“那就好……今晚我送小柯姐回家的時候,遇到了程曉莉和劉向輝,我當時沒有認出他來。後來我腦子裡想起了你車裡那張你和劉向輝的合影照,這才覺得是劉向輝。”這一下,王新格肯定了在小區門口遇到的是劉向輝和情婦程曉莉。
“這對姦夫銀婦,又在一起,真當我透明人了!”張曼妮大聲罵道。嚇得王新格趕緊捂住手機,深怕張曼妮的聲音太大,讓寢室裡的蒼欣怡聽到。
“張姐別息怒,我能認出劉向輝來,而他卻認不出我來。我想再問一下,在保全公司的那個攝像頭,究竟有沒有起到功效,爲什麼我那晚上親吻非禮張姐之後,劉向輝到現在也無動於衷呢?”王新格心中有很多疑問。
“那個攝像頭肯定是正常的,至於劉向輝爲什麼還沒有找你,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張曼妮頓了一會兒,繼續在電話裡說道:“這件事很奇怪,攝像頭捕捉到你的臉,憑藉我對劉向輝的瞭解,他肯定會查你是何人。即使他這幾天沒有辦法查出你是誰,也應該能一眼認出你,而你卻說今晚遇到他的時候,劉向輝並沒有認出、那個摟抱親吻我的是你王新格!”
“對,我就是好奇這一點。劉向輝習武之人,眼力應該很好,我撞了程曉莉,那個女人要找我發飆,還是他唬住了程曉莉。這一切,不合常理!”王新格嘴角擠動,捏一下鼻樑骨。
“我敢肯定,劉向輝是故意裝着不認識你的!”張曼妮思考了幾秒鐘後,堅定的說道。
“我也肯定,劉向輝認出我就是攝像頭裡面的調戲張姐的人,可是他依然能裝得那麼自然而然,這一點,表明這個男人擁有一顆大心臟,能夠忍別人不能忍之事!”王新格獨自搖晃着腦袋,心中對於劉向輝一事,有了更加多的想法。
“我早說過,劉向輝不簡單。好啦……太晚了,我先睡覺去,你多小心一下劉向輝,他這種人陰險毒辣,當面不和你爭執,背地裡會惡搞你一通的。”張曼妮打了一個哈欠,語氣也變得有些疲軟。
“那好,張姐早點休息,我自有分寸。”王新格話剛說完,張曼妮那邊突然傳來了女人的一個嚶呤聲,電話也隨之戛然而止。
“那個刺耳的聲音,是打哈欠還是……?”王新格納悶的摸着腦袋,要不是知道劉向輝此刻和程曉莉在一起,保準認爲張曼妮最後那一聲嚶呤是倆夫妻在一起。
收起電話,走進寢室,蒼欣怡正躺在牀上看着書。
“你也真是的,上個廁所也要半小時,快點上牀啦。”蒼欣怡放下書,同樣是打了一個哈欠,卻是沒有張曼妮那麼令人銷魂蝕骨。
“好嘞!”王新格收起一天遭遇複雜的心思,笑嘻嘻的跳上了牀。
“老公,你這個習慣不好,上牀前得把衣服脫掉,以免帶着雜物弄牀上來。”蒼欣怡並沒有問王新格爲什麼回家穿着的是軍裝,從知道心愛之人和軍屬大院關係不一般開始,關於軍方一切事物,蒼欣怡都不再追問。
“領命!”王新格頑皮的敬了一個軍禮,歘歘幾下把衣褲脫得一乾二淨,甩着屁股搖晃一陣,這纔在蒼欣怡瞪眼之中鑽入了溫暖的被窩。
“關燈啦……”蒼欣怡扭過身軀就要關閉燈盞。
“不要……今晚上我和老婆挑燈夜戰,在燈光下才能看得清楚老婆的表情嘛,嘿嘿……”王新格一陣壞笑笑,捂住嘴爬上蒼欣怡身軀。
“滾開啦……你說話能不能婉轉一點呀?”被王新格說成這樣,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一般。
“能啊,說得婉轉一點就是,開着燈可以看清楚老婆的身體,還有自然而然引發的肌肉扭曲!”王新格笑得更加壞。
“真是欠扁的壞蛋……呀……”蒼欣怡一聲驚呼。
“我扁!看看是誰扁誰!”得意忘形下的王新格,哈哈大笑。
燈光中,一上一下兩條黑色身影倒射在雪白的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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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王新格伸展着雙臂,一個大大的懶腰之後,扭動一下頭部,這才從溫熱的被窩裡爬起來。
走進廚房,蒼欣怡煮好的早餐還熱在鍋裡,一碗小湯圓加兩個雞蛋。
“雞蛋?”王新格頓覺腦子大起來,從十三歲開始,他一直都不再吃雞蛋的原因,是因爲早前每天早上,媽媽都給他準備的是雞蛋。不是煮熟的雞蛋,便是蒸成蛋花,要不就是紅糖蛋。總之,吃了十幾年的早餐雞蛋,真的是厭倦了!
“紙條!”王新格頭大無朋的時候,看到廚臺上有一張蒼欣怡留下的紙條,上面豁然寫着:“親愛的老公,因爲最近你開葷吃我太勤的原因,不得不給你弄點雞蛋補一補。呵呵……可不許不吃哦,爲我好的話,你就把雞蛋吃下去,保你生龍活虎到八十歲!”
“我汗,吃雞蛋能壯陽還是咋的?”王新格嘴裡唧唧歪歪,卻還是把一晚湯圓加雞蛋吃得一乾二淨,不管怎麼樣,這些都是蒼欣怡愛他的證明。
早餐之後,王新格換上平時的裝束,把別在腰畔的那把殺人於無形的銀色飛鏢,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牀下,這才抖擻一下精神出了門。
“爸,是我,我現在想去看看項叔!”公寓樓道里,王新格打着電話。
“昨晚上的新聞已經播放了,鄭萬山因爲涉及幾大走私案、投機案、殺人案等等畏罪潛逃的時候,被警方現場擊斃在郊區的一個荒草地裡。這件事,是你的傑作吧?”王俊海有些興奮的問道。
“算是吧,具體情況見到你和項叔我再說一下。你現在派車來接我,早上我這邊不好攔截出租車,對……我在公寓外面。”王新格掛掉電話,雙手交叉於胸前,依靠在一顆大樹下。
鄭萬山一案,結束了,可是項雲天那邊卻留下了永恆不能磨滅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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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空氣還不錯!”王新格推着輪椅車走在一片優雅的樹林間,上面坐着的正是以前叱吒風雲的項雲天。
“這都是老爺心疼我,才把我接到靜安院來靜養的。”項雲天目前說話已經能條理清晰,一身病服的男人,臉上看不出具體的表情如何。因爲鄭萬山的那一指擊中面部,使得項雲天的面部神經紊亂,笑起來如同是在哭,而愁悶的時候,也看起來帶着愉悅。
“這都是應該的,項叔對王家的貢獻無以倫比,誰也……”王新格把後半句話打住,意識到提起項雲天當年勇的時候,項叔的身子在輪椅車上有了一個哆嗦。
“新格,我現在不再是以前的項雲天了,再也不是了!”項雲天表情不清楚,卻是努力的搖着頭,以示心中的痛苦。從一個頂尖高手到目前走路也要有人攙扶的病人,這種巨大心裡落差,試問有幾個人能夠明瞭?
“你是!……項叔,你永遠都是王新格心目中的項叔!”王新格俯身,把頭放在項雲天身前,肯定的點着頭道:“項叔教給王新格的一切,帶給王新格成長的一切,不會因爲任何而改變。項叔,是王新格兒時的偶像,更加是現在心目中的真英雄!”
“新格,謝謝你!”項雲天沒有手指的斷掌,拍動着王新格伸過來的手背,嘴角扭動之下,把頭望向了樹林深處。
“大義凜然的話,王新格不會說出口。因爲我知道項叔根本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和可憐,項叔要的是信心的恢復,從輪椅上站起來,即使沒有十個手指頭,依舊可以笑傲江湖!”王新格清楚項雲天的個性,一個鐵血漢子走到今天,任何同情和可憐,都只會傷害對方。
“你信嗎?”項雲天收回視線,表情雖然變現不出來心中所想,可是一雙眼睛卻是投射出質疑自己的目光。
“我信,爲什麼不信?別說項叔失去的只是十根手指,即使沒有雙腳,你也不會爬着走。我認識的項叔,會用頭顱着地,勇敢的鼎立在這個世界上!”王新格堅定的握緊項雲天的雙臂,他知道這番話的對於現在的項雲天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好!我項雲天堂堂漢子,沒有十根手指,我還有雙臂和雙腳,還有這顆頭顱!”項雲天在王新格的鼓舞中,眼神中透出凌然霸氣,這個男子漢,再次站立起來。雖然現在他的身子還只能坐在輪椅上,可是擁有一顆剛強的心的項雲天,比許多健全的人‘站’得更加筆直!
“項叔,你永遠是我心目中的這個!”王新格欣慰於自己的話煥發了項雲天是鬥志,把雙手大拇指全部放置於項雲天眼前。
“嗯……項叔不會讓你失望!”項雲天點着頭,心態的調整換來了他坐在輪椅上的身軀直挺挺。
王新格拍一下項雲天的肩膀,推着輪椅車走向樹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