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提高了聲音來表達我的強烈訴控,但因身高的差距而致使我要仰起頭看他以致於氣勢弱了幾分。“這是一個公開的課題,在學校的文化館比較適合。”
已經一退再退,居然連我的私人領域都要佔據,我絕不允許。
但古羲沒有把我的抗議放在眼裡,他低斂了眸看我,“誰和你說是公開課題的?我要你關閉一切與外聯繫還不明瞭?不想在你家?也行,那就上我那吧。反正你們學校最關心的資金部分我都已經到位了,至於工作的地點全由我安排,相信無論是你們校長還是導師都不會提出反對。”
我有些發懵,去他那?昨晚那個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私人宅邸?本能地抗拒這個地方。夜間噩夢的侵擾,我很難不去與昨晚經歷聯繫,一低頭,全身僵硬。
剛剛沒留意,這時纔看清古羲剛纔在翻看的信封,居然正是引起我反覆噩夢的筆友的信。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把信給插進了書堆裡,指尖如火中燒,面上還得強裝鎮定地與他講理:“導師已經讓我的同學把文化館頂樓給清理出來了,在那裡工作絕對清靜而專注,所以......”
“你家還是我家?”古羲截斷我,拋出唯二的選擇題。
對峙的目光膠着裡,最終我還是妥協:“我家。”
他眉眼疏散,如許說着:“那打擾了。”可我看他哪裡有半分打擾的歉意,就連嘴角都還可惡的上揚,帶着分明的得意。
剛剛在心中衡量過,若當真無可選擇,寧可是在自己熟悉的環境也不希望到他地盤去,因爲那樣恐怕更無自由。而且,還可能會再碰到林聲那些人,我對此已是敬謝不敏。
不管基於什麼理由,我暫時妥協但也提出了要求:我的公寓是一室一廳,沒有多餘的房間供給古羲入住,工作到夜間請他離開。
他聽後不置可否。
總算初步達成一致,古羲飄了眼我的書櫃,目光正落向我插入信封的位置,意有所指道:“這年頭寫信的人不多了。”我心頭漏跳了半拍,面上卻不動聲色地答:“人有時候也需要返璞歸真。”
他失笑了下聳聳肩舉步而行,沒有再追根究底。擦身而過時我後退了一步,不防被腳邊的紙箱絆了一下,本能地想要去抓東西來控住後倒的身體,可手上還捏着裝了滿兜錢的黑袋子......
霎時,在我仰倒的視線裡,紅色的鈔票如天女散花般撒向空中。突的手腕處一緊,垂倒的身勢頓住,古羲的眉眼就迫在上方,黑眸凝斂於我臉上,露了一個古怪的笑,手上微使力將我拉起時涼涼的氣息噴在我臉上:“欲擒故縱?”
前一刻對他伸出援手的感激瞬間歸零,哪隻眼睛看到我對他要欲擒故縱了?懊惱地去抽手,可古羲看似掌間並沒太過用力,我卻怎麼也掙脫不開那桎梏。
“放開我!”低吼着擡頭而瞪。
探究的目光盯了我一瞬,正色且煞有介事地道:“這招對我沒用,還是拿出你的真本事來讓我刮目相看吧。”說完就自行鬆了手,走至沙發邊坐下翹起二郎腿:“你自便,不用太急,秦輔來得沒那麼快。”儼然一副屋主迎客的勢態。
那瞬間,我心頭有一萬隻羊駝飄過!這人真的是......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