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清香擴散開來,那點點閃爍的,光芒微微盪漾,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微微抿了抿嘴脣,似乎仍舊在留戀口齒間的點點清香。
原本有些冰涼的雙手,已經重新恢復了過來,那柔和的暖意,迅速在體內不斷奔涌。原本有些疲倦和飢餓的感受頓時消失。
點點閃爍的陽光微微盪漾,照射在前方的土地上,散發着點點的灼熱,灰青色的冰晶迅速消散,那猙獰而又冰涼的氣息滲入地面,殘餘的點點冰屑,化作溼溼的水汽消散於天地。
迅速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她微微抿了抿嘴脣,緩緩感知着外面的動靜,然後再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
卻在擡出頭來的瞬間,就對上了二狗子那一雙漆黑的眼眸,下意識握緊劍柄,在看到二狗子眼中的點點警惕之後,才緩緩鬆開手來。
她非常清楚二狗子的實力,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傢伙,擁有着非常兇悍的攻擊性,就連往日裡,她需要小心應對的大型怪物,都能輕描淡寫的解決。
微微抿了抿嘴脣,在看到二狗子,迅速歡呼一聲,轉過身去之後,她才從土坑裡緩緩站了起來,警惕地掃視着四周後,明亮的目光落在被積雪包裹的木屋上。
晶瑩剔透的雪花,正散發着點點的光影,那不斷閃爍的陽光,正折射出七彩的寒意,層層衝擊帶來的點點金光給人一種無法直視的尖銳。
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翻烤着食物的任逍遙,銳利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他手中,散發着誘人香氣,色澤金黃的烤肉上。
清涼的微風緩緩飄來,給人一種無比舒暢的香濃,任逍遙衝着她微微一笑,輕輕揚了揚手中,剛剛準備好的烤肉。
她輕輕咬了咬嘴脣,然後緊握着手中,有些冰涼的玉瓶,掙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微微舒了口氣,然後若無其事的對準任逍遙走了過來。
任逍遙不由的揚了揚眉,注視着這張俏麗的臉,還未來得及開口,就看到她伸出手來,一把拉過了他手中的燒烤架,然後毫不見外的咬了一口。
那漆黑的眼眸,一直盯着任逍遙,似乎是在發出淡淡的警惕,任逍遙哭笑不得的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的舔了舔嘴角,用平淡的語氣輕聲說道:“不用太過擔心,我這裡還多的是。”
她眼睛微微一亮,然後大口大口的猛吃起來,那狼吞虎嚥的模樣,只好不下於另一旁目瞪口呆的二狗子。
任逍遙從儲物空間裡,繼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烤肉來,這時只是微微一熱,就讓蘊藏於其中的香味,迅速散發而出,濃郁的清香,在小屋前的空地上微微飄蕩。
二狗子歡快的結果任逍遙丟過來的烤肉,小爪子,小心翼翼的切下,一塊又一塊的肉條,然後一點一點的細細品嚐,漆黑的大眼睛裡露出享受的神色,那圓鼓鼓的臉蛋,像極了任逍遙從前,曾經看到過的風靡一時的二哈的臉龐。
這讓任逍遙不由的有些思量,也許是時候給這個小傢伙改一下名字了。
二狗子似乎感受了什麼,連忙打了個哆嗦,小心翼翼的掃視着四周,卻沒有覺察到心底那股無形寒意的來源,不由得將其很快拋諸於腦後,又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一連吃下了三塊足有兩斤重的烤肉,她纔在任逍遙驚歎的目光中,輕輕的對着他揮了揮手,用元力撇去嘴角的油膩,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盯着任逍遙的眼睛。
“嗯!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寧兒的人了!”
這張略顯稚嫩的臉龐,卻用無比認真的表情,擲地有聲的說道。
任逍遙不由得目瞪口呆,對於寧兒的想法實在是有些無法適從,他本以爲這個小姑娘想要說些什麼,卻忽然給了他一個這麼大的驚喜,哪怕是兩世爲人,也着實沒能承受住,如此猛烈的重擊。
呆呆的愣了好一會兒,任逍遙纔回過神來,用有些哭笑不得的語氣輕聲說道:“我不過是想詢問一下,這裡的情況而已。”
寧兒卻平靜的點了點頭,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輕聲說道:“你想要知道什麼,就和我說吧,我不會對你有任何的隱瞞,因爲我們以後必將同生共死。”
嘴角微微一抽,任逍遙,好不容易將腦海中那種異樣強壓下去,然後也暫時放棄了辯解的打算,直接輕聲詢問:“此處距離汴梁有多遠。”
微微舔了舔嘴角,寧兒似乎還在回味,剛纔烤肉的味道,感受着體內奔涌的元力氣息,驚訝於這烤肉裡蘊含的能量,微微皺了皺秀眉,白淨的瓜子臉蛋上,露出點點思索,過了好一會兒後,纔有些糾結的回答:“半個呼吸吧!”
任逍遙不由的翻了翻白眼,仔細一想之後,卻又不得不頗爲無奈的承認,寧兒確實說的沒錯,如果按照剛纔的情況來看,似乎確實是過了半個呼吸而已。
任逍遙決定換一個問法,簡單的思索了一會兒後,便輕聲詢問:“你最遠的路途走過多遠碰到過城市。”
寧兒微微皺了皺眉,伸出手指來,點在下巴上,那思索的可愛模樣,她卻不知給任逍遙,帶來了相當大的困擾。
任逍遙先是無奈的嘆息一聲,暫時頑強的將目光從這張白淨可人的臉龐上移開,直接從納戒中取出地圖,然後又有些期待的語氣說道:“我們在神洲的哪一個地方?”
寧兒看着這密密麻麻的地圖,眼中露出點點的驚奇,然後輕輕捋了捋秀髮,用有些詢問的語氣輕聲說道:“這地圖和我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一邊說着,寧兒就從衣袖的角落裡一伸,卻忽然微微愣了愣,有些哭喪着臉的回過神來,因爲她發現,現在她穿着任逍遙的衣服,而她自己身上的東西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任逍遙倒是想了起來,但是不由得又有些心虛,因爲他看到那遺落的獸皮時,一同散落和粉碎的還有寧兒的衣服,忽然感到有些頭疼起來,從負責任的態度上來說,這確實是一個相當大的問題。
可腦海中那不斷閃爍的臉龐,卻在提醒着任逍遙,他身上的擔子和任務可是非常的不輕呢?
可緊接着任逍遙就將腦海中的雜念完全拋開,靜靜的注視着有些慌亂的寧兒,思索了一會兒後便取出紙筆,然後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把你曾經記憶過的東西說一說吧!”
寧兒先是好奇的打量的一眼,任逍遙手中的紙和筆,然後便開始絞盡腦汁的思量,在他的一點又一點回憶之中,一張有些熟悉的地圖,出現在他的眼前。
任逍遙呆呆的注視着,眼前的情景,周圍的一切聲音都在漸漸的消失,唯有眼前這張地圖不斷的放大、放大,冰冷的脆響不斷在耳邊迴盪,點點的輕聲呼喚,讓他回過神來。
“怎麼了!你沒事吧!”
一隻素手輕輕的按在任逍遙的額頭,有些關切的臉龐出現在他的眼前,他臉色複雜的點了點頭,呆呆的注視着眼前的情景,緩緩深吸一口氣之後,用平靜的語氣請示說道:“我沒事!”
寧兒有些憂慮的注視着任逍遙,收回手來,輕輕捋了捋秀髮之後,用篤定的語氣輕聲說道:“我確定我沒有記錯,而且你畫的也很正確,好像比原來的還要漂亮的多。”
任逍遙揉了揉眉心,感受着腦海中記憶不斷翻滾,不由得舔了舔嘴脣,忽然發現自己有些口乾舌燥,天空中閃爍的陽光微微盪漾,那熾熱如火的驕陽,在一片閃爍的幽影中,勾勒出層層的霞光。
“我們現在,距離我家的位置還有大概5000裡之遙。”
寧兒在任逍遙的眼前,完美的秀了一把利用太陽日照垂下時影子的長度以及角度,大致的計算出了他們所在的位置,以及他們的目的地。
任逍遙好奇的打量着,寧兒這種憑感覺和直覺的計算方式,他通過前世獲得的公式,同樣算出來真正的答案,卻和她的猜測相差無幾,這讓他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抽,有些感嘆的心底低語:“莫非,這就是女人的直覺嗎?”
寧兒抿了抿嘴脣,有些依依不捨的掃了一眼非常簡陋的木屋,用理直氣壯的語氣輕聲說道:“你能不能把它收起來,相較於住在山洞,我還是更喜歡住在這種房子裡。”
“山洞??”
任逍遙不由得揚了揚眉頭,輕輕的打量着寧兒的臉頰,直接驚呼出聲。
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寧兒指了指天空,然後,微微攤開手來輕聲說道:“這可不是你們那裡,冬暖夏涼,溫度適宜,在這裡可是要凍死人的。”
頗爲無奈的點了點頭,任逍遙不得不承認寧兒說的對,面對天災而言,人類能做的不過是不停的適應罷了,面對如此可怕的抉擇,一點點顏面並算不得什麼,生存繁衍纔是最重要的根本。
簡單的思索了一陣之後,任逍遙就將木屋收了起來,在和寧兒的交談中,他忽然發現這個世界的物資匱乏程度,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