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良之看着插話的王氏,對着一側的劉媽說道:“帶了夫人下去休息,聽到沒有。(”
劉媽一臉爲難的看着王氏,王氏執著的看着儲良之,“相爺,你和雨漫之間有什麼過不去的坎,非要致了雨漫於死地嗎?相爺,你斷不能做了如此有悖常理之事。”
儲雨漫看着王氏處處爲自己說話,心下不禁一片動容,轉首看着王氏,“嫂嫂,雨漫知曉你心疼了我,可是現下雨漫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和哥哥說,你迴避一下好嗎?”
王氏看着儲雨漫已經開口了,便不好再執著下去,輕點頭,有些擔憂的看了她一眼,隨後這才攜了嬤嬤離開。
王氏走後,屋內便只剩下了二人,儲雨漫看着儲良之:“哥哥,你要雨漫如何做,你才肯放過雨漫。難道雨漫爲您,爲這個儲家做得還少嗎?一定要交出性命,纔是真正的付出。”
“你已經收到消息,我要殺你,你竟敢再來,你就不怕我在這時對你動手。這裡可沒有蘇晚能護了你,還有你的暗衛。”儲良之的臉上溢着猙獰。
儲雨漫泫然欲泣的看着儲良之,“哥哥,你真的忘記了,你曾經對妹妹的承諾,不管妹妹做錯了什麼,只要妹妹肯回頭,你都會放過妹妹的。”
儲良之的心不禁咯噔一下,看着儲雨漫那張臉,緩緩地閉上雙眼,“那都是曾經,你可知道你現在做下的錯事,我未必能護了你。你若是當真在意了儲家,那麼就應該放手。”
“可是妹妹不能死,我若是死了,皇兒怎麼辦,哥哥。你已經對他狠心過一次,難道你想再狠心一次嗎?”儲雨漫拿不準,但是隻能賭一把。
儲良之負手而立於窗前,背對着他,使儲雨漫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有些拿捏不準的繼續說着,“哥哥,你的人並不是沒有傷到我,一支冷箭插在鎖骨,骨裂,肉穿,還能活着出現在這裡,雨漫才知生命可貴。”
儲良之的手暗暗地握緊,眼前不禁浮現了種種兒時的記憶。那一年他明知她和黑翼兩情相悅,可是他硬生生的把她們拆散,把她送進了皇宮。
先是幾年的冷宮,再是受寵,到今日的貴妃地位,他知道她吃了多少苦。雙眼沉重的落下來,心有不忍,沉聲問,“東方煜已經察覺到了什麼,這件事要如何處理?”
儲雨漫輕勾了嘴角,他果然開始動搖了,殊不知,早在他要殺她的時候,她便心已經冷到了極致,只想爲了九皇子拼一把。之後,再如何一切皆不重要了。
“一切皆勞煩了哥哥,妹妹會在宮中多加周旋,想必要隱瞞過去不是什麼難事。如同大朝會的事情,我們合作得那般的完美無暇。”儲雨漫雖是無意提及,卻是刺中了儲良之的心。
大朝會的事情,對!他怎麼能忘記,如果儲雨漫真的撕破了臉皮,被東方煜收買了,指證了大朝會的事情,那麼他有九條命也不夠用。
“好,近來你在宮中小心一些,我會給你遞了消息,再就是過幾****要離京一下。”現在他已經解了禁足,但是他以身體不適爲由,不理會了朝中之事。
看起來正如了東方煜的心意,實則他是想要偷偷的離京去處理寶藏的事情。
儲雨漫知曉他們五人寶藏的事情,她在宮中的財富本來不少,但是在四個官員身上便用得差不多了,忽而緩緩地開口,“哥哥,四位官員出事,他們手裡的羊皮圖你可拿到了。其實這樣雨漫不等於間接幫哥哥得了一筆財富。”
那倒是,不過代價太大了一點。
“嗯,取到寶藏之後,我會給你們娘倆留一筆。”儲良之知曉她的積蓄,也差不多全用在了那四位官員的身上。
儲雨漫隱約的知道那筆錢財不小,看他如此的大手筆,更加的篤定那筆錢不少,否則怎麼會引起了蘇晚的興趣。當年他們所做的事情,她不是很清楚。
現在才徹底的明白,爲什麼東方煜一直把他視爲了眼中釘。
以權謀私,那是大逆不道,任了誰也不可能容忍了這麼一個人在朝中。
“有了哥哥和我們娘倆謀劃,雨漫當真是幸福至極。”儲雨漫微傾了身,一眼的感激。
“好了,時辰也差不多,你應該回宮了。那事有了新的進展,我會通知了你。”儲良之看了看時辰,下了逐客令。
儲雨漫便折身出了屋子,走出了門檻,便看到王氏正一臉擔憂的在園子裡踱來踱去,看着她出來,激動的拉過她的柔荑看了看,“你哥哥沒有怎麼你吧?”
“嫂嫂擔憂了,我和哥哥有些誤會,現在已經沒事。嫂嫂和哥哥的感情重要,雨漫便不再打擾,嫂嫂進屋休息了吧。”儲雨漫的話中有話,意思是斷不能讓她承認了她給出消息一事。
王氏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我和你哥哥的感情一直不錯,這次禁足,園子裡那些姨娘倒是以爲相府要殞落,個個拿了銀子走人,倒是給了人一個清淨。”
聽得她這般的說,她這才放了心,便走進月色中,陷進了黑暗,從側門離開了。
她出了相府,坐上馬車,馬車駛出相府好遠,蘇晚這纔出現在了馬車內,“成功了?”
“已經得了他的信任,羊皮圖的事情,我也探到了風聲,果然全在他的手裡。不過想要拿到,可能有些困難,近些日子,他會離開去尋了寶藏。”儲雨漫並沒有看一眼蘇晚,而是冷聲說着。
“在他去之前,拿到我要的東西,我便會給你解了九皇子的毒。至於用什麼招數,那是你的事情。”蘇晚的身上有着一股不可靠近的冰冷。
儲雨漫輕嗯一聲,“你會把他怎麼樣?”
“你捨不得了?”蘇晚在猜想,儲良之對她仁慈,她會不會也仁慈。
儲雨漫側過頭,冷笑出聲,“若不是我用盡了心思,他豈會放過我,怕此時我已經是他的刀下亡魂了。他的眼裡只有權勢,還有儲家的地位,我不過是一個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