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迷離,一汪湖水倒映着朦朧月光。
看着結界籠罩下的Torya本家,查辰初開口道:“謝謝你,這麼久以來對伊璃的照顧。”
“不用,”越澤走向前,波光湖水將月光折射到他的臉上,“我不是爲了你。”
“我知道,”他轉頭看向越澤,“所以這一次,你也會對抗剎閻?”
越澤轉身離開:“我說了,不是爲了你……”
查辰初看向半空中籠着輕紗的月:“謝謝……”
越澤沿着湖泊緩緩行走,穿過叢林來到一棵樹下。當年,他厭倦了終年打殺漂泊的日子,被結怨者偷襲,身受重傷,跌跌撞撞昏倒在這棵樹下,他覺得也許就這樣離去也是一件好事。卻被伊璃發現,自此以後竟覺得——也許,可以試着活下去……
“當初如果不是你,也不會有現在的我,”他撫摸着這課樹,像是在撫摸嬰兒般溫柔,“只要你覺得幸福,就好……”
翌日午後,陽光明媚。
小琪從書房走出來,想着方纔書中所記載的Torya家族事蹟。突然,腳下一踉蹌,小琪在下樓時踩了空,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往下墜去。
本以爲會和地面來個強烈的擁抱,可是“擁抱的感覺”久久沒有到達。小琪偷偷睜眼,看到自己正浮在半空中,而保護自己的是一道金色的結界。小琪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在無意識狀態下發出的力量,感到十分新奇。然而在下一秒,金色的光芒消失了,小琪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忍着疼痛,小琪撐起自己的身子:“看來,還是不穩定……”
“別動!”
小琪被呵住,慢慢回頭,看到比自己還緊張的洛玄。
小琪笑笑:“沒事的。”
洛玄來到小琪面前,表情都快要扭曲在一起了:“您怎麼這麼不小心?”說罷,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小琪攔腰抱起。
小琪掙扎道:“我,我自己可以的。”
“請您有作爲‘希望之光’的自覺好嗎?”洛玄表情嚴肅,自出身以來,便一直聽祖祖輩輩傳頌‘希望之光’的故事,從小便覺得能被稱爲‘希望之光’的人一定極其的與衆不同,就像少主——修辰大人一樣。可是當那天羅琉鈺與喬宇凌大人告訴他們小琪的身份時,自己整個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而劉馨逸的驚訝程度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偷偷想着:原來,支撐着整個Torya家族命運的‘希望之光’,就是這樣……啊。
小琪第一次見一向玩世不恭的洛玄嚴肅着臉,她低頭不語。
“您膝蓋受傷了,我帶您去見方姨。”看向懷中安靜的人,洛玄輕輕嘆了口氣:“剛纔言語上有冒犯,還請您……”
“你別一直‘您、您’的了,挺怪的。”
你有作爲‘希望之光’——少主未婚妻的自覺嗎?這句話洛玄差點就吼了出來,可是在看到前方站着的人時,他怔住了,還帶着輕微的抽搐。
感覺到洛玄的異樣,小琪順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陽光透過中式雕花木窗在灰紅色的木板上投射出好看的花紋,而查辰初正站在滿是花紋倒影的木質地板上,不帶表情地看着倆人。
“我…我…”洛玄有些緊張,“只是想…想……”
看到小琪膝蓋處的紅腫,查辰初來到倆人面前,從洛玄的手中接過小琪。柔軟的身軀落入查辰初的懷中,他的心微微一顫:“知道了,我來處理。”
“是。”
書房裡,查辰初爲小琪處理着傷口。
小琪看着面前微皺着眉,認真處理着傷口的他,心裡激起層層漣漪。
“怎麼這麼不小心?”查辰初開口了,不同於洛玄的怒吼,語氣中蘊含着溫柔的關心。
一副畫面,在小琪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同樣爲她處理着傷口,擁有及腰長髮的她看着低頭皺眉的他,伸手撫摸他的發:“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自從父母離開後,有些畫面,或明或暗,一些記憶的碎片,或好或壞,比以前更加頻繁地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可卻無法被完整拼湊:鏈接碎片的紐帶究竟是什麼?
這個問題讓小琪苦惱,但現在的這個時刻,她看着眼前的人,不自覺伸出手撫摸查辰初柔軟的頭髮,竟發現,對他的眷戀已經有那麼深了:“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查辰初手中的動作明顯停滯了幾秒,續而說道:“下次遇到傷害一定要讓我知道,不要一個人去承受,也不要擅自做決定……”
“恩…”
“好了。”查辰初將醫藥箱推到一邊,維持着半蹲的姿勢對小琪說道:“暗色勢力已經找到你了,他們蠢蠢欲動,雙方交戰無法避免,再一次讓你處於這樣的境地……”
看着他眼中的悲傷,小琪情不自禁抱住他:“沒關係……”
查辰初緊緊抱住小琪:“我多希望,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不用承受那麼多……”
“沒關係,真的。”
“你願意嗎?”
“什麼?”
查辰初擡頭看向小琪:“完成我們以前沒能完成的事……”
四目相對,波光琉璃。
“和我在一起,讓我一直保護你。”
小琪看着他,看着他眉目之間透露出的堅毅,感到他堅毅外表下藏着的一顆脆弱的心。小琪再次抱住他:“我願意。”
查辰初笑了,如陽光般明媚。他湊近小琪,右手佛進小琪的髮絲,吻上她的脣, 帶着多年的熱切與小心翼翼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