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他們的回

月系魔法師

初秀的眼前,是那張熟悉有陌生的面容。凌澈一向是討厭黑色而喜歡天空的藍色的,但是現在的他卻穿着和君海軒一樣的黑色長袍。他曾說,他不喜歡被人束縛,但是現在的他卻受君海軒指使。他發過誓,說他會變強,想要保護她,但是現在的他,卻說要殺了她……

自從那一年凌澈失蹤之後,一切都變了……

“凌澈!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初秀啊!和你一起長大的初秀!凌澈!你快醒醒!”初秀不停地吶喊、呼喚,但是君墨裳的表情沒有絲毫波瀾。

“我不是凌澈,我是君墨裳,君血依的弟弟,從小生在君家,侍奉君海軒大人。想要傷害君海軒大人,都得死。”君墨裳面無表情地反駁了神情激動的初秀,說得那般理所當然。

說完,那狂暴的風便想着初秀襲來。凌澈的風,是純淨的銀白色,而現在的風,卻是黯淡的銀灰色。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君海軒!你對凌澈做了什麼?”初秀一邊抵擋君墨裳的攻擊,一邊叱問一旁看好戲的君海軒。後者微微地笑了笑,不溫不火地說:“我可沒說這是凌澈啊~他不也說了,他是君墨裳~”

初秀咬咬牙,難道這真的不是凌澈而是所謂的君墨裳?不……就算性情大變,凌澈的氣息,她又怎麼可能認錯?

“墨裳,雲初秀就交給你了,不要讓她靠近這裡。當然,殺了也無所謂~”君海軒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君墨裳便猛然發勁,將初秀逼出數十米。

“殿下!”後方的神殿人員立刻趕來支援,想要聯合起來攻退君墨裳,然而卻被初秀喝止:“住手!我來對付他,你們去救夕月!”

“可是殿下……”神殿人員有些猶豫,他們的職責只是保護初秀,若是初秀出了什麼閃失,他們可擔當不起。

“這是命令!”初秀平日很少會用命令的口吻,幾個神殿人員愣愣地相視一眼,躬身離開了。

現在,這個戰場上,只有她和君墨裳兩人。從未想過,他們會以敵人的身份相對而立。

初秀凝視着君墨裳,似乎是想要在他身上尋找當年凌澈的影子。六階中級嗎……他在這幾年裡……也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從未認真修煉過的他,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君墨裳有些不自在地皺了皺眉,不知爲何,被初秀這麼看着,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可是,他的記憶中,並沒有這個人。

他只知道自己從小便生在君家,由姐姐血依一手養大,相依爲命。雖然他和姐姐的天賦都不錯,但是由於不是宗族,父母又很早就過世了,從小的日子過得很艱苦。是君海軒發現並提拔了他們,讓他們能夠在他身邊效力,這是他一生中最自豪的事情。

二十多年,他從未踏出過君家一步,又怎麼可能認識這個雲家的人?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君家和雲家是死敵。況且,她叫自己什麼“凌澈”,“凌”分明是另一個家族的姓氏,與他何干?

但是……這種熟悉的感覺……是什麼?

初秀和往常一樣微微笑着,柔聲細語地說道:“凌澈,我不想傷害你。我只希望你能夠想起來……想起我們曾經一起度過的日子……”

初秀雙手放在胸前,漸漸握緊,彷彿是在祈禱。她相信,不管是什麼魔法,都不可能將一個人的記憶完全抹去,就算記憶不記得,身體也一定記得。凌澈一定會想起她的,因爲她知道,他就是她的凌澈!

“凌澈凌澈的煩死了!我說過,我叫君墨裳!”君墨裳不耐煩地皺緊了眉頭,既然君海軒大人命令他與此人周旋,那他就一定要完成這個任務!他的生命中,只有姐姐和君海軒大人而已!

君墨裳雙手一揮,迅速掐起一個訣,那銀灰色的風就好像有生命一般,怒嚎着向初秀襲去!

初秀並不急着出招,而是結起了結界勉強防禦住。同階級的魔法如果不是相生相剋,攻守兩方都很難討到便宜。初秀於是趁此機會拼命地想要喚起凌澈的記憶。

“凌澈,想起來吧!你原來是凌家的大少爺啊!你看,你最擅長的還是風不是嗎?你根本不擅長暗系魔法,你不是君家的人啊!”

“閉嘴!我本不是宗家的人,若不是君海軒大人發現我的這個特長,我還被埋沒在君家的角落裡!”君墨裳根本不理會初秀所說,權當做是廢話,下一波攻擊接踵而至。

“唔……”初秀沒想到凌澈的實力竟然已經可以和她旗鼓相當甚至略勝一籌,險些就被破了結界,只得輸出更多的魔力,維持住這個防禦。

“凌澈,你還記得麼?小時候,你一個人站在教學樓天台的邊緣上,同學都以爲你要做什麼傻事,我上來勸阻你,你卻說,你好想像風一樣自由自在地穿梭在天地之間……唔……”君墨裳的攻擊越來越猛烈,初秀無奈放棄結界施展風行術躲避。但是她的風行術又怎能敵得過他?根本不要一眨眼的時間,他便追了上來。在空中,他更是如魚得水。初秀再次施展防禦,也幸虧光系在防禦中還算是不弱的,不然恐怕很難支撐住。

“呵呵,在風中的感覺,不錯吧?還記得你一學會了懸浮術的時候,興奮得像個小孩……從那以後,你就經常帶着我在空中眺望整個學院……”初秀一邊奮力抵擋着,一邊回憶曾經的種種……那些回憶,早已封存在記憶中太久太久,明明是那般快樂和明媚,如今想來,卻感到那般苦澀。

“我叫你閉嘴!”又是一波狂轟濫炸,君墨裳緊皺着眉頭,只覺得心中有點悶,卻不知道爲什麼。她說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但是,爲什麼這麼懷念?自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怎麼遇到她之後,自己就變得這麼奇怪了呢?

他現在只想讓他不要再說下去,不然他覺得他會變得更加奇怪!

“唔……凌澈,還記得在端木家的時候,你說過你要變強嗎?那時候我真的好感動,你終於有了想要守護的東西。”

“凌澈,神殿之前的那個夜晚,你單挑端木璟,我本以爲你無能爲力時,你卻出乎意料地升級到了五階中級,在絕境中戰勝了端木璟。那時,我終於安心下來,你終於可以獨當一面,成爲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凌澈……”

初秀勉強抵擋着君墨裳的攻擊,並滔滔不絕地講着,她要將他們之間的回憶都說給他聽,她相信,凌澈一定會想起來的……

初秀如果主動攻擊,結合她的實力,要打敗現在的凌澈也只是時間問題。但是,初秀並沒有這麼做。她不忍心傷害凌澈,何況他只是被君海軒利用了而已,她想要用行動來傳達給他,她的心意……

“不要再說了!”君墨裳終於耐不下性子,初秀那些不知所謂的話讓他感到心煩!

“啊!”終於沒能守住,初秀被漫天風刃劃得遍體鱗傷,從空中墜了下去。

君墨裳隨即也追了上去,君海軒大人說過,殺了她也沒關係。他從未對他的忠誠有任何懷疑,以爲自己心如止水,一心只想用一輩子來報答君海軒大人的恩情。但是,這個人打破了他的冷靜,所以,他必須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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