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幾聲敲門聲將兩人從幻想之中喚醒過來,“哥,去開門了!”韓冰然說着將韓冰焰推出了衛生間,出來的韓冰焰剛想起自己現在穿的是女裝,可是已經晚了。
搖了搖頭,韓冰焰對着從衛生間裡探出個頭來的妹妹無可奈何,走到門前,將門打開。是他的阿姨韓纖雲!
“咦,然然你在這兒啊,你哥哥呢?”對於“韓冰然”在冰焰的房間裡,韓纖雲顯得有些吃驚,但心中也稍許有些寬慰,她想兩兄妹的關係也許並沒有想象中的差。韓冰焰卻是有苦難言,被小云阿姨誤會成是自己的妹妹並不是他所想的,不過現在也沒有辦法了,叫他說出自己就是冰焰,只是穿了女裝罷了,這還不如直接打死他好了。如果自己穿女裝曝光,明天不知會有怎麼樣的流言蜚語在家族小院裡流傳呢!
不過從側面也可以看出,女裝的他與妹妹確實是難以辨認,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
打定主意,韓冰焰決定裝一回自己的妹妹。“哥哥出去了,小云阿姨有什麼事嗎?我可以轉告哥哥的。”學着妹妹的聲音,有些奶聲奶氣地說道,別說,學得還真像。
聽着“韓冰然”的話,韓纖雲心中更是高興了,看來兩兄妹關係真的有改善,“韓冰然”開口閉口都是“哥哥哥哥”的,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哦,是這樣的,你哥哥已經八歲了,到了上學的年齡,所以你們的媽媽,還有我們決定送冰焰去上學,考慮到怕他一個人孤單,所以想讓你也陪着一起去。我想,雖然你才六歲,但問題應該不大吧?”
“上學?我真的可以嗎?”韓冰焰想問的是自己,但是善良的小云阿姨明顯誤會了,笑了笑道:“怎麼不可以,然然很聰明,武功也已經很高,不會受欺負的啦!”
“哦”“韓冰然”應了一聲,“我會轉告哥哥的,我想他一定很高興!”
“那記住到了學校要好好照顧你哥哥,他……算了,就這樣了,阿姨先走了。”點不點破又有什麼區別?觸及心底,以韓冰焰現在的理解能力完全能夠知道韓纖雲想要說的是什麼。
韓纖雲走後,韓冰焰站在門口發楞了好一會兒,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回過頭,是妹妹韓冰然。只見韓冰然對着他笑了笑,故作老成地道:“裝得很像嘛,嗯嗯,有這方面的潛質!可惜了不是真正的女孩子。”
“上學的事?”
“我都聽到了,當然是去啦,在家裡那麼久了,還從來沒有出去過,這回我一定要攪得它天翻地覆,不對,是盡情發揮!”韓冰然吐了吐舌頭,韓冰焰看着心想:這樣的她才更像個女孩子吧。
第二天,韓家大廳內
韓冰焰、韓冰然等人已經在那等着,在他們的身邊還有幾個和年齡相仿的小孩。距離冰焰三米的地方韓纖雨站立着,從一來到大廳的時候,韓冰焰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他的媽媽。可能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韓纖雨看向他,微微一笑。這可能是她第一次朝自己的兒子笑,心中的愧疚之情難以言表,她也爲之前自己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自責不已。
不過很快她感覺到了一個更爲嚴厲的目光,是她的母親韓魎,只見韓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如果說,韓纖雨對韓冰焰還有感情的話,那麼韓魎則完全沒有,身爲韓氏家族家主的她一直爲幾年前的事耿耿於懷,而韓冰焰正是他們家族污點的存在。他們韓家有哪一個女人是可以隨便拋棄就能拋棄的?在她的眼裡,韓冰焰不是她的外孫,是一個趕不走的外人!
韓魎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轉眼間已經幾年過去了,我們韓家新的一代也已經到了上學的年齡,希望你們到了新的環境後能夠好好表現,不要丟我們韓家的臉。”說話間將頭轉向了韓冰焰,隨後又看向與韓冰焰差不多高的男孩,眼神也是同樣意味深長。
“他是外家的韓冰若,剛剛從外地回來,在外家的處境也不是怎麼好,好像也是先天性經脈堵塞,不能練武……”韓冰然小聲地在冰焰耳旁說道,講到後來聲音不自覺的小了下去,可能怕觸及哥哥的傷心處吧。
韓冰焰倒無所謂,他已經習慣了。不過經過妹妹的這一番介紹,他突然對這個叫韓冰若的男孩生出了一些好感,可能是因爲自己與他同爲天涯淪落人,在很多方面有共通之處吧。想想自己身爲內家的子弟,卻因爲不能練武而招致所有人的討厭、欺凌,身爲外家的他,恐怕比自己更不如意吧?
韓魎這位韓家最有權勢的人在上面講了很久,終於是宣告結束。衆人也開始要踏上去校園的道路了,做羣鳥散,三三兩兩,或是結伴。唯獨韓冰若孤零零的一人,韓冰焰加快腳步,跑到他的身邊,“一起吧!”
韓冰若回過頭來,見到是一個衣着普通但是長相不俗的同齡男孩,而他的身邊還跟着一個異常漂亮華麗的小女孩,先是一愣,然後不做搭理,轉過頭就要走開。
“喂,你怎麼能這樣沒禮貌呢?我哥哥叫你耶~”韓冰然見這個韓冰若這樣沒禮貌,於是生氣道。
“他是你的哥哥,關我什麼事?”頭也不回,聲音異常冷淡。
韓冰然還想說什麼,被韓冰焰制止了,他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的性格,吃不得虧,一語不合可能就是拔劍相向,誰叫她功夫了得,有這個資本呢!
“我叫韓冰焰,你可以叫我冰焰,我……我叫你冰若,可以嗎?”可是走在前頭的韓冰若並不領情,沒有絲毫慢下腳步的意思。“我知道你先天經脈堵塞,不能練武!”話剛從韓冰焰的口中講出,驟然,韓冰若的腳步定住了,回過頭,冷冷看着韓冰焰。
“我也是啊!”韓冰焰笑了笑,“我也是一個先天經脈堵塞的武學廢柴,也許我們的相遇是老天爺的一種安排呢?想想也是,先天經脈堵塞這出現的機會是多麼的低,可是眼前就出現了兩個。”在冰焰說出自己也是一個先天經脈堵塞的人之後,韓冰若看向他的眼神凌厲之色少了幾分,目光開始變得柔和。
“同是天涯淪落人,你所受過的傷害我也遭遇過!像我們這樣的兩個人不是更應該成爲朋友嗎?”難得知曉一些詞句,韓冰焰很適時候的用上了。
“那她是?”韓冰若眼睛看向冰焰身旁的韓冰然,問道。
“我妹妹,韓冰然!”韓冰焰解釋道,“不過她的經脈是正常的。”
韓冰若眼睛輕蔑地看了看,“正常人嗎?韓家的正常人會與先天經脈堵塞的廢物走在一起?韓家的惡性我看得很清楚,利益!是聯繫人與人關係的主要媒介,甚至超越了親情,只要有共同的利益,他們便能夠走到一起;武功!是決定一個人在韓家地位高低的衡量尺度,弱肉強食,韓家不過是一個以武爲尊的地方罷了。”
“纔不是!”清脆的聲音從韓冰然的口中說出,雖然她也有些贊同韓冰若所說的,但是她深知自己對哥哥的感情已經超出了韓家家族慣性的限制,她和冰焰的關係不是利益的聯繫!
“那又如何?”韓冰焰開口道,“縱是像你所說的,難道我們之間沒有共同的利益嗎?我想,我們之間纔是最有共同利益的!處境相同,身份……也差不多!”
聽後,韓冰若沉默了會兒,周圍一下子變得寂靜了許多。半晌之後,他伸出手,“那讓我們試着打破這一慣性吧!”
“還有我,還有我!”一旁的韓冰然也不甘寂寞,大聲叫道。
三隻稚嫩的小手搭在了一起,至於以後將會是如何,他們誰也不能預料。不過有什麼關係呢?珍惜現在纔是最重要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