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金馬獎的新聞，就掛在國內娛樂網站頭條上。
當年的遼北狠人範德彪歷歷在目，眼下是真出息了，雙提金馬獎最佳男主角。
範瑋老師總算是熬出了頭。
最後憑《不成問題的問題》榮膺金馬影帝。
國服導演巔峰賽的戰火，一路從月中，一路延續到了月末的金馬獎。
老謀子人在湖南，還在折騰藝術學院的事情，沒去頒獎現場，最佳導演頒給了馮曉剛。
灣省本土電影不太爭氣，只分到了配角的豬肉，最佳影片也由內地影片《八月》爆冷獲得。
周餘棠忙着拍攝《小丑》，自然也沒去金馬獎。
此番由李爽親自帶隊。
不過，江東娛樂依舊聲音很大，《大佛》、《唐人街探案》等電影攏共斬獲了十三項提名。
最後將最佳造型設計、最佳動作設計、最佳改編劇本、最佳攝影等獎項收入囊中。
蔣奇明還拿到了最佳新人演員，倒也不算空手而歸。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此前呼聲極高的影后人選範老師，竟然意外輸給了《七月與安生》的小黃鴨跟馬思蓴。
兩人拿到了金馬影后雙黃蛋，淚灑當場。
在本屆頒獎典禮之前，侯笑賢跟本屆評審團主席許安華，先後在公開場合表示過：
“範老師衆望所歸，希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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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媒體都一致認爲已經內定，結果卻來了這麼一出。
金馬獎時常有騷操作。
前幾年的鞏皇就被擺過一道，如今背好獲獎致辭的範老師，也很生氣。
她只出席了頒獎典禮，連晚宴都沒參加，當晚就直飛魔都。
私底下還沒忘記跟周餘棠蛐蛐。
隔天參加魔都某珠寶展，卻又跟沒事人一樣。
面對媒體的針對提問，範老師笑語盈盈，盡顯頂級大花氣象：
“這事在我這，已經翻篇了，一切都要向前看。”
國際雙料a類影后在手，範老師確實也不需要靠金馬獎來擡咖。
倒是被老謀子死死壓制的小鋼炮，這下可算是揚眉吐氣，當天晚上狂發十幾條微博。
言語之間，大有壯志得酬的酣暢與痛快。
現在的金馬獎，在其看來，儼然是天朝最專業的電影獎項，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
“馮導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理解一下，票房被國師壓着打，快給他憋壞了。”
“小鋼炮當初爲了許帆，炮轟金馬不專業，現在到他嘴裡，又成了最專業的獎項之一，這回旋鏢來的太快……”
“金馬組委會應該是在搞平衡吧？”
“這兩年，江東風頭太盛，那邊的媒體對大都督意見很大。”
網友們吃瓜看熱鬧，灣省媒體這兩年確實時常抱怨。
自從周餘棠做大以後，江東娛樂的電影幾乎年年都在金馬獎上大所斬獲。
用網友的話說，就像過去公司團建，順便把獎給領了。
偏偏你還不得不服。
江東出品，必屬精品。
無論是電影的質量還是票房實績，都是上上之選。
黃金口碑擺在那裡，不把重要獎項頒下去，便是有失公允，少不了輿論倒逼。
爲此金馬組委會已經絞盡腦汁做獎項的平衡，儘可能照顧其他人的感受。
灣省頗有名望的老前輩趙樹嗨就站了出來，在採訪中，公然斥道：
“金馬獎應該多一些地域性保護，這樣灣省電影才能發展起來，而不應該成爲某人的自留地……”
“老傢伙，真的是話多。”
《小丑》劇組這邊，陸陽嘴裡嘀咕着：“回頭沒你兒子好果子吃嗷。”
趙老登巴拉巴拉一堆，總結一下，就是對江東年年來金馬獎收菜相當不滿。
其實這也代表了相當一部分灣省影視圈保守派的意見。
畢竟，蛋糕就這麼大。
周餘棠多吃一口，有些人就沒得吃。
更重要的還是，周都督登高一呼，搞了個編劇金獎。
兩岸三地，天朝一體。
灣省的編劇也不是傻子，誰會跟錢過不去？
只要中標，就是幾百萬入賬，多了“被周都督欽點看好”這個名號，立刻身價百倍，這輩子徹底有了。
所以，灣省的編劇，手裡頭有好的劇本，第一選擇都會把自己的劇本先投江東編劇金獎，剩下的才放給摳摳搜搜的灣省影視公司。
長此以往，除非是如同李鞍、侯笑賢這樣的大導演，或者是能編能導的人才，纔有項目做，其他灣省導演就得吃剩飯。
而導致灣省影視圈整體發展漸漸陷入停滯狀態的幕後黑手。
此時正忙着《小丑》的拍攝，渾然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今天這場戲，是羅伯特·德尼羅跟傑昆·菲尼克斯這對演技派之間的飆戲。
羅伯特·德尼羅手裡頭還有另外一個項目，檔期緊張，是在月末進的組。
他的演技，不用多提。
演個脫口秀的節目主持人，手拿把攥的事。
劇組的一位燈光顧問，看到現場佈置，由衷驚歎道：
“哇哦，導演先生，我差點以爲自己來了The Tonight Show的現場。”
他曾經在今夜秀工作過。
所有設備，所有燈光效果，乃至於是佈景。
都真實的還原出了今夜秀的場景。
西裝革履，一副精英打扮的羅伯特·德尼羅，也是目有異色。
他跟不少大導演合作過，但在這位東方奇蹟導演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
那是成功者所具備的潛質。
也只有對於細節的極致追求，才能造就經典。
羅伯特德尼羅飾演的主持人莫瑞富蘭克林的更衣室裡。
在亞瑟登上脫口秀舞臺之前，鏡頭集中在傑昆的正面特寫。
“CUT。”
周餘棠把人喊了過來：“勞倫斯，試着從傑昆的頭頂拍。”
“OK，我試試。”
攝影指導及時調整，再次回到位置上。
轉而從傑昆·菲尼克斯的頭頂上方，拍了一個比較廣的鏡頭。
鏡頭裡的亞瑟。
向後靠在椅子上，嘴裡叼着一根菸，將腳翹在桌上。
放肆而桀驁。
……
“《大佛》上映兩週，總票房勁收5.74億，後勁十足！”
“《我不是潘金蓮》兩週總票房報收3.82億，頹勢盡顯！”
國服導演巔峰賽一路絞殺進入十二月，直到首日狂攬將近八千萬的哈利波特Ip衍生電影《神奇動物在哪裡》和迪士尼家的《海洋奇緣》上桌。
逐漸進入結算階段。
剩下兩週公映期，還有一部分潛力可以挖掘。
但這類現實題材的電影，票房上限，終究是一眼能看到頭。
不過，總好過率先被踢出局的奧斯卡大導演李鞍。
這部衝着獎項去的《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走過1.5億以後，已經原地踏步，單日票房掉到了不足百萬。
另外一個國服大導演巔峰賽的炮灰《勇士之門》，同樣大有來頭。
出品方是灣省資本牽手歐羅巴電影公司，也就是曾經跟周餘棠合作過《超體》的那家法國電影公司。
呂克·貝鬆親自擔任編劇，馬蒂亞斯·霍恩執導。
新晉金馬影后馬思蓴、戴夫·巴蒂斯塔、吳鎮宇、西耶娜·蓋爾利、尤賴亞·謝爾頓等，一起給趙又亭擡轎子。
打着合拍片的名號，最後光榮的在國服導演巔峰賽裡淪爲踏腳石。
總票房僅兩千萬出頭便草草下畫。
值得一提的是，趙又亭同時還是《七月與安生》裡邊的渣男主角。
把馬思蓴跟小黃鴨兩個迷的要死要活，三人感情糾葛，剪不斷，理還亂。
“周總，這個傢伙到底什麼來頭？”
拍攝之餘，陸陽有些好奇的問道：“都有人向我推過他上《繡春刀3》。”
《繡春刀》系列兩部瘋狂吸金15億，說了要放緩續集節奏，但仍有不少圈內資本找上門來。
“灣省資本捧出來的。”
周餘棠淡然笑道：“他老子是趙樹嗨。”
“有點耳熟……就是前幾天那個講屁話的趙老登？”
“是他，在灣省有點人脈。”
內娛的老前輩們在給自己後代鋪路。
灣省那邊，亦是如此。
趙又亭在《痞子英雄》出道，直接橫壓f4的周渝明拿了金鐘獎視帝。
之後被灣省資本包裝進軍內娛，一路資源喂到飽。
正說話之間，周餘棠接到了微信電話，眉毛稍稍上挑，
“媛媛姐，你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你猜猜看，我現在在哪。”
“……”
周餘棠心裡微微一動：“你該不會來這邊了吧？”
“答對了，待會獎勵你一個親親。”
……
都是範老師造的孽。
進組探班被拍，回去就上了國內娛樂頭條。
她對媒體的說辭，是來國外有個品牌活動，順路來探班她的好弟弟。
大美媛就很生氣。
她要讓範某人見識一下，誰纔是天下第一溫柔體貼的好姐姐。
大美媛跟範老師不同，有點文青範。
不是因爲周餘棠正好符合她中意的樣子。
因爲是周餘棠，她才喜歡。
忙完了手裡頭的通告的大美媛，立刻飛了北美一趟。
當天拍攝結束，回到酒店，免不得嚐嚐大美媛的手藝。
天朝江浙一帶的習俗，在元旦這天吃湯圓。
如今元旦未至，周餘棠倒提前嚐到了又大又圓的湯圓。
有點甜。
有段時間沒見，晚上打個球，也很正常。
繼而相擁溫存，徹夜長談劇本。
這還真不是夜光劇本。
大美媛還真是接到了個劇本，號稱是香江年輕一代導演麥浚龍的重磅王炸《風林火山》。
“京城武這都多久沒拍戲了，竟然重出江湖……樑嘉輝，劉清雲，古天勒……這個卡司可以。”
此前就聽霍文晞提起過，但沒太在意，聽大美媛說起，周餘棠纔來了點興趣，多問了幾句：
“媛媛姐，合同簽了沒有？”
“已經簽了。”
高媛媛演過不少香江大導的戲。
彼此之間，有些交情。
今年的《我的危險妻子》大爆，某位香江大導演主動找上門來。
大美媛也不好推辭，就接下了這個項目。
“你覺得怎麼樣？”
“嗯，想法不錯，場面宏大。”
周餘棠話撿好聽的說，哄了大美媛幾句。
不過女人的直覺到底敏銳，大美媛很快察覺過來，抱着他的胳膊，膩聲道：
“你不看好嘛？”
“也不是不看好，光看劇本，看不出什麼。”
只覺手臂陷入溫香軟玉當中，感覺妙不可言，周餘棠解釋道：
“如果是我來運作這個項目，提前就要做各方面考覈，包括劇本、拍攝可操作性，以及成本回收的可能性。
等到製片人做出個完整方案，也就有底了，容錯率肯定比純文字的劇本要高，然後再立項拍攝……
他直接上手就開搞，能不能撐得起這麼大的場子，還不好說。”
麥浚龍是頗有才華的二代，這點毋庸置疑。
從歌手跨足電影圈，周餘棠也看過他的處女作電影《殭屍》，拍的確實不錯。
在九叔走後，可以說是香江最佳殭屍片也不爲過。
但《殭屍》的體量，跟《風林火山》這樣警匪片鉅製，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整個故事圍繞着全港最大販毒集團的一起爆炸案展開。
人設做的有點意思。
販毒集團首腦大boss，其終極目標，竟然是希望創造一個沒有毒品的世界。
聽起來有點癲佬的感覺。
項目起步預算1.5億，跟周閏發、劉德樺在談。
麥浚龍還專門飛霓虹，說動內向宅男京城武出山，演反派大BOSS。
大咖如雲，項目投資自然要追加，現在資金盤滾到了2.5億，連小米都跟着進場追投。
因爲香江不具備拍攝條件，麥浚龍還準備在內地重新打造一個1:1的銅鑼灣實景。
總面積超6萬尺，全部炸掉。
是不是很大膽？
二代墨鏡王了屬於是。
大美媛凝眸細聽，眉頭微皺，語氣擔憂：“那怎麼辦。”
“你拿的片酬，又不是投資方。”
周餘棠指尖輕輕劃過大美媛光滑細膩的後背，輕聲笑道：“我倒是希望，這個局還真給他做成了呢……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你的格局真大……唔……”
玩歸玩，鬧歸鬧，周餘棠還真期待麥浚龍最後端上桌的成片。
畢竟這位港圈年輕一代最出位的導演，如此豪華的卡司陣容，集中在一部電影裡。
要是真有《殭屍》的水準，對於觀衆們來說，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大美媛心滿意足的剛走，懂事的乾妹妹娜札，看到甚囂塵上的姐弟戀八卦，也想爲愛流離三千里，空降北美。
“《擇天記》這不正拍着？”
“哥哥，我跟李導請個假，人家想你了嘛。”
撒起嬌來的娜札，真是甜的要命。
“聽話，我下個月去看你。”
周餘棠使出了爐火純青的畫餅大法，這才按住了蠢蠢欲動的娜札。
經常多線操作的朋友都知道。
女人多了，有時候是很快樂，也少不了麻煩。
首先得有鐵打的身子，但光有這硬件還遠遠不夠。
你要有實力，能罩得住，然後還要懂得如何提供情緒價值。
周餘棠現在手頭上的事情，除了《小丑》還在拍攝外，也包括國內《流浪地球》跟《紅海行動》等項目的籌備工作。
這次沒有把陳曦帶來，就是放在國內，遙控掌握江東重點項目的推進。
包括了跟英煌合作的兩部電影。
按照陳曦彙報的最近拍攝進度來看，王胖子果然不愧是快槍手，《追龍》殺青在即。
倒是《九龍城寨》，打戲頗多，期間還有演員受了傷，要再等上個把月。
才聽完陳曦的工作彙報，蔣雪糅視頻電話又接着進來，
“周總，《精絕古城》馬上開播，鵝廠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芒果那邊是定在開年播出……”
“《雪中悍刀行》的後期，推進的很順利，續集大概明年五月份開機……”
“現在就開始籌備吧，最遲三月份開機，年中我有其他安排。”
周餘棠看了眼郵件，開口問道：“《無證之罪》那邊怎麼樣？”
“蔣奇明已經結束了路演，今天剛開碰頭會，後天正式開機。”
“嗯，你看着辦吧，有問題聯繫爽姐處理。”
“明白。”
蔣雪糅點了點頭。
迷霧劇場自《信號》一炮而紅，今年《我的危險妻子》也同樣大爆。
如今這第三彈《白夜追兇》殺青後，《無證之罪》也開始進入拍攝階段。
導演是周餘棠欽點的老算。
這是他第一次執導影視項目，另外派了個電影學院出身經驗豐富的副導演幫忙。
紫金陳犯罪系列作品的影視化，在江東內部重視程度頗高。
《無證之罪》是系列作品影視化改編的當頭炮。
接下來的《長夜難明》、《壞小孩》等劇本，都在持續開發中。
現在的江東娛樂，便如同一臺自發運行的龐然機器。
作爲掌舵者的周餘棠，不需要事事躬親。
其中每個人，都處於相應的位置上，能帶動整個機器運轉。
他要做的，只是調整好航母的大方向，具體的項目，自然有人操持。
時間飛快的度過。
轉眼間已經是十二月下旬。
帥比阿祖的《沖天火》，以及《名名偵探柯南》劇場版上映以後，票房不甚理想。
反倒是月初的《你的名字》一鳴驚人，這部電影在霓虹上映十天，票房就突破了38億日元。
在天朝上映兩週，累計票房已轟下了5.22億，直接改寫了內地日影票房新紀錄！
把同期爾冬升的《三少爺的劍》打的潰不成軍。
連張沫的《28歲未成年》也受到了影響，首周僅報收7279萬。
這個成績，對於一個新人導演來說，算是不錯的開局。
但是作爲老謀子的女兒，觀衆顯然對於其有着更高的要求，電影的口碑評價兩極分化嚴重。
《小丑》剩下的戲份已然不多，期間周餘棠抽出時間，參加了兩場《愛樂之城》的公關酒會。
這天，倪霓發現他接到了一條消息後，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大都督，竟然罕見地流露出了些許情緒波動。
喊來倪霓交代好安排私人飛機，再把劇組交給鮑勃，臨時宣佈劇組放假一天。
“妮姐。”
陳嘟靈感覺有點反常，小聲問：“發生什麼事了？不是說，下週纔回國嗎？”
就自家老闆這樣的工作狂，連範彬彬跟高媛媛來了，都讓她們坐在一旁等着。
竟然還會給自己放假？
這不科學。
她沒有留意到，倪霓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語氣也有些生硬：
“不知道。”
“難道是一姐跟天仙，出什麼狀況了？”
陳嘟靈多說了一句，倪霓立刻瞪了她一眼：
“嘟嘟，不該你問的事情，不要多問。”
“哦。”
“年終總結的ppt，這兩天做好交給我。”
“妮姐……”
“還有明年電影項目策劃完整方案，星辰遊戲的總結，餘生的年度報告……全部一起做好……”
“？”
陳嘟靈歪着腦袋，檀口微張。
清澈的大眼睛裡，一個大寫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