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有唐一帆招呼，劉子夏很放心。
帶着郎文星和蘇諾出了房間，三人拐進了旁邊的一間休息室裡。
嘩啦！
直接把手上的一大堆a4紙扔在了茶几上，蘇諾說道：“呼，這幫人是真有意思，報個價還藏着掖着地。”
“不藏着怎麼辦？”劉子夏斜眼撇了蘇諾一眼，說道：“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他們的報價，這筆買賣黃了怎麼辦？”
“那有什麼？”蘇諾不在意地搖搖頭，“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你啊，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郎文星輕笑了一聲，說道：“子夏，打開看看吧。”
“好！”劉子夏應了一聲，直接打開了一張a4紙。
還真是和閆胖子有緣了，這隨手拿起來的第一張暗拍，就是閆錦標寫下來的，很簡單的一行報價：
“保底300萬一集，廣告分成按照8比2的比例，各渠道費用同廣告分成比例。”
“這個閆胖子還是不老實啊！”郎文星在旁邊瞄了一眼，“各渠道說得好聽，不在上面寫清楚了，還不是空手套白狼嗎？”
聽着郎文星的話，蘇諾是一臉懵：“渠道？除了廣告分成之外，網絡視頻還能有什麼渠道？”
“多了。”郎文星對這個比較熟悉，他說道：“網站的渠道，除了影視劇前面或者播放中拉到的廣告費之外，還有網友們的視頻購買費用。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最大的收益方式……”
說到這裡的時候，郎文星停了下來。
“什麼方式？”蘇諾追問道。
“充值會員！”劉子夏沒好氣地說道：“虧你還經常用愛7藝看視頻呢，難道沒發現愛7藝裡面有很多的影視劇，得是會員才能看嗎？”
“對啊！”蘇諾如夢初醒地一拍手掌，說道：“我說呢，充會員每個月都要花15塊錢，就跟交話費一樣。”
“你纔想明白啊？”郎文星哈哈一笑，說道：“如果優帥真樂意渠道分成的話，那就是一筆大數目了。”
“那不現實。”劉子夏搖搖頭，“一般網絡視頻網站的影視劇，只需要充值會員就全都能看了。咱們只不過是一部電視劇，視頻網站是不會讓出這一部分利益的。”
“也對。”郎文星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吧，先把閆胖子的這個放到一邊，可以做一個備選。”
“嗯，咱們接着往下看。”劉子夏應了一聲，又打開了一張a4紙。
……
劉子夏他們幾個是出去了，唐一帆給會議室裡的老總們拿出了一些數據，全都是和《愛情公寓》有關的。
比方說：每一集的播放量、收視率；網絡上觀衆們的評論熱點；每一個角色，有多少網友喜歡……
儘管唐一帆介紹地很用心，但實際上會議室裡的衆人沒誰真有心思去聽這些數據。
畢竟暗拍都已經拍出去了，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聽到這些數據也是白搭，電視劇沒準是誰的呢！
“李總，你跟我說實話，你們訊騰出的什麼價？”
閆錦標那雙小眼睛，賊兮兮地掃視着屋子裡的衆人，最後把目光鎖定在了李坤和齊蕊的身上。
“和剛剛的報價一樣。”李坤笑眯眯地說道：“閆總，你呢？”
呸，老狐狸，信你纔怪了！
閆錦標在心裡腹誹了兩句，說道：“我可沒有李總那麼大的手筆，我只能在廣告分成上面下手。”
“哦？二八分？”齊蕊眨了眨眼，說道：“閆總真狠得下去心吶！”
“齊總，都是爲了《愛情公寓》的網絡版權，我覺得它值這個價錢。”閆錦標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更何況，這是競爭，我不相信你們的報價會比我的低了。”
吱呀！
就在他們相互之間套話的時候，劉子夏等人去而復返。
所有人都停止了討論，齊刷刷地看了過去。
劉子夏坐回椅子上，說道：“所有的報價我都已經看過了！現在結果就在我的手上，中標的是……”
衆人都變得緊張了起來，就連那些報價少的人也不例外。
畢竟能夠見證，或者說參與一場龍爭虎鬥，就算沒有中標，他們也沒有白來一場。
“訊騰視頻！”劉子夏張嘴說道。
“是訊騰視頻，怪不得了！”
“就是，剛剛他們的報價就很高，咱們當然沒辦法和他比了。”
“三大網絡視頻巨頭，真厲害啊……”
聽到劉子夏嘴裡吐出這幾個字，所有人都神色一鬆，似乎這個結果在他們預料之中一樣。
齊蕊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不過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倒是閆錦標，臉上顯帶着鬱悶的神色，他有些不甘心地問道：“劉總，能不能告訴我們，李總的報價是多少？”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向了劉子夏。
“這個嘛……”劉子夏看了李坤一眼，“李總，我能說嗎？”
“當然可以。”李坤一伸手，說道：“說吧。”
“好！”劉子夏打開手裡的a4紙，念道：“1、保底分成合約，每集保底270萬，廣告分成9比1；2、每增加1000萬點擊，額外支付100萬獎勵金；3、渠道會員分成，只要在《愛情公寓》界面充值訊騰視頻會員，即按五五比例分成！”
前面兩點還好說，畢竟剛剛李坤已經提出了這個概念。
儘管八二分成換成了九一分成，但是還能夠理解。
後面這個渠道會員分成就比較恐怖了，縱觀網絡視頻網站出現至今，還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合約。
這等於是開創了新的合作分成的先河！
而且，沒有誰比他們更瞭解網友們追劇的心理。
當一部電視劇正看到興頭上呢，突然就沒有了，後面的劇集必須要充值會員才能看。
網友們往往會毫不猶豫地點擊充值，爲的就是能不斷劇！
這個錢，等於是白送給劉子夏的，而且還將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聽到這個報價，會議室裡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天吶，這哪裡是爲了搶《愛情公寓》的網絡版權啊，分明就是奔着賠錢去的！
這個瘋狂的小企鵝，這個瘋子公司！
相比起衆人的震撼，李坤倒是表現得很有些雲淡風輕。
“好了，既然結果已經出來了，那麼今天的招標就圓滿結束了。”
劉子夏纔不在乎這幫人會怎麼想，他樂呵呵地說道：
“爲了感謝各位老總能來我們工作室，我在全聚德訂了個包廂，一會各位就都別走了，咱們一起去全聚德，邊吃邊聊！”
“謝謝劉先生，我們難得來京華一次，正說要去嚐嚐全聚德的烤鴨呢！”
“劉先生，讓你破費了，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聽說劉先生酒量了得，一會咱們可要好好喝兩杯……”
這幫人都是來自國內各網絡視頻網站、公司的負責人，哪一個不是混了多年商場的老油條？
在短暫的失望以及震驚過後，他們全都回過神來，向劉子夏表示感謝。
畢竟買賣不成仁義在嘛，誰又能說，以後劉子夏就不會再拍電視劇了呢？
現在拉拉關係，總比到時候臨時抱佛腳要強得多吧？
……
當天下午，劉子夏就代表夏月工作室，同訊騰視頻簽了合同，並且把《愛情公寓》第一季全20集都拷貝到了u盤裡，給了李坤。
因爲訊騰視頻的總部並不在京華，而是在上滬，所以當天李坤就帶着《愛情公寓》全集飛回了上滬。
剛剛回到公司，他就召開全體員工開了一個長達一小時的會議，會議上制定好了上傳集數、收費方法……等多個內容。
這其中最重要的，其實還是宣傳！
因爲只有宣傳，他們才能拉到在電視劇的前、後、中，插播長達1分半鐘的廣告贊助費。
畢竟廣告費用，也是訊騰視頻最主要的來錢方法之一！
當天晚上，訊騰視頻官微更新了：“當下最火爆的電視劇《愛情公寓》，將在上滬衛視播放完畢之後，於訊騰視頻無縫連接！各位網友們，你們期待嗎？期待就來訊騰視頻吧！”
微博剛一更新，就獲得了很多金v大博主的轉發，並且還送上了他們的祝福。
網友們在看到這條微博的時候，那是充滿了不敢置信，在轉發這條微博的同時，也開始了各種評論。
“我靠，這什麼情況？訊騰視頻也開始蹭熱度，忽悠人了嗎？”
“這事應該不可能吧？就我夏和訊騰的關係，怎麼可能把《愛情公寓》賣給他們？”
“@劉子夏本尊，訊騰是不是瞎說呢？我夏你出來啊……”
短短的幾個小時，網上已經炒成了一片。
除了那些知道內幕的金v博主，以及某些被訊騰視頻僱的水軍們，網友們對這件事情還是充滿了不相信。
畢竟劉子夏和訊騰集團的矛盾，那可是衆人皆知的。
前幾個月，劉子夏把企鵝音樂告上法庭的事情，那可是傳得沸沸揚揚地，訊騰文學威脅、勒索劉子夏的事情，更是搞得人盡皆知。
如果說，除了橙光傳媒之外，有哪個公司和劉子夏關係最差的話，人們怕是會第一個想到訊騰集團！
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愛情公寓》的網絡版權，賣給了訊騰視頻？
是劉子夏向老馬妥協了，還是老馬主動向劉子夏拋出了橄欖枝？還是說，這件事純粹是瞎說八道的！
就在網上議論紛紛，全都在求真相的時候，劉子夏的微博更新了：
“感謝朋友們的關心和支持，《愛情公寓》的網絡版權，確實已經放給了訊騰視頻。如果朋友們沒看夠《愛情公寓》的話，下週一，《愛情公寓》在訊騰視頻，與您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