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臺上的強光相繼熄滅後,就只剩莫羽所在的戰臺還有強光,遠遠一看透露着一股威嚴感。
空中的血月反射物,映照着臺下那些林立的人羣,看上去猶如一支沉睡的軍隊。
臺上那人靠近莫羽多時,滿臉迥異的他,面對着這人又說不出話來。
又過了多時,那人也始終沒有對莫羽動手,這時龍衆的金眸,直接注視着兩人。
在他的強制動作下,那人才緩緩行動,莫羽四肢掙扎着,想要做些什麼卻什麼也做不了。
最終儀式結束後,神臺的龍衆就帶着莫羽、祁天夭和施展最後儀式那人,朝着血月的方向而去。
遲髯趕到現場時,所有人都還在沉睡之中,他啓用新一輪的壁壘,困住即將離開的四人。
“你是誰,膽敢妨礙密院做事。”龍衆開口道,聲音聽着不像是平常人該有的聲線,彷彿像是某種合成的聲音。
“龍衆見諒,小徒還沒有資格進入下密,請容我帶回去再調教一番。”遲髯沒有顯露真面目,身旁還有乘鶴女子同臨。
她看見被虛無之月干擾的衆人,特別是看到慕雲瀟也被影響時,她的內心早就想動手了。
只是看到遲髯還在糾纏對方,纔沒有行動起來,看着對方無動於衷她補充道:“下密從來不會挑選一位剛參加天靈祭的新人,今年這麼着急,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那人聽到這句話,轉身怒視兩人,一道金光立刻從他的金眸中閃出。
還好陳炫三人反應及時,聯手將兩人拉開,金光一掃而過差點傷到無辜民衆。
還好新的壁壘,將這些人都隔離開來,纔沒有出現傷亡現象。
“你們膽敢使用禁術?”龍衆的怒意明顯更甚了。
“龍衆大人您別這麼說,這世上禁術再可怕,也沒有‘虛無之月’更逆天理。”乘鶴女子看着血月反光物說道。
“你們…什麼時候發現的。”龍衆有些驚慌道。
“從祭典儀式開始的那一刻,我就已經佈置好一切。”遲髯走上前來,主動將事情攬在身上。
“龍衆大人,若想這件事沒人知曉,就請你把這幾個人放回來。”乘鶴女子開出了條件。
“放肆,你們幾個居然敢威脅我。”龍衆強壓着怒意,要不是這新出現的壁壘,他早就動手了。
“我們沒有威脅你,只是在談條件而已,密院肯定也不會想看到有人私下觸犯戒律。”乘鶴女子深知密院的規矩,又開口道。
“府尊,你們快走,我沒事。”本在沉睡的莫羽,醒過來大喊道。
龍衆看着他醒來,將手中另外兩人先扔在一邊,用靈技控制住了他。
結果發現,在壁壘之中的他,除了金眸的能力外,其餘所有招式都已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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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無法發動靈技,莫羽有了反制之意,結果發現自己的靈技也失效了。
“別亂來。”遲髯在臺下連忙道。
這樣的反應,被龍衆發現了,他金眸一閃給了莫羽一個威懾,讓他不要再有別的動作。
虛無外界,徐楚望和似影兩人的魂識,快要支撐不住天靈臺的壁壘。
龍衆又是一道金光而出,他在試着打破壁壘,這讓外界的兩人更加承受不住。
“原來如此。”龍衆自言自語,又準備發出新的金光。
遲髯等人也開始抵禦他的金光,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被其掙脫的。
最終幾人敵不過金光的威力,新造的壁壘還是被其打破,他正要把莫羽抓回來時,卻看見他拿着齧魂杵對着自己的元門。
“你想幹什麼。”龍衆那人徹底怒了。
“你要的是我,所以請放了其他人。”莫羽持着杵的手,更靠近了元門。
“放了他們可以,但這兩個我一定要帶走。”龍衆指着地上昏睡的兩人。
“可以,只要你遵守承諾,我現在就跟你走。”莫羽看着遲髯等人,示意他們不要再激怒這人。
他自己也有意要跟着離開,因爲那個對他進行最終儀式的人是庭軒,他必須將其一起帶走。
龍衆來自密院,其實力深不可測,現在能保下多少人都憑他的心情,所以這個決定對於莫羽來說是最優的。
“你不能跟他去。”遲髯上前走了一步,就被金眸之光擊退了回去。
“再說一句,我就讓整個天靈臺的人,給你們陪葬。”龍衆緩步走向莫羽,這個人是他一定要帶回去的。
“我說過會跟你走,前提是你得放過他們。”莫羽回道。
“可以。”龍衆那人果斷道。
“那請你解開天靈臺的結界,讓臺下之人都醒過來,見證你的做法。”莫羽進一步道。
龍衆被他逼的無奈,思忖片刻後,他說道:“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得有人主持祭典閉幕儀式,以此保證密院的威嚴。”
“這閉幕式,就由我來主持。”陳炫開口道。
“還是陳老識時務,如此我也就放心了。”龍衆繼續壓着內心的怒火,表面滿意道。
雙方達成共識的情況下,龍衆將戰臺最後一道強光湮滅,天空開始恢復原貌出現了正常的亮光。
臺下昏睡之人開始甦醒,莫羽就被對方帶了過去,然後不知被施了什麼靈技,與另外兩人一同呆站在龍衆前方。
龍衆帶着三人升到神臺後,原本坐在黃金石椅的子燁等人,也陸續恢復了意識,對於儀式的最後部分記憶,已經被全部消除。
陳炫走上神臺,宣佈本屆天靈祭的閉幕,衆人歡呼間有一些人在找尋祁天樞。
神臺的龍衆見狀,金眸中射出一片柔和的光,片刻後,所有人關於本場祭典中祁天樞的畫面,都被消除了。
在此後的認知裡,大家都認爲他沒有參加本屆天靈祭,對於站在神臺的莫羽和祁天夭兩人,臺下的民衆皆跪地以表敬意。
“今年的天靈祭,居然還能讓我們歡送下密的人,這可是莫大的福氣。”
“就是呢,往年咱們可都只能去廟裡祭拜一番。”
“誒,你們說,那位天宸國的小公子,第一次參加天靈祭就能去下密,是不是有什麼後臺呀。”一些人在議論着莫羽的背景。
“可別亂說話,小心被密院的人聽了去,叫你腦袋不保。”一人勸說道。
“這事也不是咱能操心的,去了下密也是爲天柱服務的,他有那個本事就行了。”
人羣中,對於兩人的議論樂此不彼,一些虔誠的大娘聽說今年的閉幕式中,能見到被挑選進下密的人,還備了貢品趕來祭拜。
剛醒過來的慕雲瀟,看着四人從神臺離開,手中拽着的袖子邊已經變了形。
雲峰皇庭內,祁天樞注視着四道光遠去,身旁走來了一人。
“皇兄,你怎麼回來了?”出現的是樂姬,她原以爲會是自己的大哥晉級。
“皇兄不敵莫公子,且由他進了下密去。”
祁天樞表面可惜道。
“莫羽去了下密,那可太好了!”樂姬一下子興奮而起,看到自己這般反應後,意識到不合適又補充道,“皇兄明年一定能進下密,到時候妹妹我親自去現場給你打氣。”
“真好!”祁天樞看着樂姬,不由自主的說了一句。
“皇兄你說什麼呢?”樂姬覺得他來這麼一句,有點無厘頭。
“沒什麼,就是覺得有樂姬妹妹真好。”祁天樞看着樂姬嬌嫩的臉龐,又望着天空遠去的亮光,內心有所感觸。
在被帶走的人裡,也有一位和自己年少親近的妹妹,他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自己都有點分不清楚了。
樂姬察覺到祁天樞與平常不太一樣,又因爲剛結束天靈祭,所以把其歸結爲對決失利的表現。
而且她心裡,還是對莫羽進入下密這件事很開心的,畢竟從今日起他就是大陸有名的靈師,可以讓自己的家人過上正常的生活。
望着天空即將消逝的亮光,她欣慰的咧開了嘴,隨即掉下一個亮光之物,打斷了她的心情。
祁天樞接過那東西,他知道是陳炫傳來了消息,打開後他表情嚴肅隨即將其銷燬。
“哥,你沒事吧!”樂姬突然不稱呼他爲皇兄,讓他有些意外。
看着對方注視了許久,樂姬才意識到自己言語不當,“皇兄贖罪,我不是有意的。”
“這裡沒有外人,不必拘於禮數,隨皇兄去天樞殿喝一杯吧!”祁天樞摟過樂姬的肩,帶着她往自己的殿堂走去。
遠在淵庭的陳炫,等了他信息多時也沒有結果,於是去了天夢坊找遲髯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