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萬里負手而立,站在這有些破落的院子裡,他輕微地擡着頭,目光有些凝重地看着不遠處光禿禿的樹幹。
突然他的耳朵輕微地抖動了一下,然後輕輕地閉上眼,說道:“他醒了?”
呂銘輕聲走到了蕭萬里身後,眼底中閃出崇拜的光芒,答道:“是,他剛剛醒來。”
“走,我們去問問這神奇的少年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一陣清風般,蕭萬里從呂銘的身旁緩緩走過,卻帶動着一絲淡然清雅,絕世獨立的感覺。
太子徒弟屁顛屁顛地趕緊跟着師父進了房間。
雲浩用手拍了拍自己有些昏沉地腦袋,身上發出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低頭看到了胸口處一片焦黑,甚至有些凹陷了進去,五臟也是一片混沌,好像肋骨也折了幾根,苦澀地笑了笑,這就是自己嘗試新事物產生的結果了,只不過這東西太過詭異,如今最好還是將這個融合之花的秘密隱藏在自己心中。
“浩兒,你醒了,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看到雲浩掙扎着坐了起來,雲良奕連忙坐到牀邊摻扶着他,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大事,修養一段時間應該就好了。”
這話恰好被剛剛進屋的蕭萬里師徒二人聽到,蕭萬里的嘴角微不可覺地抽搐了一下,這小子的傷可以說已經傷及經脈內臟,想要站起走動至少也要休養兩三個月才行,沒什麼大事?這小子不會被打成白癡了!
惋惜地搖了搖頭,蕭萬里走上前來問道:“小兄弟,那**用何種手段將厲鬼逼到那種地步?”這個問題已經在他心裡憋了許久,如今見雲浩醒來哪肯放過他。
雲浩看着這個陌生的中年人,一臉茫然,心裡想到這傢伙是誰啊,不知道少爺我正處在虛弱期嗎?在我面前唧唧喳喳惱人至極。
雲良奕趕緊起身介紹道:“浩兒,這位是當今的太子太傅,也就是太子的師父蕭萬里蕭先生。”
原來是太子的老師,不過他怎麼會在這裡?這個念頭在雲浩腦海中瞬間飄過,強扯起笑容回道:“原來是太師,卑職有理了!”
可能是剛從昏迷中醒了過來,雲浩的話音中還帶着一絲沙啞,連他自己都不由一怔。
房中的其他幾個人聽到這話頓時也愣了一下,接着呂銘便突然大笑:“太師,哈哈哈哈,這小子真是有趣,太子的師父就是太師。嗯,是有幾分道理。”
蕭萬里瞪了自己徒弟一眼,但自己也是忍不住微微笑了兩聲才接着說道:“雲小兄弟不必多禮,我這次來主要還是爲了你與那厲鬼的交手經過。”
厲鬼?雲浩一臉不知所以,呆呆地問道:“厲鬼是誰?”
厲鬼與雲浩交戰的時候身穿一襲黑袍,連眼睛都罩在了陰影之中,雲浩一時間也沒有把厲鬼和那黑袍人聯繫到一起。
聽到雲浩如此回答,輪到蕭萬里鬱悶了,身後的呂銘笑着說道:“就是把你打到如此狼狽地步的人啊!”
“你們說那個黑袍人?對了,他現在在哪兒?”
黑袍人?!蕭萬里何等機智,頓時想明白了這厲鬼不想招搖,喬裝入城,只是在最後震懾人心的交戰之中他的衣服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力而化作了碎片,所以自己見到他的時候才能夠一眼認出那人。
“對,厲鬼也就是你說的那個黑袍人,你們最後的交鋒實在是威力太大,而根據我的觀察你現在的修爲也只有五層劍士的境界,照理是不可能釋放出氣場如此強悍的武技的,所以,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把厲鬼逼到那一步的。”
聽到中年人這話,雲良奕是又驚又喜,這雲浩氣海修復之後進步竟如此之快,已經達到了一種前無古人的速度,這麼說來我們雲家豈不是又多了一個習武天才。
一旁的雲海三兄弟眼中頓時一片迷茫,這大哥突然之間實力暴漲遠遠超過了他們,這讓他們連羨慕都提不起興致來。
那呂銘眼中也是閃過一道精芒,臉上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人有些捉摸不定。
雲浩心裡冷笑兩聲,這蕭萬里說道最後似乎隱隱有着威脅之意,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如鷹隼般犀利。
想威脅老子,這個混球,本來老子還可能給你說出一點實情,但是本少生平最討厭人家威脅,誰想威脅本少,那就是做夢。
雲浩突然閉上了眼睛,大腦飛速運轉着思索着如何回答才能讓這個傢伙不再猜忌自己,而且也不用拿自己當實驗品。
靈光一閃,雲大少爺睜開了雙眼,臉色一陣蒼白,外人看來好像剛剛閉上眼睛是因爲身體太虛支撐不住,其實是雲浩那時候正在思慮對策,若是睜開自己的眼睛恐怕眸光閃爍間這蕭萬里也能夠看出來自己在想歪點子敷衍他,只能出此計策來躲避這樣的威脅。
輕輕地咳了兩聲,雲浩低垂着眼瞼說道:“我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當時那個厲鬼對我十分不屑,出手自然未盡全力,當時他揮出雙掌向着我的胸口拍過來,他的雙掌之上佈滿了森冷地冰霧,我自知無力逃出,只能拼勁全力用我全身火系**與他撞擊在一起,然後突然安靜了片刻,接着我只感覺一陣白光刺眼閃過,便失去了意識。”
蕭萬里自始至終都緊緊地盯着雲浩的眼睛,雲浩故意低垂着眼瞼才讓自己咚咚直跳的心臟變得平穩了許多。
聽完雲浩的話,蕭萬里拂袖而起,揹着衆人說道:“雲大少爺既然不肯實言相告,那麼蕭某今日便不再叨擾,他日再來拜訪閣下!”
他的聲音中似乎帶着一絲不悅,如一陣青煙般消失在了屋裡,雲浩心裡一片空虛,這人的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他知道自己是騙他的?不管這人怎麼想,總之我還不能告訴他,好不容易在這個世界上有了保命的手段,他是決計不肯泄露給他人的。
雖然不知道那個黑袍人怎麼樣,但是想來不會好過,否則以黑袍人的心性,但凡還有一絲力氣,也不會讓雲浩生還的。
呂銘客氣的向着雲良奕告別之後,也灑然出了小屋,看着師徒兩人先後離去的背影,雲浩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莫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