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西海深淵(24)
(上帝視角)
西海之內幽冥之間，女子睜開了她細長的眼中，她的夢醒了。自從那一天開始這個夢就一直困擾着她。
即使現在她的魚尾已經完全消失，但當初受傷留下的痕跡卻跟着褪去的尾巴一起刻印在了尾骨的位置。
她從那天開始，只要她睡覺就會重複當時的慘劇，一旦醒過來她就會不停的想，不停的想自己到底是什麼怪物。
她是魚，本來是魚！
她是人嗎？不是人！
那到底是什麼……
淚看着她身上連一片代表魚的鱗片都沒有，當初沒有完全退化的魚尾巴——那樣奇形怪狀！那樣醜陋！
她根本就不是人啊！！！
淚不知是第幾次流出眼淚，在西海這個神奇的海域之下，眼淚離開她的瞬間便化成了一顆珍珠。
“你告訴我……我到底是什麼！”
淚也不知第幾次的看着一旁被她完美保存的男子頭骨。
“告訴我！如此醜陋的我，爲什麼值得你拯救呢！！！”
淚不服氣，她不服！
爲什麼只有她和泣變成這樣，她要同類，他要那些所謂的人類都來賠着男子。
在淚如此想着的時候，海域之上的笛聲突然變了音調，原本的笛聲可以限制淚游到海岸之上，但是現在的笛聲卻沒了那種法力。
那些非人非魚的怪物們還是不能游到西海之外，他們還是全部被困在西海之中。
淚將男子的頭骨收納好便遊向海岸。
……
西海海岸之上泣抱着莫浪沁給了他一個吻。
這個吻的解釋泣在之後講故事的時候也告訴了莫浪沁。
“當年我和姐姐在西海岸邊遊玩，當時我們也只是偷偷摸摸的，你們常人雖然看着和我們相似，但是卻沒有和我們一樣的尾巴。我和姐姐只得在一處海涯下面娛樂……”
莫浪沁一邊用卸妝水擦着自己的嘴一邊聽着泣進一步講事情。
當時西海的漁民很少，似乎就只有那後來因爲淚而瘋狂的一個村。
西海有一處海涯，那裡有一個山洞，山洞之內是一片淚和泣都不曾在深海之中見過的景色。
裡面有着許許多多奇怪的植物，她們不知道那是什麼。
之後他們問深海冥魚之後才知道那些是樹，是花……
那山洞之中很美，她們姐妹兩個可以無憂無慮的踩上青苔然後走到岸上。
姐妹二人在山洞中唱歌，玩水。
突然那麼一天在山洞之中出現了一個孩子。
當時的淚和泣受到了驚嚇連忙躲進的海水之中。
誰知那個男孩子卻一路走到深海的地方。
淚和泣本意是逃跑，直到男孩在完全不掙扎的情況下陷入西海。
淚出於本能想要把男孩子推出她的領地。
淚一掌果然將男孩子又推回了岸邊。
之後那男孩子卻一動不動了。
“妹妹……他和我們長得很像，就是沒有尾巴……”淚爬在石頭後面看着男孩子。
“聽冥魚說過，上面的東西是會死的，他不會是死了吧。”泣鼓起勇氣上前用手碰了碰男孩。
“誰知道啊……妹妹太可怕了，我們還是回去吧……”淚拽了拽泣還沒有褪去的尾巴。
就在這時候山洞另一頭出現了嘈雜的聲音，他們好像在叫着什麼名字。
“有什麼東西要來了！”泣突然驚嚇拉着男孩又回到了海里。
“妹妹你怎麼把他也拉過來了！”
淚一時緊張。
“啊！我怎麼會……這個可怎麼辦……如果把他再送上去我們一定會被發現的。好可怕姐姐！”
泣一時緊張的鬆手，那男孩便朝着上方浮去。
“不好！”淚只好又把男孩拉了回來，“我們還是先去找冥魚商量商量吧！”
就這樣姐妹兩個帶着男孩去往西海之中尋求深海冥魚的幫助。
“你們兩個簡直荒唐啊。”
深海冥魚說了一句之後便給了淚一顆珠子。
“只要讓這個孩子吃了這兒珠子就可以讓他活命，讓他回去岸上吧。”
姐妹二人遵循深海冥魚的指示將男孩帶往了海岸。
海岸上沒有什麼人，淚就將男孩隨便放置在了一處岸邊。
淚在把男孩放在海岸上的時候不小心觸碰到沒有水的沙子，突然的疼痛讓她下意識直接扔下男孩跳回海里。
“姐姐珠子！珠子啊！”泣靠近淚。
淚這纔想起來，珠子還沒有給這個孩子吃下去呢。
淚只好上前將珠子拿起來就往男孩子嘴裡塞。
塞了半天，也不見男孩子的嘴張開。又或者淚根本用不慣這兒雙手，在西海之中沒有用這雙手的時候。
“姐姐要不用嘴喂吧！嚼碎了給他吃。”泣在淚身後出主意。
“就這樣吧……”
那是淚第一次親吻陸地上的常人，那感覺很特別。
深海冥魚給的珠子完全讓男孩吃了下去。
“咳咳咳！”
男孩兒突然猛咳，海水從男孩嘴中涌出來。
淚和泣便驚嚇的逃回了西海中。
從那天開始她們姐妹兩個就不再出現在那山洞之中了。
又過了很長時間便是淚被漁民抓走的事情了。
那時候的淚因爲天生魅惑人的體質，讓男人爲他癡迷。只要看見淚的臉就完全不會在意她那奇怪的身體。
女人也因爲淚的蠱惑本能而嫉妒這個怪物，當她們發現淚的皮肉可以治病的時候便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而不會被蠱惑的人便是被淚或者泣親吻過的人。
當時那男子的頭顱被瘋狂的漁民砍下來掉入西海。
淚豁出了性命纔將那男子的人頭帶回了西海之中。
“那麼你們的能力又是怎麼回事？還有這些魚怪物……”
莫浪沁瞭解到的就是被她們親吻之後便不會被蠱惑，可是他第一眼看見這個女子的時候並沒有被蠱惑的感覺，難道是因爲笛聲？
“我和姐姐的能力來自深淵。”
“深淵？”莫浪沁陷入沉思，既然這樣下一站必然是深淵了……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要確認。
“你把手臂伸出來。”莫浪沁接着開口。
泣便聽話的伸出手臂，“是要查什麼嗎？”
莫浪沁沒有說話，他用手上的戒指掃描泣的手臂。
“不生……不滅……長生……”
莫浪沁不忍心的看着戒指反應出來的情報，接着他放棄掃描，“你的實驗終究還是成功了……觀遊道人……”
沒錯這兒不是人魚，這不是魚人，是怪物！就這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