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
看着顧青玉一臉疑惑的表情，沈小沫眉頭微皺：“怪不得你敢選擇武道雙修。”
頓了頓，她又說道：：“若是儒道雙修，或者是佛道雙修，都沒有什麼，而唯獨武道雙修，不行。”
“這是爲何？”
顧青玉將烤好的薰豬肉又分了一塊給沈小沫，沈小沫這一次擺擺手說了句吃飽了，便拒絕了。
顧青玉也沒有強求，自己拿起薰豬肉便啃了起來。
沈小沫繼續說道：“武夫修行，講究的是一個純粹二字。”
“純粹？”
“不錯。”沈小沫點了點頭，說道：“從煅體境界開始，武夫便要邁上純粹自身的第一步，打磨身骨，錘鍊氣血，直到自身的身骨和氣血達到渾然一體的境界，便可以晉升練氣期。”
顧青玉聽着沈小沫的講解，沒有說話。
他雖說已經達到了練氣九重天的境界，可是對煅體境界的理解，並不深，因爲他的實力不是憑藉自己一點一點修行上來的。
“而練氣期，又稱爲煉精化氣，乃是煉化自身精血化爲真氣！”頓了頓，沈小沫又說：“這個境界，是將自身氣血往更加純粹的力量上淬鍊，將氣血淬鍊成真氣，可使得真氣離體，外放傷人。武修的力量，也是從此刻開始，有了質的變化。”
顧青玉認同的點了點頭。
“再往上，就是先天。”沈小沫接着說：“從練氣到達先天境界，需要將體內的真氣淬鍊的更加純淨，也就是通過不斷的淬鍊，將練氣境界混雜了不少後天濁氣的後天真氣變成先天真氣從而達到先天境界。”
顧青玉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問道：“你說的這些，跟武道不能同時修行有什麼關係？”
“關係可大了。”聽到顧青玉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之後，沈小沫更加篤定顧青玉乃是武道雙修，“純粹武修，純粹武修，重點就在於純粹二字！”
“什麼意思？”
“你難道就沒有發現，我剛剛說的武修一途的修行，不論是起源還是發展，都是建立在自身的氣血之上嗎？”
顧青玉眉頭微皺，煅體境界打磨氣血，練氣境界煉精化氣，再到先天境界，將用自身氣血煉化而出的後天真氣更進一步的煉化成先天境界，一切正如沈小沫說的是建立在自身的氣血之上。
“純粹武修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打磨自身，不會去借助自身以外的任何力量，只去追求自身純粹的力量，這與道家的採天地之力煉化己身，藉助天地之力來強大自己是完全不同的。”
顧青玉隱隱之間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那武道雙修的禁忌是什麼？”
沈小沫淡淡的說出了兩個字：“衝突。”
“衝突？”
“武修的力量來源於己身，越是往後修煉，越是會封閉自身，防止自身的氣息被此方天地污濁，當達到傳說中的境界的時候，將會在自身自成一方世界；而道修的力量來源於天地，越是往後修煉越是會打開自身，接納天地，感悟天地，當達到傳說中的境界的時候，將會身化天地，白日飛昇。”
“或許，你在煅體和練氣境界感受不到這種衝突，但是當你達到先天境界的時候，這種衝突就會顯現出來。”
“到那時，你也就必須要作出選擇。”
顧青玉皺眉，問道：“什麼選擇？”
“到底是走武修一途，還是走道修一途。若是你要繼續堅持武道雙修，到那時，武修的先天真氣和道修的先天靈氣會在體內爆發出強大的衝突，輕則經脈寸斷，修爲盡廢；重則承受不住二者的衝突，當場爆體而亡……”
說到這裡，沈小沫心中不知怎麼的，竟然漸漸的有些期待起來，她倒是很想顧青玉能夠堅持武道雙修。
這樣的話，他爆體身亡死了，就不用她親手去殺了。
顧青玉聞言，眉頭一皺。
沈小沫這些話她是信的，因爲青元和真氣確實會起衝突，他之前還因爲青元和真氣會起衝突的這點特殊屬性，創造出了一種會爆炸的刀氣！
這種刀氣的威力着實不凡，當然，對自身身體的傷害也是不小的。
“怎麼樣？你決定放棄武修一途，還是放棄道修一途？或者說……你打算繼續去走武道雙修的道路，去成爲那古往今來第一人？”看到顧青玉陷入了沉思，沈小沫忍不住開口問道，想要知道此時顧青玉的想法。
“不知。”
顧青玉搖了搖頭，吐出兩個字。
說實在的，他真的不知道。
因爲青元不是他想放棄就能放棄的，如果到那個非要他放棄體內的一種力量的時候，那也是真氣。
青元他不知道該如何放棄，但是廢除自身的真氣修爲，還是有辦法的。
沈小沫心念一動，忍不住慫恿道：“要不然，你試着繼續走武道雙修的道路看看？夏將軍說你的修行資質超凡脫俗，或許能夠摸索出不一樣的道路來呢？”
在她看來，顧青玉作爲妖孽般的天才，應該都有那種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傲骨纔是，這種人絕對不願落於人後。
說不定其心大就會嘗試成爲那古往今來第一人……
只要自己多慫恿兩句，指不定其腦袋一熱就去送死去了。
想到這裡，她又說了兩句：“你想想，武道雙修，古往今來沒有一人成功過，若是你成功了，古往今來第一人的名頭有多大且不說……什麼萬人敬仰，世人尊崇，那可都是小意思！”
聽着沈小沫一副爲自己考慮的模樣，顧青玉立馬就猜出了沈小沫的那點小心思。
這沈小沫就是想讓自己去送死啊！
什麼古往今來第一人？
古往今來沒有一個人能夠打破武道雙修的禁忌，他顧青玉就能了？
這沈小沫明擺着就想坑自己啊！
想到這裡，他瞥了其敏感的位置一眼，說道：“平日裡倒是看不出來你有點東西，要不是當時我看的仔細……”
他沒有繼續在說下去，不過在說出“仔細”二字的時候，咬的特別重。
這一點，顧青玉倒是沒有說假話，平日裡沈小沫穿着緊身衣，胸前都是束縛起來的，自然看不出來。
沈小沫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她的臉色一沉，毫不掩飾的閃過一抹殺氣，冷冷道：“你當真以爲我不會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