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葉戰臺的轉變,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許多人只見火光一閃,蕭陽便是將雷矛抓在了手,而之前站在唐紅蓮前方的白憂,則是退到了戰臺的另一側。
“該死!”
心鬆了一口氣,紅霜月噙着寒意的雙眸,轉移到白憂身,赫然是起了殺心。
若是蕭陽的動作,稍微慢一點,或者金葉戰臺屏障消失的速度,出現半分差池,唐紅蓮很可能此隕落。
望着掌心的種子,唐紅蓮的美眸,籠罩了一層水霧。
熾紅蓮跟了她這麼長時間,兩者之間,早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像瞳靈那樣,純粹把契約靈獸當作工具的人,只有少數。
“墨師,熾紅蓮還有得救嘛。”面色冷漠的盯着白憂,蕭陽扔掉手的雷矛,在心詢問。
“很難。”
半晌後,墨師略有些猶豫的聲音,方纔響起。
蕭陽心沉重的石頭,微微放下。
只要有希望好。
他最怕的,是連恢復的希望都沒有。
“紅蓮。”
目光緩緩下移,蕭陽輕聲道:“熾紅蓮還沒有死,我能感覺到它的生命氣息,雖然十分微弱,但還有將其喚醒的可能。”
“多謝。”
徐徐直起身子,唐紅蓮以爲蕭陽是在安慰自己,俏臉強擠出一絲笑容:“放心吧,我沒有什麼大礙,那個傢伙,交給你了。”
“我保證,不會讓他活着走下神陵臺。”蕭陽緩緩出聲,唐紅蓮怔了一下,臻首輕點,帶着心的酸澀,掠下金藤。
“白憂,你還是個男人嗎,真不要臉,紅蓮對你的黑翼雷蝠手下留情,你卻直接將她的熾紅蓮擊殺!”
“我本來對大雷天沒有好感,現在更加厭惡了。”
幾名神凰宗的弟子,雪白的拳頭緊握,語氣憤怒。
大雷天弟子的數量,是神凰宗的幾百倍,不過除了白憂少數的忠實擁躉,小聲嘀咕了幾句,沒有人敢於回嗆。
白憂的行爲,的確過分。
而且神凰宗的弟子,哪一個不是清麗脫俗,飄逸出塵,備受北域青年一輩的愛慕,與她們作對,純粹是自找麻煩。
“蕭陽,你要是不把他宰了,我以後帶神凰宗的弟子,天天去你們星隕峰鬧事。”紅霜月嫵媚的眸子,此時只剩寒意。
“我說過,他今天不會活着離開神陵臺。”蕭陽不緩不慢的道:“我這人從來不輕易下保證,但只要說了,一定會做到。”
“誰給你的自信,敢說這狠話。”白憂笑着搖了搖頭:“是你那五階靈皇的實力?”
天雷主,乃是七階。
算蕭陽的七道靈門全開,依舊毫無勝算。
“你想知道?”
嘴角勾起一抹鋒銳的弧度,蕭陽的身旁,雷光驟然爆發,一道道耀眼的雷霆,向着四面八方散開。
“雷屬性?”
“蕭陽什麼時候,有雷屬性的靈獸了?”
星隕峰的衆多弟子,面露驚色。
第八道靈門?
“蕭陽的身,果然有秘密。”程坤等人暗自思忖,要說蕭陽身沒有古怪,只有傻子纔會相信。
每一道靈門,都是不同的屬性。
普通靈師,可能嗎?
“這是……”
望着蕭陽身旁逐漸浮現的雷帝師,白憂瞳孔驟縮,濃濃的難以置信,在他的臉龐攀爬而起:“這隻靈獸,怎麼會在你的手!”
震驚的議論聲,同時在下方傳開。
幾乎沒有人,認出蕭陽靈獸的身份。
“你也進了雷海?”白憂面色極爲難看,他廢了那麼多心思,都沒有的得到的雷帝師,居然與蕭陽締結了靈約。
“託你的福。”手銀石鎖化作的小球旋轉,蕭陽淡淡的道:“如果沒有你打前鋒,我也沒有那機會。”
臉色陡然陰沉,白憂狠戾的盯着蕭陽。
他所做的一切,都爲蕭陽做了嫁衣!
“把銀石鎖還給我。”白憂伸出手來,語氣充滿不容置疑的味道,彷彿是高高在的君主,對待自己的臣子一般。
手指轉動了幾下銀石鎖,蕭陽將其丟進空界石,神色淡然。
“你很好!”
森然的話語,自牙縫一字一句的蹦出,白憂的雙眸,變得格外猙獰:“你們這些蕭家的渣滓,已經害了我十幾年,還覺得不夠嗎!知不知道,如果我不把銀石鎖帶回白家,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我和你們蕭家有仇嗎!你們爲何要處處爲難我!”
許多大雷天的弟子,都是面面相覷,目露驚色。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白憂以這種神態示人。
此前,白憂在他們的心,始終處事不驚,哪有這種時候。
“你把話說清楚。”蕭陽微皺眉頭。
白憂和蕭家,到底有什麼關係?
“你還裝瘋賣傻?蕭烈那廢人,沒和你說過嗎?”白憂惡狠狠的咬着牙,一把扯下掛在脖子的吊墜,扔向蕭陽,笑聲瘋狂:“哈哈,也對,從頂峰跌到低谷的滋味不好受吧,蕭烈那個懦夫,只會躲在小小的雪月帝國,了卻餘生罷了!”
“啪!”
將吊墜抓在手,蕭陽眼閃過一抹冷光,強忍住想要抽白憂一頓的念頭,將靈魂灌注進吊墜。
“譁!”
霎時,蕭陽腦海刺痛。
這吊墜,竟是一個巨大的容器。
記載了白憂,自誕生而起的一生。
隨着畫面的快速流轉,蕭陽的眼浮現出許些同情,但緊接着,那同情便是化爲殺意,一股濃郁的戾氣,自他的體內瘋狂爆發。
白憂,原來真的是蕭家人!
與蕭陽所想的無異,蕭烈以前在帝州,確實混得風生水起,而且組建了一個極大的勢力,一時輝煌無,風頭無量。
而白家,在帝州,只能算是個邊角家族,算不得什麼。
當時,蕭家有族人,名爲蕭柔,年紀輕輕,便突破爲靈王,並與天雷主締結靈約,不顧蕭家衆長老的反對,下嫁白家。
說是下嫁,一點也不爲過。
白家的最強者,連蕭家最弱的長老都不了,而白家,也是以此爲榮,其後,更是獲得了蕭家所贈的大量資源,稱霸帝州一擊。
可惜,好景不長。
蕭家不知因何緣故,突然落寞,甚至在帝州,完全消失匿跡,連蕭烈,都是下跌到了靈皇,自此沒有再在帝州出現。
蕭家一倒,以前對蕭柔敬畏無的白家人,突然便是換了一副嘴臉,包括白憂的父親,都是對她冷眼相待。
唐柔,在她們的眼,已然失去了價值。
沒有價值的人,爲何還要以禮相待?
迎娶唐柔,甚至成了白家的恥辱,污點。
畫面的最後,是提刀走向蕭柔的白憂。
望着最後血淋淋的畫面,蕭陽猛然將吊墜捏碎,佈滿血絲的雙眼,直勾勾的盯着白憂。
“所以,爲了擺脫與蕭家的關係,你這個畜生用噬靈刀,剝奪了你母親的血脈,並將天雷主搶了過來,強行締結靈約,而蕭柔,只能在白家受盡冷眼,做一個卑微的下人,對不對?”
猛烈的殺意爆發,蕭陽身形前衝,一拳砸向白憂的面門。
“狗日的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