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巖這時也陷入震驚。
其實他早便聽歐陽雲天提及過，仙域是有人護道的。
在仙域暗中，或許藏有一位大恐怖之人，這也是這些年來仙域一直安穩的原因。
否則只是一個界壁，或許可能抵擋一些真神，但神王級強者未必無法擊破，只是因爲一些人知道在仙域擁有一位可怕存在，不願招惹。
但楚巖之前一直以爲是天王。
畢竟天王也很可怕，一直守護仙域。
可皇鏡山內看見投影后，楚巖便有一絲感覺，似乎不是。
天王，只是他的護道人。
而非仙域。
仙域的護道人，另有其人。
老邋遢，是你麼？
如果是，那便太驚人了。
自己認識了一位什麼級別的大能？
當然了，以他對老邋遢的瞭解，就算真是他，自己想讓他出手幫忙，大概率也是不可能的。
這一點從剛纔投影中雙方交談便可以聽出。
兩方人應該是在彼此牽制，制約着什麼。
“第十位神皇出現，便是世界之災？”楚巖皺眉，看來還真被天王猜中了。
可既然九位神皇當年已經知曉，爲何不將其打破？
還是說，神皇庭之變，另有緣由？
然而，太古老之事，楚巖觸碰不到，他也不在糾結。
現在知道神魔之戰的真相，他只想加快找到仙核。
正這時，楚巖眉頭一皺，再次看向皇鏡山。
“投影？”
沒錯，之前的投影消失了，如今出現的，是另一副畫面。
極爲古老的投影。
在這畫面中，仙界還是一塊完整的大陸，江湖山川，花雨鳥林，美不勝收。
突然，皇鏡山下，有兩道身影走來，皆是看不清容貌的存在，除了兩人外，在兩人身後還有一位書童，書童他倒是看清楚了，可正是如此，他眉心猛的一顫。
“望風？”楚巖猛的握拳。
“師兄，你說什麼？”望風在旁邊怔愣下，充滿不解。
楚巖回神，隨即他才驚然發現，除了他以外，其餘人都是一臉茫然。
“你們看不到新的投影？”
“新的投影？”諸人一怔，隨即紛紛搖頭。
楚巖眉頭皺的更深。
怎麼會這樣？
之前神魔之戰，可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
“這很正常。”樺楓這時解釋道：“皇鏡山乃是仙界之物，如今少主爲仙界道統，與皇鏡山某種意義上算是重疊，所以有些投影，唯有少主才能看見。”
楚巖恍然大悟。
這樣麼？
隨即他思索下，衝望風道：“我在投影中看見你了，不，準確說應該是不滅神帝。”
望風一驚，忍不住問道：“我做了什麼嗎？”
“沒有，那時你還很年輕，似乎還沒證道，跟在兩位強者身後。”楚巖話落，道：“我先繼續觀摩。”
衆人也不打擾。
這時，南羽霓裳蹙眉，她突然道：“我也看見投影了！但和你不一樣，我看見了我的先祖神鳳。”
楚巖這時點頭：“看來這皇鏡山的投影，也會識別一些東西，像神魔大戰，乃是天地大事，所以我等皆能看見，而其餘一些，便會擇人而選。”
“大家都嘗試一下，看能否有所收穫。”
楚巖交代道，隨即他繼續觀摩投影。
——
畫面中。
皇鏡山下，兩位至強者一邊走，一邊交流，其中略顯年輕的一人率先開口：“師父，您今日喚我來此，所謂何事？”
“奕，傳你來，是爲交給你一件事，不久以後，神皇庭可能會發生一場災變。這一次災變，爲師怕難以挺過，到時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想辦法鎮壓仙界的皇力，無論如何，不要讓仙界的皇力出現，否則，必定會有大災變發生。”
“災變？”奕神皇不懂，冷哼聲：“師父，難道又是魂那傢伙？哼，我就說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師父，爲何不對他出手？”
“你不懂，這天下有太多奧秘，哪怕我等九人，修到這便地步，可依舊爲人棋子，皆爲局中人。魂提倡扶持出第十位神皇，其實也未必便是他的錯，他可能只是想要將這一盤棋下完，打破這棋局罷了。”
“只是他沒想過，若那麼容易，又豈會輪到我等成爲神皇？”老者自嘲：“我等修道，卻註定是修了一條別人的道，爲他人鋪路，成全他人，如同行屍走肉，想要打破這棋局，何等難？”
奕神皇似懂非懂。
“還有不滅。”這時，老者突然看向旁邊的書童，緩緩道：“你天資卓越，隱約有其餘三位神帝之姿，如今雖還差了一些，可將來成就未必會低，這一次你便離去，修你自己想修吧。”
書童皺眉，隨即卻衝老者微微鞠躬：“多謝前輩這些年提攜。”
“無礙，你本身不凡，我也只是錦上添花，昔年阻攔血天證道神皇，他一直對我有恨，若將來你真的成爲第四位神帝，遇見他，告訴他，當年阻攔，並非忌憚於他，活了這麼久，心眼還不至於這麼小，不讓他證道神皇，是爲了他好，倒也是希望將來若有一天，神皇絕跡，他還能活着的話，救這蒼生一次。”
不滅神帝點頭，轉身離開。
老者轉身看向皇鏡山，嘆息聲：“千古風流人物，我也想看一看，將來究竟是誰贏了啊。”
下一刻，老者看向蒼穹，就那樣安靜看着，突然笑了：“想要利用我等超脫麼？千萬栽的陰謀，我不會讓你成功的！神皇境，是我開的，既然錯了，那便讓我來承擔吧。”
畫面到此終結。
楚巖更加震撼。
畫面中的三人，楚巖已經隱約有所猜測了。
不滅、奕神皇、和奕神皇的師父……
那也就是這天下第一皇，秦紫萱的父親？
這時，楚巖突然想到什麼，體內傳音：“雷霸前輩，血天神帝爭奪皇力時，不滅神帝還沒有成道？”
一陣沉默，雷霸神帝的聲音響起：“不滅的確是我等中最後一位神帝，似乎是奕神皇證道不久後他纔出現的。”
楚巖恍然，這樣的話，一切便能銜接上了。
“前輩，這天下間，可有比神皇更強的人？”楚巖再次問道。
“不知道。”雷霸神帝搖頭：“那個境界太高了，哪怕是昔年的我也無權過問，不過早年我曾聽農神皇與我提及過，到了神皇境後，雖說擁有滔天之威能，可卻也會受到一些掣肘。但究竟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楚巖明悟，隨即他不在多問。
關於上古秘辛，他感覺已經逐漸雲開霧散了。
當然，隨着雲開霧散，也變的更加複雜。
那暗中的神秘人是誰。
這天下的真正敵人又是誰。
還有如果不修成第十位神皇，那他應該如何修煉？
走四位神帝的路線麼？
倒也確實可以。
以楚巖現在的情況，體魄魂魄雙極限晉級的話，哪怕沒有神皇力加持打破封禁，只要能達到昔年四位神帝的程度，一樣堪比神皇。
可那也只是最弱的神皇。
而很顯然，這天地真正的敵人，不會是一位弱神皇。
否則的話，又如何將九位神皇玩弄於鼓掌之間？
“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這一次仙墳之行收穫不算少了。”楚巖想道。
此刻，其餘一些人還在觀摩皇鏡山，楚巖也不急，在原地繼續修行起來。
先後斬殺兩位真神，對他的境界也起到很大穩固作用。
聖路鑄造已經超過六千米了，隱約達到六千五百米。
加上寬高。
楚巖現在所能夠使用的道源高大四萬零五百。
這也意味着，楚巖已經真正意義上達到真神級別了。
關鍵是，楚巖此刻才仙王六段，若被外人知道，怕是都會震驚吧。
除此外，也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斬殺楚巖。
畢竟如果只是之前的楚巖，雖一樣妖孽，可在一些真神、強大神王眼中並不在意。
到了他們那一個境界，誰不是當年的天驕、妖孽？
哪怕楚巖更邪一點，但也可以接受。
可一旦知道楚巖打破了某種極限，意義便不同了。
這就相當於某種平衡，楚巖便屬於是破壞了平衡。
他們絕不會放任一個這樣的人存在。
“以後要更加小心才行，不到萬不得已，不可暴露真實境界。”楚岩心中提醒自己道，隨即擡頭再次看向仙墳中央。
到了此地，那召喚之力對他已經尤爲強烈。
“等衆人醒來，便該去找仙核了，拿到仙核，離開此地。”
“除此之外，還要小心妖殤和雲墨兩位神王，當日神秘人雖然出手，但只是隨手一擊，兩人未必就真的死了，一旦復甦，神王級存在，足矣瞬間改變局勢。”楚巖想道。
——
然此時。
仙墳中心的風暴之地。
隨着楚巖等人的深入，讓這裡二十萬載的力量產生一些細微波動。
在一處無比昏暗之地。
突然間，天地間有無數原本已經滅絕的分子凝聚，隨即竟在萬衆矚目下一點點融合。
片刻後，那些分子竟化作一尊人形。
“你醒了？”然當這一尊人形還處於茫然時，昏暗之地突然傳來另外一道聲音，打破寂靜。
“妖殤？”人形分子生硬的張了張嘴，發出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