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巖歸來了。
從過去死而復生。
在大宇王的護送下前往三界戰場。
也是這一路，楚巖才知道朱煜究竟有多不靠譜。
楚巖在大宇王帶着，那是穿梭時空在前進，速度真的是不要太快，周圍時間流速都被減緩，而他們本身又在加速。
可縱然是這樣，兩人也足足走了一炷香。
而楚巖判斷，大宇王現在的速度差不多是他幾萬倍不止。
就這還讓自己跑？
扯犢子呢？
也幸虧自己沒聽朱煜的。
否則絕對是要死路上的。
杜璇等人給他跑那纔是見鬼了。
“再往前便是三界戰場了。”
大宇王一路護送，隨即想起什麼，伸手一抓，取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彈珠：“這個給你。”
楚巖一開始楞下，接過手才震驚無比。
“這是……融合秘境？”
“嗯，我答應你的，那就肯定會給你。”大宇王道：“別在意，等你到了祖皇就會明白，時空有多可怕，時間可逆，空間也一樣，世界大小而已，壓縮一下就行。”
楚巖震撼。
要知道，這可是一位輪迴死後的破滅之界啊。
被大宇王給壓成彈珠大小？
須彌納乾坤？
這可是個好手段，若是自己也會，以後隨身攜帶幾個輪迴世界，還不是碰見誰殺誰？
但一想楚巖又搖搖頭。
不太現實。
等他能做到大宇王這一步，大概都祖皇了，還會去借助輪迴世界？
而祖皇、或是更往上的世界，大概率也是壓縮不了的。
所以這招，其實挺雞肋的。
也就現在能派上用場。
楚巖點頭：“多謝前輩。”
“無妨，等到了三界戰場入口，我便不能繼續護送了。”
大宇王說着，看向楚巖：“你就沒什麼想要問的？”
這一路上，其實他一直挺憋的。
等着楚巖問呢。
這東西，就跟你有一個秘密，迫切的想要與人分享，但畢竟是秘密嗎，別人問才叫秘密，不問，自己說多沒面子？
楚巖看向大宇王，輕笑下。
他其實早就看出來，大宇王好幾次欲言又止了。
等着他問。
可他就是不問。
楚巖笑道：“問什麼？”
“你……那虛空的大臉是誰，還有宇界的情況。”
“我馬上就要走了，此行遠去，不知歸期，說句難聽話，我現在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死人，馬上進入三界戰場，都要改名換姓，前輩認爲這種情況，我還需要知道嗎？”
大宇王張了張嘴，嘆息聲：“你還是在怪我？”
“不是怪您，與您無關，是我自身實力不夠。前輩救我，已經不錯了，說句難聽話，我與前輩非親非故，就是真的殺了我又有何妨？”楚巖笑道。
大宇王撇嘴：“算了，你不問，我主動說。”
楚巖笑了笑，隨便你。
愛說就說，不說拉倒。
至於那虛空大臉是誰，我需要知道嗎？
我現在知道，也打不過，等我能打過了，一樣不需要知道是誰，抓出來一拳打死，報仇完事。
“唉。這件事……怎麼跟你講，其實人境，或者說這天下，比你想象中的還要複雜。我們所處的，未必就是最高位面。”
楚巖微微眯眼，心中一嘆。
果然。
還沒有到頭。
這天，真高。
高的離譜。
娘說，她會在最遙遠的一顆星上等着。
楚巖卻沒想到，這一顆星竟如此之遠。
大宇王繼續道：“人境，其實也不是完全由我們掌控。”
“與那些人有關？”
“對，四百萬年前，他們突然賦予我們力量，讓我們成爲人境祖皇，守護這人境之土。”大宇王嘆息道：“可是，他們一直都在，我們也不知他們是誰，平日裡也不會插手，但你要明白，那些人，跟我們真的不一樣。”
“我也好，大天王、大宙王等人也罷，我們都是真的人族，可他們，未必是了。”
“什麼意思？他們不是人族？”楚巖疑惑。
“他們可能是人，但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大宇王想了一下，衝楚巖道：“這麼跟你說吧，他們活的很久，久遠到我們懷疑，可能在人境界壁沒有破碎時他們就在，他們把自己當做仙人，當做神明，那你說，他們還算人族嗎？”
“種族，指的是你心之所在，當一個人覺得自己凌駕衆生，那他本身便與你不算一族。”
楚巖聽着，點頭：“也是，在創世界……就是前輩口中的御天界時，也有一些老妖怪，他們活的太久，覺得所有人都該尊敬他們，早就不把自己當人了。”
“對，就是這個意思。”
“但在創世界，他們冒出頭，我一個個都給殺了。”
大宇王嘆息：“你說的容易，那是建立在你能殺的情況下，可現在，我們殺不了啊。”
“他們很強？”
“強，但很強的話，倒也談不上，拿之前那張大臉來說吧，我大概能一刀斬了他。”
楚巖意外，大宇王這麼強？
之前因爲知道是必死一劍，他都沒太去抵禦。
可那大臉的力量，他是親自領會的。
非常可怕。
大宇王笑道：“我當然強，或許你會覺得，我們這些人的力量都是他們贈予，可你別忘記了，那是四百萬年前的事了，這四百萬年來，我們也在進步。青於藍而勝於藍的道理。”
楚巖點頭，也是。
“但他們中也有一些更強大的存在，而且太過神秘，我殺一個容易，全部殺了，其實做不到。”大宇王道。
“他們想做什麼？”楚巖疑惑：“對方既然在四百萬年前給你們力量，讓你們變強，那應該不算敵人吧？”
“不知道。”大宇王想了一下道：“你說的對，他們應該不希望人族滅，但也不是真的在乎人族。”
“什麼意思？”
“他們不讓人族滅，應該是爲了什麼，或者說，是想要奴役人族？具體的，其實我們也不知。我們只知，現在的人境，表面上我們八人雖然爲王，爲人主，可人境，必須朝着他們想要的方向去發展。”
“傀儡？”
楚巖提出兩個字：“他們，拿你們當傀儡？”
“差不多，他們不希望人族開啓圓滿，究竟爲什麼，其實我們也不知，這幾年，我們也暗中調查一些，但始終找不到真正的緣由。”
楚巖眯眼。
這時，讓他想起了最初的天界。
還有他最早對天/皇的一些想法。
養豬，割韭菜。
最早，他得知天/皇的存在時，不就有人猜測過嗎，天界都是天/皇的道統之地，天界人越強大，天/皇也會隨之更強。
但不能有人重修真道，不然的話，就是搶奪天/皇的力量。
這就像是一個王朝。
手下的將士越強，帝王越強。
可你只能是將士，不能是帝王。
圓滿一道，是否也是如此？
如果人境有人開啓圓滿，會與對方爭道？
“人境的主人？”
楚巖這時突然有一個大膽想象。
大宇王說的那些人，可能就是人境這世界原本的主人？
“但不對，若是的話，主人還活着，世界爲何會破碎？”
楚巖皺眉：“正常來講，拿我世界舉例，若達到圓滿，我只要活着，就不可能會破碎纔對。”
“不，也不是，如果是受傷了呢？”
楚巖內心猛的一顫。
腦海中，很快將一些事情連接在一起。
“人主，人境……其實，人境就是一個世界，圓滿世界，而人主還活着，只是受了傷，導致世界破碎了，但還能夠修復，只是需要力量，所以他需要這世界裡還有人在，就是大宇王他們。”
“大宇王他們變強，人境變強，會一點點修復他的傷勢，但不能有人修圓滿，因爲一旦有人修了，就會奪取他的大道力，與他爭道，所以必須滅殺？”
楚巖繼續道：“至於大宇王他們也修世界，但無所謂。非圓滿世界，其實跟大道奴沒什麼區別。”
“只有圓滿世界，才能算是真正的世界，非圓滿，那最多算是城、鎮、鄉。”
“對，我明白了，一定是這樣！”
“人主還活着，這世界的主人還活着，只是受傷了，他需要有人幫他修補世界，大宇王他們八人，其實就像是這個世界的八座城，可城市再大，那也是城，要依附在這世界當中的。”
楚巖想到這，猛的看向大宇王，眼神有一點變化。
大宇王被楚巖盯着，心中有一點不太自在，嘀咕聲：“你小子幹嘛？”
“前輩，問一句題外話，你可曾遇到偶爾修煉，突然力量不受控制的情況？”楚巖問道。
“不受控制？”
“有啊，這個不是很正常嗎？修煉麼，都是一點點掌握力量的過程啊。”
“不，不是，就是力量突然失衡，或是有一種……怎麼講，就是被人按上假肢的感覺，感覺身體、力量不是自己的，用的很不舒服。”
大宇王回憶下，點頭道：“別說，還真的有，但是很少，一般都是受了傷，或是剛突破後。”
說完，大宇王想了下道：“哦對了，還有一次，之前與神魔交戰，人族曾隕落過一位祖皇，那一次，人境山河都在震盪，也是那時候，我突然感覺自己的力量也在流逝。”
楚巖內心猛的一顫。
果然！
這就對了！
楚巖記得，早些年在天界時，有一次天道受損，凡是修行天道的人全部吐血，力量遭受剝奪，不就是天/皇在用他們的力量補道麼？
這麼說……大宇王這些人，其實也是大道奴？
不，是世界奴！
總之，力量還不屬於真正的自己。
想到這，楚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若真是這樣，那就真的麻煩了。
人主還活着，整個人境都在修行他的力量，大宇王這些人想要反抗，那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存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