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延卿動不動就靠近着未央很久。
而景宸的視線則是忍不住的頻頻看向她,這讓肖沁很不開心。
本來今天是給墨未央難堪的。
誰想到這個唐延卿來給解了圍,都快氣死她了。
她什麼便宜都沒得到,還讓人知道,她曾經是個“小三兒”。
這口氣,讓肖沁怎麼也咽不下去。
但她她不得不承認墨未央那件紅色的長裙太扎眼了,恐怕在場的男人的目光都不自覺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吧?
打扮的跟個妖精似的,她到底是想要勾引誰?
肖沁憤憤不平,可面上卻還要表現的落落大方。
“這幾天你找她了嗎?”肖沁道,自然那天景宸不小心與她上了牀之後,他就天天守在紀如桐曾經的別墅外。
“沒有。”景宸說,他一直都在等未央,可他始終都沒有進去過,進去,說些什麼?
從那天在“深海”偶遇,他就知道了,兩個人見了也是不歡而散,他的未央,再也不是以前的未央了。
景宸心裡很不是滋味,不知兩個人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
他的視線再次落到了她的身上,那個小女孩,如今已經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了,她儼然成了全場最漂亮的女人,漂亮的讓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肖沁看着景宸再次望着墨未央出神,心中警鈴大作,垂下腦袋可憐兮兮地開口:“景宸,對不起,都是因爲我,如果不是因爲我的話,你也不會因爲維護我再次傷害到她,我覺得我自己太壞了,是我對不起你們。”
“別這樣說,是我對不起你……”是他又做錯了事情,酒後做了錯事,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也不會更加覺得愧對肖沁。
“主要是未央,他跟那個唐延卿,我總覺得他們之間少了些什麼似的。”肖沁道,就是想要從側面的證實一下未央背後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唐延卿?
如果是的話,她就有法子對付她了。
景宸臉色一寒,他當然未央背後的那個人不是唐延卿。
只是這個秘密,他只能藏在心中,誰也不能告訴。
一旦他泄露了鬱廷川與未央的關係,鬱廷川一定把那件事情告訴未央,那樣他就跟未央再無可能了……
景宸其實也知道肖沁在默默調查未央背後的那個人,他並未阻止,如果這事兒不是從他這泄露出去的。
只要不傷害到未央,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着肖沁在兩人之間製造矛盾。
沒了鬱廷川,他就是未央唯一的依靠。
只是他沒想到未央會爲了鬱廷川,找別的男人來做擋箭牌,來護着他。
未央現在就這麼中意鬱廷川嗎?
要如此護着他?!
未央就當沒感受到景宸的目光,在她決定跟鬱廷川在一塊的時候,她就告訴過自己,一旦開始了,哪怕是頭破血流,她都不會回頭!
當然了,有些事情一旦發生,產生的裂痕是無法縫補的。
例如她跟景宸,分手了自然是不會回到從前的,哪怕如今的景宸真心想要彌補,她這邊是不可能了!
因爲這四年,她過得太難了。
總會做噩夢,夢到母親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也會夢到,蘇瑾歡氣勢洶洶的闖進病房裡,那麼張狂的拔掉了母親的氧氣管。
她總是會夢到母親,艱難的喘息着,然後一動不動了,她就躲在窗外,無能爲力的看着。
她恨自己,恨自己的脆弱,不夠強大。
做了夢,她就會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覺。
她總會縮在牀角,抱着自己的膝蓋,想着,今日又會睜眼到天亮吧?
她仍記得,她剛剛到B城的時候,噩夢醒來,她渾身都是汗,就縮在牀上。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她縮在黑暗中,看着一個修長且挺拔的高大身影緩緩而來,他身後有門口泄進來的光亮。
她就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到自己的面前,然後將自己攏入懷中,清冷至極的命令她:“睡覺。”
“睡不着。”她說。
“睡不着也要睡。”他態度強硬。
以前她不懂,現在她懂了。
那個時候的鬱廷川,冰冰冷冷的,卻陪着她度過了她最難最難的時候。
與其說是四年的時光治癒了她內心巨大的傷痛,不如說是鬱廷川治癒了她。
有他,纔有現在的自己,所以再見景宸的時候,她沒那麼在意了吧?
想到與鬱廷川認識的點點滴滴,想着他這四年裡,冷冷、兇兇的模樣,她現在就覺得心頭甜滋滋的,更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也知曉他是個多麼睿智的男人。
唐延卿在旁,看着未央脣角輕輕揚起,“想什麼呢?這模樣!”
“你覺得呢?”
唐延卿“嘶”的一聲,“蒼天,一個人也能撒狗糧,太慘了吧?你快跟我說說,你到底又什麼正事吧,我太好奇了。”
未央笑而不語。
唐延卿氣餒,從鬱太太這兒知曉點秘密,怎麼這麼難?
……
優雅又動聽的音樂會開始,唐延卿在旁撐着腦袋,這種高雅的音樂會,他這種野慣了的人還真享受不大了。
唐延卿低頭給鬱廷川發微信:“你說她到底來音樂會幹嘛?”
鬱廷川多多少少的是知道未央去音樂會應該接觸祁恆的,但未央沒告訴唐延卿,他自是要保守秘密的。
唐延卿說他在劇院門口自導自演了一齣戲給景宸跟肖沁找了不自在,他心裡也有了些許安慰,只要她不吃虧,怎麼也是可以的。
這麼一齣戲,不但讓那二人不痛快,還掩飾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挺聰明的。
唐延卿發來一張未央的照片,一身紅衣,倒是美麗無雙。
雖在劇院門口,也是冷的。
最重要的,鬱先生有了些許醋意,不太想讓鬱太太的美讓人垂涎。
想了想,給鬱太太發微信,“警告”:“把你的大衣穿好,不許再給別人看。”
未央看到這消息,有點想笑,可心裡也泛甜,山高皇帝遠的,膽子就大了,“纔不要聽你的。”
“再說一遍。”
未央的笑更濃,也不逗他了,“知道,我乖乖聽話,很想念你。”
鬱廷川有點不大相信,“真想念我了?”
“嗯,我想起我剛跟你到B市的時候,我做夢睡不着,你來抱我,我覺得好甜呀。”未央說。
“那咱倆想的不一樣,我想的是,你做噩夢的時候,我陪着你做別的。”
未央臉一紅,這大豬蹄子!
那是後來,兩個人在一起了之後,她做噩夢的時候少了,難得在他在的時候驚醒,鬱先生有了由頭光明正大的“求歡”。
其實,這樣的次數很少的,他拿來說事兒。
“以前不喜歡,喜歡你了之後,這事兒也喜歡起來了。”未央紅着臉,發完。
這撩人,誰不會。
未央好半天的功夫,將發酸的鬱先生安撫好。
而鬱先生拿着手機,沉沉笑出聲來,覺得這樣的日子,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