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被拋棄的新婚王后,浴血承歡,五度言情
鳳柳衣伸開雙臂,展開了那九尾的喜紅色鳳袍,那鳳尾長長的拖在地上,那金絲刺繡的鳳凰,那樣的耀眼,華貴,並且栩栩如生……
戚默想,若是鳳柳衣能一直這樣幸福着,便好了。她對這件事情的愧疚,也便會少一些吧?
鳳柳衣的裝扮完畢,彷彿還了一個人一般,當初戚默初見她時,她是鳳國的丞相,穿着男兒一般輕便的官服,素面朝天,有一種淡然莊重的美。
如今她衣飾華麗,頭上的鳳冠金光閃閃,那珠寶流光溢彩,臉頰上了胭脂,眉目輕描,眉心梅花形狀的花佃,將她從一個一身素淨的丞相變成了華麗尊貴,並且高貴穩重的王后。
這是祁夜自從五年來的第一次大婚,天祁的人都以爲他們的王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再立後了,卻不想這次的王后出乎意料的……還是五年前帶來了災難的那一個。
有人不高興,但沒有人會反對,因爲那是服用了白龍珠的王后,是祁夜娶了兩次的女人。
婚禮很盛大,在正殿前最寬闊的廣場上,正殿威嚴大氣,雕龍畫鳳,便是祁夜上朝時的正德殿。
殿前一片開闊,地上是名貴的大理石地板,四周八顆巨石肅立,雕刻八尊巨龍纏繞在上,紅地毯從宮門鋪到了殿前,文武百官兩邊整齊的站着,宮娥侍衛個個嚴正以待。
哪怕是戚默,也從來沒有看到過這般大的陣仗,也沒有來過天祁的前殿,如今看到了,竟是比想象中更加的大氣,華貴,讓人有一種無端升起的肅然感。
鳳柳衣由十六個宮娥陪伴,從遠處一步步的走來,莊重恢宏的樂聲響起,鳳柳衣輕輕淡笑,眉目莊嚴,真的像是一國王后該有的氣度和威嚴。
那長長的鳳尾整整拖出幾米來長,宮娥們在前面撒下花瓣,那粉嫩的花瓣在紅色的地毯上,越發的嬌柔,而鳳柳衣每一步跨出來,都是踩在這些鋪滿花瓣的地毯上的。
冷炎在念些什麼,戚默聽不太懂,是一些長長的頌文,祁夜站在正殿之前,高大的身影,黑色的龍袍,一臉冰冷,遠遠的看着鳳柳衣一步步的走來,那嚴肅的臉上甚至叫人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來。
終於鳳柳衣走過了長長的紅毯,登上了長長的階梯,到了祁夜的面前,她看着祁夜的臉,輕輕一笑。
隨即祁夜伸出手來,由他帶領着鳳柳衣踏進那至高無上的大殿之中,然後兩個人執手相伴,一起坐在那至高無上的王座之上,接受百官朝拜,接受天祁千萬人民的擁戴。
兩人不過剛要踏進大殿,也是祁夜轉身的那一刻,猛然從樂聲中傳來的那樣一聲憤怒的吼叫,幾乎將所有的樂聲都壓了下去,格外的清晰,那一聲,“狗賊,拿命來!”
衆人一驚,只見站在近處的好幾個侍衛竟是齊齊的亮出了兵器,朝着祁夜和鳳柳衣便刺了去,冷炎是反映最快的一個,手中的聖旨一擋,生生擋下了三把刺來的劍。
祁夜冷冷的轉身,看了一眼這些刺客,並沒有說話,彷彿此事與他無關一般,冷炎一喝,“護駕!”
似乎這時其他人才反映過來,大臣們和侍衛們急忙涌了上來,戚默站在一邊,被擠得跟隨人流而去,那三人很快再次朝着祁夜刺去,冷炎一人抵擋在前,竟是沒有人能上前一步!
而戚默人羣擠着朝樓梯上而去,她一邊掙扎着想離開人流,卻是猛然那未來之眼開啓了一般,竟是看到了身邊擠着的這些宮女太監們,紛紛亮出了武器,將身邊毫無防備的百官們殘殺殆盡!
戚默一愣,猛然出手,那混在人羣中的十多個人有一半還沒拿出武器來,便被戚默幾腳踢開,其他人沒有反映過來,一愣……而剩下的刺客猛然拔刀……
文官們一個個嚇得尖叫,武官早亮了兵器拼殺起來,戚默在中間,那幾個刺客朝四周的官員就是一陣亂砍,哪怕戚默早已經預期,可是她一個人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救了幾名官員,然後便和剛纔被踢開的刺客們纏鬥了起來,她只想着打出一條路來,叫這些文官先脫離危險,否者更是礙事!
與其他侍衛和武官一起殺出了一條血路,文官們個個屁滾尿流的爬開了,全部縮成一團躲在了一邊……而刺客們似乎越來越多了,團團的圍了上來,更有人朝着祁夜在的方向奔去,支援那三個刺殺祁夜的高手!
原本那三人便很強,冷炎一人應付已經吃力,如今又上去幾人,眼看着冷炎便要支撐不住了,而祁夜還是冷冷的站在原地,沒有退縮過一步,只是那樣看着,卻也沒有看近在眼前的。
鳳柳衣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袖,有些小鳥依人的依在他的身側,而眼看着冷炎支撐不住了,原本戚默這裡的侍衛們卻是慌忙的丟下了這裡的幾個刺客,上前支援去了。
頓時這裡便只留下了戚默一人,所有人都簇擁着朝祁夜和鳳柳衣奔去,嘴裡驚叫着:“保護王上,護駕,護駕!”
戚默還在階梯之下,對付着越來越多的刺客,漸漸的有些吃力,因爲她已經被敵人團團圍住,可以說是腹背受敵,原本她對於這些此刺客來說是不重要的。
可是因爲她看穿了他們的僞裝,在他們出手前先下手爲強,導致他們的計劃落空,原本他們打算哪怕殺不了祁夜,也要這些文武百官損失過半的,如今……不過劃傷了幾個較弱的文官,還都只是輕傷!
這叫他們怎麼能不紅了眼?如何能控制得住殺了戚默泄憤的心理?
所以哪怕有人支援刺殺祁夜,卻也還有很多殺紅了眼的人針對着戚默,出手更是越發的狠毒。
戚默漸漸不敵,而祁夜這邊的人卻被團團涌上來的侍衛們鎮壓,祁夜的眼始終看着遠處,看着那較弱的身影,手不僅緊緊的捏成了拳,因爲他真的是不知道,爲何每次她都能深陷其中,比誰……都陷得深!
他受刺殺,說到底,到底與她何干,如今……她倒是盡心盡力,比這些侍衛能打多了!
祁夜忍不住有一種怒氣,看戚默雙手空空,看敵人各種武器鋒利的驚險的從她身邊劃過,雖然每次都被她躲開了,但是卻叫人看着都心驚膽顫!
終於,祁夜忍不住上前一步,衣袖卻被鳳柳衣輕輕一扯,他回頭,眼神滿是不滿,卻看鳳柳衣雙眼如同水洗一般的明鏡,幽幽的搖頭,委屈的道:“不要……丟下我。”
祁夜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看了這一眼,然後手一甩,掙脫了鳳柳衣的牽扯,身影一閃,生生的從眼前的刺客和護衛眼前閃過,彷彿一陣黑色的風。
那一掌帶着強勁的真氣,彷彿無法抵擋的將人生生的壓迫得動彈不得,那圍觀戚默的十來個人甚至還沒有反映過來,只覺得渾身一僵,便被那猛烈的衝力生生的掀翻,狠狠的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下身子來。
這時,大家纔看到祁夜擋在戚默身前的身影,那樣的高大,堅挺的彷彿一座大山一般將戚默擋在了身後……
幾個刺客愣然,似乎一時沒有反映過來,便連階梯上的衆人也驚訝了,只有冷炎趁機打倒了幾個此刻,只有鳳柳衣一身華貴的站在原地,卻只能是隔了那麼遠的看到祁夜高大的背影擋在戚默嬌小的身子之前。
那是一種守護的姿態,鳳柳衣明白的時候,心裡彷彿是有一種難言的苦楚,甚至一種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緒升騰起來,叫她忍不住狠狠的咬牙……
“誰派你們來的?”祁夜的聲音冷冷的,彷彿成了這寬闊的廣場上唯一的聲音,那種彷彿已經蘊含了怒氣的,叫人渾身顫慄的壓迫感。
其實祁夜從來不多話的,這個世界上要他死的人多了去了,更何況近兩年來他四處征戰,吞併了無數的國家,所以更是處處都是仇家。
他以前從前不問這些多餘的話,因爲不論是誰來刺殺他,對於他來說,都無所謂,他從來沒有在乎過。
如今他問了,自己也不知道爲何,彷彿只是爲此時他的舉動找一個合理的藉口一般,但是這個藉口卻是叫刺客們愣然。
彷彿許久纔回過神來,然後舉刀便砍了過來,怒吼道:“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取你狗命!”
這一聲像是才激起了刺客們的理智,明白了自己來究竟是幹嘛的,重鎮旗鼓後紛紛舉着武器朝祁夜衝去。
冷炎等侍衛還在階梯上,那裡幾個高手還沒有被拿下,眼看祁夜孤身一人,更是奮力的糾纏住了所有的刺客,連冷炎的腳步,也被這些猛然瘋狂的刺客擋住了,一時無法趕往祁夜的身邊。
只是這麼幾個人對祁夜來說,根本連看一眼都是多餘的,那些刀劍襲來,眼看着他一動不動,連身後的戚默都嚇了一跳,可是戚默提前看到的,幾乎馬上成爲了現實……
祁夜冷冷一米眼,似乎有那種看不見的一種強烈的氣勢從他身上猛然迸發出來,那霸道強勁得連那些刺客全力刺出的刀劍都生生的被頓在了半空之中,任憑再如何努力都無法往前半分不說,那種強力霸道的氣勢幾乎叫那些刺客站不住腳。
他們一個個的一點點的朝後退去,哪怕一步也不想退,卻是被生生的逼着從地上一點點的挪動着,那用盡全力的幾乎鼓脹出來的眼睛,還有那被扭曲的臉龐……看起來痛苦不已。
祁夜渾身一震,那氣勢鋪天蓋地的席捲而去,生生的將所有人都震飛了。
“不要!”戚默一聲尖叫,因爲在她眼前猛然的快速的劃過的畫面叫她脫口而出。
只是電光火石之間,那些人紛紛撞落在巨龍纏繞的石柱子上,下一刻,那些從他們手從脫落的刀劍被強力的吹得迴旋,一個不差的全部插入了刺客們自己的腹中。
那些人瞪着眼睛,一個個不可置信的瞪着祁夜,祁夜還是站着,幾乎一動也沒有動過,而那些瞪着眼睛一臉震驚的刺客們,身上插着自己的武器,不甘心的從那些巨龍纏繞的柱子上掉落在地。
彷彿破爛一般……血灑了一地,最終還瞪着眼睛不甘的低頭,結束了這一生。
那還在奮力抵抗的刺客們紛紛被拿下,那三個高手怒喝一聲,那憤怒的吼叫在廣場上那樣的刺耳,“狗賊,償命來!”
只是這樣簡單的幾個字,然後三人拼着所有的力氣衝出了人羣,躍身而起朝着祁夜的身後刺去。
還沒有接近,甚至身子都還在空中,之間祁夜一揮手,那一道強烈的黑色的光猛然打了過去,正中三人的胸口,生生的將三人打落在地,卻正落在了戚默的身前,然後一個個吐血不止。
戚默渾身一顫,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這時侍衛們一涌而上,準備將幾個人一舉拿下。
不料其中一人猛然起身,一把抓住了戚默的手腕,大家都還沒來得及反映,猛然一聲‘嘭’的一聲,煙霧四起,帶着一股迷煙的香味。
侍衛們個個中招,戚默還沒來得及閉氣,後腦便受到重擊,暈眩了過去。
祁夜雖是閉氣,卻也倉促間吸入不少……侍衛們一個個倒地時,祁夜已經朝着刺客縮在地撲了過去,可是一陣煙霧……哪裡還有人?
“戚默?”祁夜喊了一聲,衝出了那些煙霧,卻看到了黑衣人肩膀上扛着戚默,早已經遠去了,只能看到一個小小的黑點!
“該死的!”祁夜狠狠的咒了一聲,是他又放鬆了警惕,卻沒有想到竟是還有這煙霧彈。
根本不假思索的祁夜就要追去,卻被一把抓住了手腕,一轉身,是鳳柳衣淚水漣漣的臉,哭得胭脂都花了,一臉絕望的看着祁夜,道:“你不能走,儀式……還沒有結束!不要……不要丟下我,不要這樣!”
祁夜一皺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看去時,那黑衣人早已經沒有了身影。
鳳柳衣鬆了口氣,以爲祁夜放棄了追捕,卻不料祁夜冷冷一聲,“送王后回房休息!迅速關閉城門,調動所有軍隊,搜查每一個地方!”
說罷,甩手飛身而去,那身影快得哪怕鳳柳衣再次撲上去想將他留下……卻連衣衫一角都沒有沾到。
祁夜的身影更快,幾乎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鳳柳衣的眼前。
天還是一樣的藍,甚至……太陽一樣晴好,可是鳳柳衣的眼淚就那樣停不住的爬滿了一臉,那些喜慶的紅胭脂被淚水融化了,一滴滴的晶瑩的淚珠,竟是變得有些紅色……
在陽光下,看着竟是有些血腥的淚,從她精緻的下顎滑落,滴落在那紅彤彤的衣衫之上……
“王后,未免刺客還有同黨留在宮裡,還請王后移步寢宮歇息吧!”冷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鳳柳衣的身後,冷冷的沒有表情,因爲曾經被祁夜廢掉的一隻眼睛戴着眼罩,越發的叫人看着就覺得像一個冷血的殺手。
鳳柳衣輕輕的閉眼,那淚珠子再次大顆的滾落,最終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勾起了嘴角,哪怕滿臉的淚水,她卻是笑了起來,什麼都沒有說……轉身便朝着寢宮的方向走了。
只是那寬大的袖子中,那一雙芊芊玉手,竟是狠狠的捏成了拳頭,她的笑容那樣的僵硬,因爲死死的咬住了牙,叫整個人臉都緊繃了起來。
沒有擦眼淚,就那樣笑着,一步步的走回了自己的寢宮……
宮女們跟在身後什麼也沒有說,百官們脫離了危險一個個目送那穿着一襲華麗衣衫的王后離去,卻是忍不住說道:“這算個什麼事?竟是丟下王后……追出去了?”
“你懂什麼!”有人接話道:“那戚默是一般人嗎?”
大家心有靈犀的沒有說話了,因爲那戚默是曾經的一姬,是第一個入住正德殿的女人,如今還住在正德殿,哪怕有了王后又如何?王后也只能住在後宮……而人戚默可是住在前殿的。
所有人笑而不語,不一會兒便散了。
冷炎吩咐了接下來的事情,便將這裡交給其他人打理,自己帶着禁衛軍開始飛快的搜查去了。
宮女們打掃着廣場前的血跡,卻見火玉一個人幽幽的走了來,那宮女停下動作行禮,道:“大人,怎麼現在纔來?儀式都已經結束了。“
“哼,當然得結束了!”火玉冷冷一哼,笑了起來,看着那宮女說了一句,“好戲還在後頭呢!”
說罷,轉身大步的離去了,腳步輕靈,看起來心情不錯,那宮女莫名其妙的目送火玉離開,自己卻也不知道她說什麼,也只能繼續低頭打掃了。
祁夜一路追去,雖然早早失去了戚默和黑衣人的身影,但是憑着直覺,竟是遠遠的追了好久,他不知道有沒有錯,但是當他進入這個森林時,他知道……一定沒有走錯!
這森林大樹參天,幾乎連陽光都透不下來,整個林子裡一股子陰冷潮溼的味道,叫人忍不住顫慄。
順着走了一會兒,祁夜知道……怕是沒有那麼容易找到,正漫無目的的尋着時,猛然有身影從身後掠過……這次祁夜哪裡還肯放過,哪怕知道來人是故意引他去的,也毫不猶豫的躍身而去。
那高大的身影在這嚴密的樹林裡,飛快的隱沒在了重重樹影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