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寧灼華心思開闊了許多。
手指一粒一粒的把玩着那凝脂般的佛珠，含笑徐徐開口：“這倒是，這天下恐怕沒有秦相不知道的事情。”
“王爺過獎。”
秦臻本來冰冷妖異的瞳孔中染着戲謔，“王爺還想知道些什麼，趁着今日本相心情不錯，可能會知無不言。”
看着秦臻閒散無心的模樣，寧灼華斂了色，“秦相終於大方一次，那本王就不客氣了。”
“王爺請便。”
“你爲何要調查陳閣老？”寧灼華定定的看着秦臻的眸色，也不怕被他的攝魂術再次迷惑。
秦臻任她看着自己，不知何時，掀開的湯碗蒸騰的霧氣柔和了他眼底的幽暗沉鬱，嗓音微涼，“隨便查查。”
一聽這話，寧灼華眉不經意皺起，也未懷疑他話中真假，繼續道：“陳閣老所通之敵是誰？”
“西域。”
“西域？不可能！”寧灼華下意識的反駁，西域這種小國，依附於大昭這個大國而生，怎麼敢生出此等心思！
若是大昭一亂，首先倒黴的就是他們這些附屬小國！
“怎麼不可能？”秦臻雙手收攏，撐着桌面，透過霧濛濛的蒸汽看着她，聲音低啞而魅色，“西域兵馬糧銀充足，卻要年年進貢大昭，生出反叛之心有何不能？”
頓了頓，秦臻的聲音突然染上了誘惑，“王爺這麼肯定西域不會背叛大昭，難不成有預知之能？”
這話一出，寧灼華心臟頓時狂跳不止。
一擡眼，就落入秦臻那雙詭秘幽深的雙眸，黑暗無邊，她什麼都看不到。
再活一世，寧灼華定然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被看穿，不過片刻便已恢復了清醒理智，“預知之能啊，本王倒是想有，聽說北齊太子便有這窺天機知天命之能，不知本王能不能有幸跟北齊太子學上幾手。”
“窺破天機的代價會損命數，甚至反噬之力會報復在自己身上，若是王爺不怕日後容顏盡毀，早早喪命，便去學吧。”
秦臻說的恐怖，然而寧灼華是見過那北齊太子的，明明便是一副長命百歲之相，上一世他們都死了，夙青城都沒死。
“傳說夙青城容貌冠絕北齊，雲端高陽，公子如玉，臉比本王都好看，哪裡毀掉了！”寧灼華輕嗤道。
本以爲秦相被堵得無言以對，沒想到……
秦相可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輕描淡寫的回道：“王爺說了是傳說，傳言盡然不可信，夙青城本人貌醜如獸，膚黑如炭。”
“……”寧灼華瞪着眼珠子看着秦臻，他說的是夙青城嗎？不對，難不成她前世見得夙青城是假的夙青城？
“王爺不信？”秦臻挑眉，眸光灼灼其華。
寧灼華被秦相這麼較真的話給嗆得咳了好幾聲，喝了好幾口茶才壓下去，“本王信……”纔怪。
“若是本相沒記錯的話，三個月後，北齊皇便會派人前來大昭議和，所派之人除了北齊太子夙青城之外別無他選，屆時，王爺便知本相話中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