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餐後林誠感覺疲憊的身體似乎也恢復了活力,整個人就像是重新煥發了新生一樣。
放下筷子,他再次向馬陸鄭重道謝。
“謝謝,謝謝您讓我在我的人生即將終結前,又一次品嚐到了美食,實際上,這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一頓飯。”
“不用客氣。我的家鄉有句老話叫做來都來了,來都來了,就算賺不到什麼錢,也得稍微營業一下。”
馬陸說完又催促毛團先生,“你快點,客人都吃完了,啤酒呢。”
“在搞了在搞了。”毛團先生背對著衆人,正在不斷聳動肩膀,雙爪狂搓。
“呃……沒有啤酒其實也沒關係。”隨後林誠想到了什麼,接著道,“對了,馬老闆你說你是來這裡尋找食材的?”
“沒錯,你有什麼線索嗎?”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林誠掏出手機,“異變剛出現的時候網上不是流傳有不少短視頻嗎,我看到了一個,好像是在一座山的山崖上,長出了一棵樹來,樹上結滿了鹽罐子,我覺得挺神奇的,還保存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東西。”
“嗯?”
馬陸接過手機,就見一個穿著衝鋒衣,拿著登山杖的男人,指著山頂上一棵樹道。
“哈哈哈,瞧見沒,誰這麼無聊,把鹽罐子掛對面山崖的歪脖子樹上,待我去一探究竟!”
他說完這句話屏幕上恰好也掠過一團黑影,一口將他叼起,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山崖間。
地上只剩下一根登山杖,而拍攝者似乎也被嚇到了,一邊尖叫一邊慌不擇路的山下逃去,鏡頭晃動的很厲害。
馬陸把這段一共只有不到30秒的視頻看了兩遍,問林誠,“你知道這是那座山嗎?
他其實也沒抱太大希望,因爲視頻裡並沒有出現什麼路牌標識,而且山嘛,看起來也都差不多。
但沒想到林誠回答的很快,“這應該是賜子山,就在市郊,我去山上拍過幾次照,山峰還是挺有特點的,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什麼?”安奇好奇道。
“就像女……女人的胸部。”林誠紅著臉道。
“厲害啊,”馬陸讚道,“還得是你們攝影師,一天到晚瞎雞兒跑,什麼地方都去過。不過就算你這麼說,我也還是不知道賜子山在哪兒。
“不如這樣吧,你既然認得路,就帶我們跑一趟吧。”
“啊?”林誠一愣。
“怎麼,除了找暗戀對象送死外你還有其他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那倒……也沒有。”
馬陸又扭頭催促毛團先生,“怎麼啤酒還沒上來。”
“在弄了在弄了,再給我點時間。”布偶貓導的滿頭大汗。
“對了,”馬陸又轉回頭看向林誠,“你既然要送死,知道兇手在哪兒嗎?”
林誠點了點頭,“她每個週末都挺忙的,異變發生的時間是週六上午11點左右,她應該正在文創園那邊的音樂教室上鋼琴課。”
“嘖嘖,還真是典型的中產家庭乖乖女呢,”馬陸道,“不如這樣,你帶我去賜子山,找到那棵上面掛滿鹽罐子的樹,之後作爲交換我可以送你和你的小女友團聚。”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林誠連忙糾正道。
“總之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怎麼樣?”
林誠瘋狂心動,從這裡到文創園可還有差不多2.7公里,因爲要橫穿城區,這一路上可謂是危機四伏。
他也沒把握一定能把自己送進陳依晨嘴裡,雖說到賜子山的路更遠,但是眼前這羣人一看就很能打的樣子。
尤其是剛纔那個女術士,抓著他的衣領,也不知道怎麼做的一瞬間就跨越了那麼遠的距離。
反正在林誠眼中,這些人就和外星人一樣強的離譜。
於是他連忙點頭,“好的好的,沒問題。”
“那就成交了。”馬陸伸手,跟林誠握手,之後再次催促布偶貓,“好了沒有,我們都要出發了。”
“來了來了,剛有點感覺,你別催了。”
伴隨著毛團先生一個哆嗦,另一邊終於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隨後馬悠悠端著一杯漂浮著氣泡的啤酒,向林誠走來,入手還有些溫熱。
“我知道這看起來有點奇怪,但確實是整個多元宇宙裡不可多得的佳釀,也是我們餐館一直一來的特色飲料,供不應求,趁熱喝會別有一番風味。”馬陸解釋道。
直覺告訴林誠面前這杯東西很可疑,但他從來都不是那種會拒絕別人的人。
所以雖然有些踟躇,但最後還是把眼睛一閉,仰頭喝了起來。
第一口喝下去有點苦味,不過很快就喝到了黃油焦糖的香甜,還混雜著松木的清香,以及一絲絲煙燻風味。
後味還帶著股巧克力的香氣,總之是種很複雜的混合味道。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確實很好喝。
林誠本來只想意思半杯的,結果喝起來卻是停不下來,完全忘掉了那可疑的生產過程。
直到乾的一滴也不剩,放下已經空掉的杯子,林誠才又開口道,“原來這就是啤酒的味道啊,難怪大人和學校裡的不良少年們都喜歡喝。
“我們的啤酒和別家的的不一樣啦,不過夏天的時候來一杯冰鎮啤酒確實很爽。”馬陸道。
他看著臉上已經浮現出紅暈的少年,“啊,你是那種酒精不耐受體質嗎,怎麼才一杯你的臉就紅的那麼厲害,接下來還能行嗎?”
“行啊。”林誠拍著胸脯,“絕對行的,就交給我吧,我不是那種喜歡胡亂承諾卻做不到的傢伙,我覺得陳依晨在挑選男朋友的時候,應該充分考慮到這一點。”
“好吧,這傢伙絕對是喝醉了。”毛團先生道,“可是明明我產出的啤酒只有不到10度啊。”
“可能因爲是第一次喝吧。”安奇也道,“怎麼辦,要等他一會兒嗎。”
“不用不用。”林誠已經挎起了腳邊的揹包,“我隨時都可以出發,而且我喝了酒,正應該馬上走,這樣送到陳依晨嘴邊的時候她吃到的就是酒釀風味的我,哪怕是生肉,也不會那麼腥。”
“你人還怪好嘞。”安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