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歷史已經被泰坦神族用大神通抹去.我也是從前輩們探索出來的那些支離破碎的線索中，一點點窺見了部分被隱藏起來的真相.」
「大崩滅紀元那場諸神之戰打碎了卡師位面，看似位面法則崩裂，超凡之路變得極其艱難.但這本就是卡皇JOKER故意給後世佈局留下的一線生機。破碎的位面空間變得非常脆弱，這讓泰坦神族降臨的風險變得極大。所以無數年來，再沒有新的泰坦族降臨」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爲，卡師位面本就有一位因爲重創沉睡的泰坦真神」
「真神已經擁有了永恆不滅的神格，人類認知中的任何手段都無法殺死一位真神.這也是爲什麼卡皇JOKER明明已經將其肉身斬殺，依舊只能把祂的神格封印起來的原因.一旦七位神格匯聚一體，真神就會重新甦醒。」
「.」
季尋看到蘭陵斯特大帝的留下的這段話，深深呼出了一口濁氣。
他心中再次騰起了那種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俯瞰歷史長河的感慨。
也多虧了卡師文明的前輩們用畢生心血探索，才得知了這些已經已經被抹去的歷史真相。
如果沒有這段話，季尋覺得哪怕是自己窮其一生，怕是都無法窺見大崩滅紀元到底發生了什麼。
無數前輩們的努力，像是壘起了像是一塊塊磚，這才讓後世之人有機會看得更高。
季尋此刻深有感慨。
無論自己獲得的職業卡、惡魔印記，又或者魔神秘法.都是因爲卡師文明的前輩們留下的傳承，他才一步步走到現在。
季尋也這才明白，“位面監察者”不是某一個強大的神明，而是一個強大得讓人類的認知無法理解族羣。
那個族羣隨便降臨一個真神，就差點毀滅了整個卡師位面。
季尋從石碑上破解出了這些內容，這才意識到那些卡師前輩們肩上承擔了何等壓力。
那也是一種卡脖子的窒息感。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口水井旁，有一個獵人村莊。
“位面監察者”就是看守井口的獵人。
每當肥碩青蛙跳出去，就必然會被抓住。
卡皇炸碎了井口，讓強壯的獵人很難再深入井底。
那麼，就縮在井裡當青蛙就沒事兒了？
不。
還有一個時刻在井裡竊取水源的外來怪物。
等哪一天祂把井水吸乾了，裡面的所有生物都只有死路一條。
那個被卡皇封印休眠泰坦真神，就是那個恐怖的怪物。
這也是卡師位面的終極困局。
季尋懷着敬畏和沉重的心情繼續看了下去。
「封印‘猩紅腐敗·塞亞帝斯’的罐子上有一條裂痕，那是泰坦真神用最後一絲神力破壞的，這也是‘天災七君主’幾乎每個紀元都會外泄的根本原因。其目的就是那位泰坦真神的意志想復甦看似這是卡師位面無數次大災變的源頭，但其實，這也正是卡皇隕落前一手極其高明佈局！」
「一個無法被殺死的真神，遲早都會甦醒.」
「正因爲那七個罐子的存在，給了泰坦神族不會再費盡心思再降臨卡師位面的最重要原因。因爲那位被封印的真神，需要卡師位面的本源之力復甦」
「對於人類來說，一個紀元是無比漫長。但對於泰坦神族來說，那也只是孕育一位真神的所需的時間.」
「.」
季尋看到這裡，已然明白了那七個罐子到底怎麼回事兒了。
難怪歷史上每過一段時間“天災七君主”就冒會出來，難怪其中一個罐子會有裂痕.
原來是這麼個情況。
而且七君主出來也不僅僅是搞破壞，祂們還在汲取位面的超凡特性。
七位外神傳播信仰，就像是在大地上灑下種子。等種子吸收足夠營養，然後就再一把收割掉。
每一次天災肆掠，那位泰坦真神力量就會多補充一分。
距離復甦就更進一步。
季尋看着看着心中那股壓抑感越發厚重。
天災七君主無法被殺死，那麼祂們就一定會次次肆掠，一次次變強。
最終真神復甦，似乎已是定局。
尤其是眼下“兵災之主·蒙利歐德”和“猩紅腐敗·塞亞帝斯”在南大陸肆掠，看上去成氣候已經無法阻止了。
所以，到底要怎麼解決？
季尋能想到這個問題，前輩們當然也想到了。
而且一直在努力。
「當我發現卡師位面陷入了這個死局之後，一直在尋找破解方法」
「我原本想到了兩條路，都有一線機會破這死局第一就是偷渡去其他位面，這也是爲什麼我無數年來都在到處尋找去往其他位面的裂隙。但事實是，除了找到一個去往冥界荒蕪區域的座標，並沒有太大收穫。那個座標只能讓少數人類偷渡去冥界，且困死在那裡。卻並不能解決卡師位面的問題」
「當然，後來我還找到了一個未知的冥界座標。爲此，我想到了一個方法。我原本是有機會殺掉偷襲我的黃金龍神瑪洛迪斯的，但我把他放逐去了那個位置座標。同時還給祂的信徒們留下了一些線索，等着召喚祂回來。龍族尤其小心眼，哪怕是真成上位神，祂也一定會回來報仇。如果祂回不來，那就說明祂死在了那個位面縫隙裡，後來的諸位就不用探索了。如果祂迴歸了，那麼那條位面裂縫或許是一個新選擇而且也能給後世看到碑文的你們，一個警醒。你應該知道了，達到上位神階位，就會被泰坦一族注視到還有就是，‘生死’是一種至高的超凡相性平衡.」
「.」
季尋看着蘭陵斯特大帝留下的計劃，心中恍然。
之前他就猜到如此，原來還是真的。
死龍瑪洛迪斯正是被蘭陵斯特大帝故意放逐去冥界的。
只是季尋沒猜到的是，這是給了放逐去了探路了。
一頭中位神的純血巨龍去探路，如果不能活着，那麼卡師位面其他人也沒必要再去探索了，幾乎必死。
回來了，也就多了一個選擇。
但僅僅是一線機會。
季尋之前問過南鏡冥界的事情。
冥界並不是那麼好去的，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生存。
大祭司南家掌握的那個座標，那種感覺就像是大海上的一座荒島，雖然能有一點物資能供人活下去，還能找到一些冥界特產。
可根本無法離開那座島嶼。
深海里也有太多恐怖的存在。
這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蘭陵斯特也只是作爲備選方案。
碑文上出現了第二套方案：「所以，我在想第二條路.那就是殺掉那位真神！」
季尋當然也想過。
可的曾經卡皇JOKER都未曾辦到，這方案几乎不可能行得通。
「我已經達到了卡師位面的上限‘上位神階’。但我篤定，我依舊沒有任何機會殺掉一位真神.」
「可當初大崩滅紀元的卡皇JOKER卻辦到了，至少封印了那位真神而那段真相卻被隱藏了起來。」
「所以，我就去尋找那段被泰坦神族抹去的歷史.然後還真找到了一些線索。」
「原來，這和JOKER序列有關」
季尋看到這裡，也知道爲什麼自己能看到這段文字。
也只有他能看到。
因爲他也是【JOKER】序列。
「那四口黑棺是卡師位面誕生之初，從高緯位面遺留下來的神物，卡師文明的源頭。四口棺材，就是位面形成的根本，你可以理解爲修建房子的四根支柱.而位面本源有着宇宙至高法則之一的.混沌法則。這就是JOKER能包容所有途徑的原因.」
「所以，也只有卡師位面的生靈能看到四口棺材，且得到認可.」
季尋想到了伊凡。
難怪這丫頭會莫名就喜歡和自己在一起，原來是因爲混沌法則。
「一旦找到四口棺材，就能凝聚上位混沌神格可惜那段歷史被隱藏了起來，等我得知的時候，我已經晉升上位神了.而且我走的路，只是不完全的混沌法則，很難再修改自己的修行方向。最重要的是，我感知到自己已經被位面檢查者盯上了，我也沒機會去嘗試了」
「這個方法，我留給你了，後世的勇者。」
蘭陵斯特大帝一直沒有晉升彩JOKER，
原來是因爲這樣。
季尋心頭無數謎團都解開了。
「但這還不夠！哪怕是將那位泰坦真神再次封印起來，依舊解決不了問題。後來我一直在尋找殺掉那個泰坦真神的方法」
「一次很偶然的機會，我讀懂了某個消失在實力中的卡師前輩隱藏在石碑上的訊息。才知道，原來方法，卡皇前輩早已經想到，且留下了佈置關鍵還是在‘天災七君主’身上。這也是卡皇JOKER留給後世破解問題的終極方案！」
「七位天災君主能復甦泰坦真神，那麼祂們同樣能作爲超凡能量，被卡師吸收！」
「所以，如果一旦能吸收掉七位天災七君主的神力，也就意味着可能突破位面的階位上限.達到一個未知領域.」
「據我從種種遺蹟中得到的情報來看，那個階位有一個很強大的能力，那就是能融合位面本源，讓位面成爲自己的‘神國’.當初卡皇應該就是達到了這一步，然後纔有了斬殺真神的實力！」
「而卡皇隕落之後，位面本源也崩碎了我不知道多久之後纔會重新誕生一個新的位面空間本源，十萬年？二十萬年？但願來得及」
「.」
季尋看到這段內容的時候，腦子裡瞬間像是靈光炸開。
五十三塊石碑拼出的畫面在眼裡清晰了起來。
原來如此！
【JOKER】序列的盛宴天賦，就是汲取其他超凡特性爲己用嗎？
那“天災七君主”理論上來說，也是可以吸收的。
原本卡師位面的本源能量只能孕育一位真神，可這天災七君主，卻是外來的！
也就意味着，季尋現在有比當年卡皇更好的條件！
只要吸收掉那七君主，他就能達到一個比當年卡皇更高的階位！
未必沒有徹底解決泰坦真神的能力。
嘶.
想到這裡，季尋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纔看清楚了一個持續了數個紀元的佈局。
這就是“執棋手”的恐怖佈局能力嗎？
同時他也無比感慨，無數代卡師先輩們一點點努力，朝着這個共同目標在行動。
「不過我目前的推演只能看到這一步。即便是殺掉了泰坦真神，那麼.其他泰坦神族呢，位面之外又是什麼？這依舊讓人絕望.我的認知讓我想不到任何解決方法。我也沒有時間了。交給你們了，英勇的後世們.」
「黎明到來之前，總要有人照亮黑暗——M」
「.」
季尋看完了蘭陵斯特留下的話，像是結果了一柄照亮黑暗的無形“火炬”。
卡師位面的困境就像是一堵看不到外面風景的高牆。
無數卡師前輩們把自己當成了一塊塊磚，堆砌出了一個越來越高供人登高的土堆。
季尋覺得自己可能也不是最後解決的問題的那個人，但也有了一種哪怕只是添磚加瓦，也要去試一試的覺悟。
禁墟石碑上除了那些關於歷史真相的，還記錄了其他前輩留下線索。
無數年來，【JOKER】序列有很多任傳承者。
只是蘭陵斯特站的高度最高。
「那也是晉升彩JOKER所需儀式，獻祭自己給黑棺，窺見‘混沌法則’的奧秘」
「七個神格會有各自的意識，這也是機會祂們再融合之前，各自都是獨立意識，必然會爭奪主意識的掌控權.」
「至於‘監察’，也不是完全沒有破解方法。前輩們已經用實踐檢驗出了一種方法能避開位面監察者的監察那就是，用死亡去規避死亡成爲行走在陰影中的‘影子’。」
「.」
還看到了一些認識人留下的線索。
塔倫末代大祭司南神雨，同時代的逐光者法洛.還有各個歷史時期的“徐老頭”。
很多很多。
從穿越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卡師，季尋就十分好奇這個世界到底怎麼回事兒。
而恰好，禁墟石碑石碑上記錄了卡師文明的終極秘密。
今天終於是看見了。
那是一種豁然開朗的極致爽感。
同時也感受到了歷史的沉重感。
他把那些內容記錄在了腦海裡。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眼前的畫面漸漸恢復，變回了酒館二樓。
面前，徐老頭還在胡吃海喝，他眸光中已經沒了睿智，換回了那熟悉的猥瑣。
伊凡也撐着小肚子，跟這老頭比拼誰更能吃。
季尋腦海裡還在消化剛纔看到的內容，目光有些走神。
徐老頭似乎也察覺了一些異常，擡頭看了一眼，“季尋小子，你這麼看着我幹啥？”
桌子上的小伊凡也偏頭看了一眼，眨巴眨巴着好奇的目光，她也感知到了，眼前的季尋好像不一樣了。
季尋愣神了片刻，目光這才漸漸聚焦，笑道：“沒事兒。”
本就一無所有而來，哪裡怕失去什麼。
如果說真有什麼難以割捨的，那就是一路走來認識的夥伴和朋友們了。
可正是因爲有了想保護的東西，才更有了要去解決那個問題的決心。
徐老頭看着他表情的變化，莫名問出了一句：“要我幫忙嗎？”
季尋笑着搖搖頭，道：“不了。如果我計劃失敗，還需要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一刻，他也明白了爲什麼當初蘭陵斯特大帝哪怕是在絕境也沒讓徐老頭幫忙。
一是覺得有哪怕抗過了龍族的圍殺，依舊逃脫不了位面監察者的的清洗；
還有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卡師文明需要人傳承下去。
“天災七君主”每一次在位面肆掠，其實就是泰坦神族對卡師文明的清洗，人爲斷代文明傳承。
徐老頭是保證文明延續的最重要後手。
一晃兩日。
季尋領着兩個弟子在特尼斯城外等候了多時。
這時，兩個披着斗篷的人悄然出現。
達西一見來人，立刻躬身行了大禮：“師母好！”
見狀，身邊的伊莎貝爾一臉懵，根本不知道眼前兩人是誰，卻也跟着喊了一聲：“師母好。”
聽到這稱呼，那兩個斗篷人似乎也微微有些詫異。
掀開斗篷，露出了兩張絕美的臉龐，正是從東荒趕來的初九和南鏡。
初九依舊那副生人勿近的冷豔表情，王權命格帶來的威壓和霸道更是憑添了幾分冰雪女王的冷傲。
丸子頭小姐也成熟了很多，舉手投足都流露着一股大祭司的沉穩。
不過看到季尋，南鏡卻沒掩飾自己心中的歡喜。
季尋張開手臂，就給了這個丸子頭小姐一個熱烈的擁抱。
上次一別也是一年多前了。
“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
“對了，季尋，你叫我們來南大陸幹嘛啊？還神神秘秘的。”
“當我皇后這麼樣？”
“啊這.爲什麼.爲什麼突然說這個？我是大祭司，不能當皇后的.你可以問問初九姐”
“.”
接到了人，幾人就一路不急不緩地朝着特尼斯城走去。
現在初九她們到了，就該準備登基儀式了。
三人身後，兩個弟子很識趣地沒跟着老師太近。
可伊莎貝爾沒太看懂這關係，走着走着小聲問道：“笨蛋達西，哪個是師母啊？”
達西：“兩個都是。”
“啊？？？”
聽到這話，伊莎貝爾表情微微古怪，又問了一句：“東荒來的？”
達西知道師妹心中想什麼，道：“這兩位師母非常非常厲害的。”
一聽自己師兄這話，伊莎貝爾頓時肅然起敬，只幽幽嘀咕了一句：“師母們都好漂亮啊.”
曾經她對自己的容貌是十分自信的，可自從見過了幾位師母之後，她發現自己的外貌真的一點都不出彩了。
如果只是好看也就罷了，偏偏還都很強。
強的讓人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