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蛇與狗的交鋒
塞倫涅和莎爾話裡話外在說什麼，希爾其實很清楚……阿祖斯不可能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事，但他選擇了沉默，任憑艾德娜走上了一條如此危險的道路。
但希爾也明白，即使知道自己的後裔變成了命運之路的一員，阿祖斯也沒那個能力阻止。
能讓艾德娜的那位父親利用自己的名義送來一些替死鬼，已經是這位法師之主唯一的掙扎了。
真能在命運之路開啓以後翻桌子的，只有塞倫涅和莎爾……蘭森德爾倒也有可能，但他沒那個智商。
說起來，命運石板其實並不是很想利用蘭森德爾，畢竟他只是想搞事，不是想世界毀滅……重組世界消耗的也是AO自己的神力啊！
AO喜歡研究的是別人，又不是自己。
所以他很明顯喜歡希瑞克這個工具人……謊言王子搞出來的事情其實都在他預料之內，看起來很大，實際上都在控制之中。
但晨曦之主卻總是自己主動跳進來……石板還得費盡心思給他收拾後事。
就像明明該在歷史上寫下深重一筆的蘭森德爾，這次離開託瑞爾這麼久，AO也沒有做任何事把他拉回來。
塞倫涅突然認真地問莎爾：“那個眼珠是不是還在這個多頭蛇手裡？你能確定他現在做得事，是爲了你，還是爲了自己嗎？”
莎爾沉默了幾秒纔回答：“海德拉已經將那眼珠獻祭給我了，現在他手裡拿的是古勒庫魯斯特的死亡法杖。”
莎爾估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這位姐姐突然其來的關心……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但一般來說，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在把自己的選民牢牢掌控在手心的莎爾身上，她又不是大大咧咧的塞倫涅。
而且向來小心謹慎的莎爾，怎麼可能會把其他世界神明的神器放在自己選民手裡？
她自己都沒研究明白的東西，絕對不會輕易使用的。
塞倫涅倒是沒管自己妹妹那五味雜陳的內心，只是帶着點疑惑的問：“古勒庫魯斯特的死亡法杖怎麼會在你那裡？
那不是一直是哈魯阿的法師王拿着的嗎？”
“陰影無處不在。”莎爾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唔……”塞倫涅陷入了思索中，似乎在回憶她是不是看到過什麼。
希爾對哈魯阿那個位於費倫大陸南方的法師王國不太瞭解，只知道他們是耐色遺民……某座浮空城墜毀在那裡的結果。
但他很清楚，凡是這種以法師爲主的國家，必然會有一些想要脫離魔網掌控的野心家。
而這樣的人，最容易成爲陰影的信徒。
“哈魯阿怎麼不見了？”塞倫涅突然驚訝地大喊。
看來她不僅僅是回憶，還去看了一眼。
“哈魯阿的預言法師比較強，他們預知到了密斯特拉的死亡，所以在法術瘟疫出現的時候，將大部分區域移到了艾伯爾。”莎爾的語氣裡帶了一絲幸災樂禍，“不過，那位法師王沒能及時撤離。”
嗯……意思是被你的人幹掉了是嗎？
希爾已經聽明白了爲什麼哈魯阿法師王的法杖到了莎爾手裡，還讓她賜給了海德拉用。
說起來，那根可以在施法的時候，激發出‘極效擴展火焰球，極效擴展酸液球，極效擴展雷電球，極效擴展冰霜球，極效擴展音波球’之一的法杖，倒是真的挺適合多頭蛇。
“等等……你說他們預言到了？”塞倫涅突然喊了起來，“可哈魯阿人不是信仰密斯特拉的嗎？爲什麼沒人告訴她？
是沒人告訴她，對吧?
午夜再討厭預言，也不會不防備啊？預言法師和命運石板連接的那麼深！
動盪之年以後，哪還會有神明不在乎石板的預言哪？”
“午夜成爲密斯特拉以後，哈魯阿大部分高層都放棄了對她的信仰，選擇了阿祖斯。”莎爾漫不經心的說，“你以爲有幾個法師是善良陣營的？倒是平民還有很多信仰密斯特拉的，可惜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我的神殿能在哈魯阿發展起來，還得謝謝她讓不少法師寧願選擇成爲陰影法師呢！”
“額……”塞倫涅都語塞了。
哈魯阿和當初的耐色帝國可不一樣，法師可是依賴魔網施法的，他們又不是習慣脫網的奧術師。
魔法女神竟然不是法師王國的主信仰……午夜的隕落，現在聽起來都有種天經地義的感覺了。
甚至都得誇一聲AO耐性夠好，給了午夜這麼長的適應時間，看她還不改變那點固執，才一巴掌把她扇出神國。
但也是因爲午夜把不少偏向邪惡的法師送到陰影魔網上了，AO才選擇將它從莎爾手上剝奪吧？
陰影魔網只是魔網的附庸時，AO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便莎爾造作。
但現在的陰影魔網隨着控制的法師越來越多，也變得越來越強大，打到莎爾想要滅世的時候，只要對陰影魔網下手說不定就能成功了。
莎爾估計也明白了這一點……無論她怎麼折騰，陰影魔網都不可能再回到她的手心了，而且這還是遲早的事。
所以她現在才能心平氣和的與自己的姐姐聊天，然後到處搶奪神器來彌補自己失去的力量。
“她還是做艾德娜比較好。”塞倫涅最後憋出了一句話。
“能一直做自己也挺難的。”莎爾卻極爲罕見的爲午夜說了一句話，“雖然任性，完全不遵守規則，但至少始終是她自己……即使是始終討人厭。”
塞倫涅‘噗’地一聲笑了起來：“真不知道你這算不上誇獎。”
希爾靜靜地看着巨幕上埋頭趕路的艾德娜，輕輕爲她嘆了口氣……真不知道午夜在恢復記憶，想起這一切以後，會是什麼感覺。
但如果眼前的艾德娜變成過去那個午夜，希爾知道自己也不會再看她一眼……雖然聽起來對方很可憐，但午夜的所作所爲卻充分證明了一句老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希爾寧可和蘭森德爾打交道，都不願意和那個午夜有什麼交集。
另一面巨幕上，‘雪雲峰’還在和海德拉談判。
他甚至始終沒有開口問多頭蛇救下的兩個人都是誰，現在在哪裡。
海德拉從山洞高處滑下來的時候，可沒帶着人。
他只是不停地和海德拉討論艾德娜和萊昂納德的安危……而狡猾的多頭蛇也堅決不肯開口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做任何傷害那兩位的事情。
他能說出不會對他們動手就不錯了，連利用都不行的話，跟着艾德娜他們還有啥意義？
海德拉焦躁的用尾巴砸着地面，多頭蛇的脾氣不是很好，暴躁又陰狠，他很少會和人討價還價，更別說還得退讓。
但他和不死族的關係難得的不錯，多頭蛇還是很珍惜的，不想打破這種和睦的關係。
像古夜神殿和黑暗之擁那兩位女選民，還不知道該怎麼着手和不死族打交道呢！
明明知道女神對這些奇怪的精靈有點另眼相看，但她們卻連通名都很難做到……不死族不知道爲什麼，對她倆就是很防備。
其實很簡單，海德拉作爲幽暗地域的莎爾信徒首領，平時對付的都是什麼卓爾啦，死靈啦，矮人和侏儒也都是作惡多端的那些……所以這位多頭蛇在不死族的眼睛裡，即使是個怪物的模樣，也不是那種作惡多端早晚要死的傢伙。
而那兩位女士，平常對付的都是地上的人類王國……毀在她倆手裡的城市和王國不在少數，就更不用提她倆手下數不勝數的人命了。
不死族絕對不願意接近這種黑紅色名字的NPC，除非她們變成BOSS。
‘雪雲峰’已經觀察了多頭蛇一段時間，他能感覺到海德拉的不耐煩，但也看到了他的剋制。
和邪惡陣營合作的機會雖然不多，但他也不是沒有經驗。
所以雪老狗很清楚，無論如何，也一定要在一開始就將各種條件確定好……沒有不會鑽空子的邪惡陣營。
又傻又壞的那種傢伙，要麼頭頂有老大，要麼身後有個拿他們擋槍的。
否則一定活不了多久。
所以即使海德拉那尾巴都把地上的灰抽到他嘴邊了，雪老狗還是堅定的將自己想好的規則一條條給多頭蛇說明白……要確保這條蛇複述得明明白白，否則光說個‘知道了’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雖然一字一句的較真看起來有點麻煩，但‘雪雲峰’倒是還好……如果事先說好，就絕對不會違反的盟友，對他來說已經是極好極好的了。
像‘少爺’他們那樣總是突發奇想，讓老狗不得不邊指揮邊彌補那羣小混蛋搞出來的簍子都是小事，背後插刀的‘盟友’也不是一兩家。
NPC就比較好辦，像海德拉這種神明信徒，在他不停提到莎爾的時候也沒什麼不安或者暴躁的反應，就說明多頭蛇的確沒打算找他們麻煩。
但‘雪雲峰’也明白，約定可以多，但不能束縛住海德拉的手腳……尤其是闕森塔那羣傢伙，海德拉可以不主動找他們麻煩，但如果自認有能力，想在海德拉這裡找點存在感，那不死族也沒法管自己找死的人。
海德拉在這方面也不可能鬆口……莎爾信徒的嘴可是非常可怕的武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