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
一旁，始終沉默不語的艾麗絲，溫柔的望向莎蘭，輕聲道。
“我......沒醉！”
莎蘭的聲音開始變得模糊，並且夾雜着酒氣，她是真的喝醉了。
瞅了瞅擺了一桌子的空酒瓶，我不禁爲莎蘭的酒量之驚人而汗顏。
在輕鼾自莎蘭的鼻息中飄出時，苦笑輕嘆的艾麗絲，放下琴，扶着莎蘭，朝後面的房間走去。
“最近這幾天，她的情緒波動很大吧？”
放下酒杯，望着莎蘭消失的背影，我輕聲問道。
“這與情緒波動無關”索西亞道：“與成爲你未婚妻這件事有關。”
我眉頭微皺，不解道：“這與成爲我未婚妻有什麼關係？”
“成爲了你未婚妻......可以喝到許多未曾嚐到過的好酒啊。”
索西亞淡笑道：“她本就愛喝酒，如今更是有機會品嚐最頂級的美酒，如何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所以呢？”我眉頭皺的更深：“這與她喝酒多少有什麼關係？”
說着，指了指吧檯上的空酒瓶：“這些酒可沒有一瓶是魔法飛艇裡帶出來的。”
“當然”索西亞道：“她突然變得酗酒，就是因爲沒節制的喝了太多頂級美酒，勾出了饞蟲，並且突然覺得頂級美酒也不過如此，更想試試用普通美酒一醉方休的感覺，所以纔有瞭如今的情況。”
眼眶抽搐，沉默片刻，我無奈的點了點頭：“這樣一說，還真與我有脫不開的關係。”
......
將莎蘭安置好後，艾麗絲出了房間，來到吧檯，繼續抱着琴，品嚐她那杯尚未喝完的葡萄酒。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艾麗絲很少喝酒。
倒不是說她傀儡身軀不能飲酒，畢竟除了內核與常人心臟不同以外，其他的都與人類並無二致，甚至在他們血管之中，也有血液流淌。
這裡就不得不讚嘆一下赫爾德的傀儡製造術了，製造出來的傀儡與真人一模一樣，加入情感與生命之後，完全就是一個完整的人類個體。
怪不得當初七神之鞘翅會被耍的團團轉。
“你竟然也開始喝酒了”望向愛麗絲，我輕聲問道。
“美酒是人類抒發情感的一種渠道。”
“是嗎？”我撓撓頭，我怎麼沒聽說過呢？
“只有喝醉的人，纔會有這種感慨”索西亞在一旁補充道。
哦，這該死的補刀。
被製造出來的傀儡連喝醉都能做到，赫爾德的傀儡製造技術簡直登峰造極。
“好吧，喝不醉是我的錯”撇撇嘴，我無奈道：“但你們也不能總拿這事兒揶揄我吧。”
“這不是揶揄”艾麗絲望着我，淡淡道：“這是西嵐臨終前告訴我的。”
“臨終......”我眼眶微顫，下意識喃喃道。
“對”艾麗絲面無表情，輕輕撥弄下琴絃，淡淡道。
這語氣，不對勁兒啊。
我記得以前，艾麗絲談及西嵐的時候，她的表情，她的神態，處處散發着對心愛之人思念......等等！
她的變化，貌似有些太大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先到這裡，我連忙望向索西亞。
索西亞依舊淡然的品着酒，目光相當平靜。
“你......說了？”
“艾麗絲是我的朋友”索西亞淡淡道：“我們的交情已經有數千萬年了。”
“啊，頭疼，苦惱......”我低聲呻吟道。
然後轉向艾麗絲，試探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要讓這句話，變成西嵐的臨終遺言”艾麗絲的目光依舊淡然，可氣場卻冷的要命。
“現在西嵐剛剛有了他自己的生活，你這一去......”
“艾麗絲本來也該有屬於她的人生，但她的人生卻被西嵐毀掉了。”
“艾麗絲還年輕......呃，我說的是，她隨時可以展開一段新的人生。”
索西亞目光依舊平淡：“但他從未回來過一次。”
“或許實力不足以打開傳送門......”
“他能打開”索西亞直接堵死了我給西嵐製造的藉口：“他體內有着潛行者·希洛克的力量，足夠打開數次傳送門。”
“所以就是說......西嵐罪不可赦？”
“如果他真的死在魔界，又或者給這邊帶個訊息，又或者回來探望一眼，都可以被原諒”索西亞淡淡道：“但他什麼也沒做，甚至還打算在魔界成家立業。”
“呵呵......呵......”
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實在這件事情上，我對西嵐的感官也不好。
要是換成我，肯定不會在魔界待那麼久，直接回來娶艾麗絲多好，又能同時收穫莎蘭和索西亞的友誼。
可惜啊可惜，一招棋錯，滿盤皆輸。
當極愛轉變爲極恨的時候，什麼感情，都將破碎，什麼解釋，都是藉口。
“你幫我打開傳送門，可以嗎？”艾麗絲突然問我道。
“不行。”
我搖頭拒絕道。
“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只要你打開通往魔界的傳送門，讓我殺了他。”
“喂喂喂，能不能不要這麼殘忍，那可是西嵐，你曾經的戀人......”
“現在我們是仇人。”
“不行就是不行”我堅定拒絕道：“你要是過去，會打亂他現有生活的，要知道，西嵐現在可是很慘的，不但手臂斷了一條，更是遍體傷疤......”
“哼”艾麗絲冷哼道：“連手臂斷了一條，遍體傷疤都可以忍受，卻就是不肯回來見我一面，我這個曾經的戀人，做的還真是失敗啊。”
女兒一旦自怨自艾，就只有兩種情況，其一，會往好的方向改變，其二，徹底黑化。
看艾麗絲這副模樣，可不像能往好的方向改變的樣子，大概率是要黑化了。
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海洛伊絲？
她畢竟算是我的朋友，並且她和西嵐的關係，在艾麗絲眼裡，肯定就是死刑，連緩刑都沒機會。
“艾麗絲，我覺得你應該冷靜一下”深吸口氣，我一本正經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並且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你就應該正視自己的人生，拋開過往，面向未來，這樣才能投入快樂幸福的懷抱。”
“先殺了西嵐這個負心人，其他的以後再說。”
將杯中酒喝光的艾麗絲，陡然間變得殺氣騰騰。
我說，她也喝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