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學校怎麼樣？”
慕彥沉伸手想拿桌面上的煙盒，手一頓，又收回，靠着舒適的皮椅，望着自己的妹妹。
“還好啊。”慕悅然點頭。
“學習呢？”
“我有在認真上課啊，基本都不落。鑠”
“嗯。那跟同學之間的相處？”
不能抽菸，手上空，慕彥沉拿了自己的那枚銀製鏤花的打火機，一下一下輕輕敲着桌面瑚。
“……也還不錯。”慕悅然回答這句的時候，有點點猶豫。
“但是我聽說，今天你跟你們班上的女生吵起來了還想要動手？”慕彥沉的臉色依然很平常，但是他說的這話卻讓慕悅然一怔。
驀地睜望着自己哥哥：“哥，你怎麼會知道——”
而且纔剛發生多久的事，怎麼知道得這樣快。
“我自然有辦法，你回答我剛纔問的，是或不是。”
“……是，不過我必須先聲明，不是我故意招惹的她，是她先招惹的我，我忍了她好久了，今天忍不住就吵了起來，沒想到她那麼沒品竟然想動手——”
慕悅然先解釋。
她以前念高中的時候很多事情沒有跟慕彥沉說過慕彥沉也能知道，所以這件事，她也見怪不怪了。
“忍好久了？以前都怎樣？”慕彥沉蹙眉。
“就是，就是莫名其妙看我不順眼啊，有事沒事的就喜歡說幾句風涼話，誰知道她怎麼回事啊。”
“那你自己之前怎麼不跟我說？”
“我——”
慕悅然從來不喜歡把這些跟自己哥哥說，因爲知道他管公司裡的事已經很忙了，而且，也不想說了這些讓哥哥不放心。
“我以前就說過，有什麼事，都跟哥哥說，忘了？”
“……沒忘，只是不想讓小事打擾了你嘛。”慕悅然嘟囔。
慕彥沉鼻間輕哼一聲：“我忙公司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這個家，爲了你們，你們的事，就是我的大事，有什麼不能說，況且，你不跟我說，能跟誰說？難道要自己放在心裡受委屈。”
“哥，其實我也沒有受什麼委屈，我在外面可不是隨便讓人欺負的，要是今天她真的敢動手，看我不——”
“你怎麼？你要還手？問題是你確定你一定能打贏人家？要是傷到了怎麼辦，女孩子可不能輕易受傷。”
慕彥沉站起身，繞過書桌，站到她跟前。
慕悅然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撇撇嘴。
“以後我儘量離她遠點就是了。”
“不用離她遠了，我已經安排她轉學。”
慕悅然驚訝地睜大眼望着慕彥沉：“哥，你說真的假的？”
她知道自己哥哥絕對有這個能力，但是是開玩笑的吧？
“我說話什麼時候是開玩笑的了，跟她這樣的人在同一個班，我也不放心，還是讓她離開比較好，反正她之前能進寧大也是別人走的關係。”
寧大是寧城最好的大學，秦惠惠的學習成績在班裡屬於中下了，這個慕悅然心裡是清楚的，但不止她一個，還有一些也是靠打點關係進來的，哪一個系裡都會有。
“那、那要把她送到哪兒去？”慕悅然忍不住問。
“依着她自己的實際水平，她家裡愛把她送去哪兒就送哪兒，這個我管不了。”
伸手輕拍拍慕悅然的腦袋，慕彥沉又說：“你呢，安心學習，安心快樂地過你的大學生活，這些階段人生都只有一次，不要留下任何不美好的印象。”
父母過世得早，他這個長兄像是父親一樣，除了對慕悅然管教嚴格之外，也希望能給她所有最好的，她也一直沒有讓他失望，成績，性格，待人處事都還不錯，值得他寵她。
如果今天她是跟普通同學有普通的矛盾或者誤會，他會教育，會開導，也會想着辦法幫助慕悅然跟同學和好，讓她們同班的情意沒有芥蒂。
但是對方是秦惠惠，慕彥沉自己來說，也是厭煩的，因爲秦宛的那一件事，那一`夜他陪着方紹爲一起去過秦惠惠的家，看到那一家人的嘴臉，在商場見識過無數，他能看出他們是怎麼樣的人。
能夠傷害自己親人的人，爲人不行，這樣的一對夫妻教出來的女兒，品格肯定也不行。
之前慕悅然在學校裡曾就跟秦惠惠有過些矛盾，慕彥沉都知道，一直沒有找慕悅然說，就是他還在觀察，觀察到底秦惠惠的蠻橫無理是到什麼樣的地步，不嚴重的話，他不會出手管。
但是現在看着是矛盾越來越嚴重了，爲了一個男生就可以鬧成這樣，往後呢，慕悅然大一第一個學期還沒有結束，往後的日子，還長着，慕彥沉不希望自己妹妹該好好享受的大學生活被人破壞。
“哥……”
慕悅然畢竟年紀輕，只要慕彥沉說的有道理的她一般都接受，再來，想到那個秦惠惠一直這樣糾纏自己不放也不是歌辦法，所以，現在自己哥哥這麼提出來，她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可是，如果因爲今天的事她轉走了，別人不都算到我頭上來呀？”
“你以爲你哥沒有考慮？這個不用你操心。”慕彥沉又擡手揉了揉她的發。
果真是長大了，也比以前高了，這麼站跟前，亭亭玉立。
慕彥沉心裡感慨。
－
“你們，在聊什麼？”
從露臺後門進來的雲汐，看到兄妹兩正站在書桌前說話。
“剛剛不是說了，問問她最近學習情況。”慕彥沉說。
慕悅然附和着點點頭。
“那……問完了？”雲汐走過來。
慕彥沉點頭，慕悅然上前拉着雲汐的手：“汐姐，你要找我嗎？”
“對，我也有些話想跟你說呢。”雲汐看向慕彥沉。
“去吧。”
慕彥沉也想抽根菸，她們走開了，他就可以抽了。
雲汐拉着慕悅然從露臺這邊門出去，在外面露臺的藤椅坐下。
不一會，小涵送來一壺紅棗茶，雲汐倒了兩杯，一杯放到慕悅然跟前，才問：“今天在學校，是不是跟同學起矛盾了？”
“汐姐，我哥說的？”
“不是，剛剛岑津給我電`話說的。”
慕悅然一聽，頓了頓，嘟囔：“怎麼那麼像喇叭啊。”
“嗯，你說什麼？”那小聲嘟囔雲汐沒有能聽清。
“沒事，我就說他幹嘛要跟你說這個。”
“他也是關心你，擔心發生了這樣的事你會心情不好吧。”
“纔不會呢——”慕悅然又小聲嘀咕一句。
“汐姐，這事情我不會放在心上了，而且剛剛哥哥已經找我談過了，他說要讓秦惠惠轉走。”
“秦惠惠……”
雲汐念着這個名字，想到了秦宛。
這世界上一種米都可以養出百種人來，有的人的思維和價值觀就是與常人不一樣的，這樣的人，你不能改變他，最好就是遠離他。
“你哥哥決定的事，那就讓他自己去處理，我只想問問，爲什麼會跟秦惠惠起矛盾？”
“還不是因爲那個張辛垣，她喜歡他，所以就看我不順眼，我多冤枉！”
在雲汐面前能說女孩子間的心裡話，慕悅然忍不住抱怨，如果說她也喜歡張辛垣還好，但問題是她根本不喜歡啊，莫名其妙要被罵。
“好吧，大家都是年紀輕，不大會處理事情吧，這件事既然你也說過去了，就不要放在心上，別被影響了心情。”
慕悅然點頭，伸手輕輕碰雲汐的肚子，笑說：“我纔不會花心思記那些呢，我現在呀，只希望快點看到我的小侄兒出世，以後小傢伙一定很好玩兒。”
慕彥沉出來，身上還有淡淡的煙味兒，望着那兩人，心裡很滿足。
嘴上卻說：“要當姑姑就要有當姑姑的樣子，你要是還像個孩子一樣，以後連你侄兒都要笑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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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悅然轉頭一看，撇嘴沒理他說的。
雲汐看着，笑了。
……
－
秦惠惠轉學的事，慕彥沉讓商譽去處理，效率很快。
下午的時候，慕彥沉在辦公室處理事情，沒有想到，沒預約過要見面的方正突然親臨慕氏。
秘`書內線電`話進來，說方正就在外面，慕彥沉也沒有太意外，只說：“請人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