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水底倒沉屍爲什麼會回來,白蘿蔔則開始思考起來,過了一會兒她說,會不會是這糉子受了什麼傷,在林子裡抓不到野物補充,纔會跑到村子裡來偷豬的?
我覺得也有這麼一個可能,糉子在詐屍一年之後,其實是不會輕易傷害人性命的,也更加不會以捕食爲目的,跑出山裡來偷個豬吃,畢竟糉子和人鬥了那麼久,糉子也鬥出了經驗,明白從山裡跑出來吃個人什麼的,肯定是要被人類圍剿的,所以纔不會。
畢竟糉子其實是怕人的。
然而現在,糉子會冒險跑出偷吃豬,很有可能是像白蘿蔔說的那樣受了傷,需要補充精氣恢復的無奈之舉。
可到底是什麼東西,能把這水底倒沉屍給打傷呢?
我和白蘿蔔想不明白,按照我的記憶,爺爺沒有跟我講過,我們這個村子的山裡頭有什麼大羅神仙的存在,然而現在糉子卻被打傷了跑了出來,又在告訴我們,這山裡出現了一個比糉子還要厲害的東西。
這個東西會是什麼?爲什麼要打傷糉子?有沒有可能,糉子根本沒有被打傷,跑出來偷吃豬的目的,只是嘴饞?這些問題我們都不得而知,當務之急,是搞清楚這糉子叫啥名啥。
糉子現在偷吃了豬,肯定是跑回山裡頭,在某個地方躲了起來,瞎找肯定是找不到的,但不要忘記我是,我有八卦羅盤在手,只要我知道這個糉子叫什麼,一念咒語,這糉子跑得不是特別遠,我都能給她找出來。
不過還不急這一時半會兒,況且我和白蘿蔔午飯都沒有吃,現在已經餓得肚子開始呱呱叫了,在家裡做肯定是來不及,索性借了隔壁家的摩托車,我帶着白蘿蔔去了縣城吃了個飯,順便買了些東西,然後纔回來問村長。
回來的時候,那羣警察已經走了,圍觀的人也不見了,不過村長沒有落得清閒,反倒是和焉了一樣,坐在自己的院子門口,我們一看見,連忙就問村長怎麼回事。
村長哭喪個臉看着我,道。“一凡你還沒整明白嗎?警察讓我不要泄露了這個事情的風聲,可我讓他們給我解決,他們卻說先上報上級再說,你不覺得這個事情有蹊蹺?況且那個視頻你又不是沒看到,那東西……”
看來村長也看明白了,我就直說,出現在那監控視頻裡的那個倒立着的人,很可能就是改革開放初期,死在水庫裡的那個死者,現在變成殭屍又回來了。
村長當時一聽啊,嚇得從板凳上跌了下來,接着連忙拉着我和白蘿蔔進屋,十分嚴肅的問我,此事當真?
村長也算是跟我爺爺是老相識了,我也不瞞着他,我就跟他說,小時候我爲什麼瘋了一段時間,就是被這玩意嚇着的!
村長一聽,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現在徹底沒了血色,張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問我怎麼辦?我就告訴他,你先去幫我找一下當年死的那一家的人名字,然後我纔有辦法。
村長聽了不假思索的點點頭,說那我給你去辦,你在家等着,我見狀沒事了就準備帶着白蘿蔔回去,可村長又突然拉着我,嚴肅的問道。“一凡,這個事情可不能開玩笑,你真的有辦法嗎?要是沒有,我可不幫你問啊。”
我道。“村長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我說有辦法,肯定是有辦法的,不過前提是你得先給我弄到死者得名字,不然我就沒辦法了。”
村長點點頭。“好吧,那你回去等着吧,到時候給你問問。”
然後見沒事我就回去了,因爲不知道那個死者的名字,我和白蘿蔔也不知道從何找起,畢竟這山裡不是那麼好走的,瞎找可不行,但回去之後我和白蘿蔔也沒有閒着,馬上着手製作符紙來。
符紙這東西,用一次就少一張,特別關鍵時刻用起來,那符紙根本就像不要錢似得往外丟,所以在數量上一定要儲存夠多,我和白蘿蔔沒事的時候,總是會寫符打發時間。
另外現在我們也在着手重新寫一本七十二章天書了,但因爲內容太長的緣故,一時半會沒辦法寫完,預計就算全天都在寫,也都還要五天才能搞得定,恐怕這天書是沒辦法用在這次的事情上面了。
沒有出什麼意外,村長今天沒有來找我們,畢竟村子裡的時間過的很慢,不像城市裡的節奏,有什麼事情,最好一天給辦下來,村子裡則是能拖就拖,反正時間過得很慢。
於是在洗漱完畢之後,我和白蘿蔔準備上牀睡覺,結束這一天,但在此之前,我用毛筆沾上紅墨水,在家裡的各個窗戶和大門上,寫上了《大悲咒》的片段,並且在大門口和院子門口灑下糯米,在大門上面掛上八卦鏡,各個窗戶上掛上了桃木枝,用八方墨斗從外面打上墨斗線,甚至還借來了一隻大公雞放在院子裡,然後反覆檢查了門窗是否關好,最後把桃木劍和軒轅神劍擺在牀頭,纔敢安然入睡。
這些東西是我中午去縣城時買的,我們這房子裡雖然有三清老祖坐鎮,但這東西畢竟是糉子,不是鬼魂,在防禦實體鬼怪衝擊的時候,三清老祖畫像的作用遠遠沒有想象中那麼理想,所以特地又加了那麼多層防禦,只求睡得安穩。
雖然說糉子沒有那麼巧合,今天晚上會回到村子裡,而且還會找到我們,但這樣做的好處是,白蘿蔔在我的懷裡睡得很踏實,我也睡得很踏實,只不過今天晚上,我又夢到了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