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說什麼是龍虎鬥?”
“蛇和貓製成菜餚,蛇爲龍、貓爲虎,因二者相遇必鬥,故名曰‘龍虎鬥’。”一提到吃的,崔樺眼睛就亮亮的,可惜,她只聽人說過這道菜的鮮美,並沒有吃過!
“後來,加了雞肉共煮,提升了貓肉的鮮味,又叫狸貓燴三蛇,龍虎鳳大燴!”崔樺眯着眯着眼,壓根就沒注意,四平已經黑了臉。
“秋風起矣,獨它肥矣,滋補其時矣!”崔樺咂咂嘴:“所以又叫菊花龍虎鳳!”
“你懂的倒挺多!”軒飛揚似笑非笑的看着崔樺!
崔樺立時從想象着清醒過來,訕笑了兩句:“道聽途說!道聽途說!”
“那你可知,這龍和鳳又映射着什麼?”
崔樺想都不想,道:“蛇和雞!”
軒飛揚伸手又是一個爆慄!
崔樺捂着腦門,眼淚汪汪,抿着嘴,委委屈屈的看着軒飛揚,本來就是嘛!
“疼了?”軒飛揚敲過以後,就後悔了,以丫頭細皮嫩肉的,說不得這點力氣,就起了一個大包!
崔樺點點頭!
“拿開手,給我瞧瞧!”軒飛揚輕輕的拿開崔樺的手,露出通紅的一片額頭!
軒飛揚眼皮抖了抖,這要不是他拿手敲的,他還會以爲這是在牆上碰的呢!
“嬌氣包!”軒飛揚伸手放在崔樺的額頭上,輕輕的揉了起來!
四平眼角抖了抖,主子以往不都是看人笑話,再諷刺上幾句,何時這麼溫柔過?
軒飛揚嘆了口氣,輕輕的道:“記住,以後只能叫‘狸貓燴三蛇’!”
“爲什麼!”崔樺不服氣,這在前世可是叫了上千年的名字,怎麼到了他這裡就要改!
“聽到有心人中,這就是大逆不道!”知道這丫頭對某些事情的認知欠缺,軒飛揚耐心到:“龍和鳳隱喻的當今,聽到有心人耳中,還以爲你存了大逆不道的心思!尤其是,外敵當前,南朝又虎視眈眈,萬國的處境,說到底,不過是如履薄冰!”
崔樺撅起嘴,不甘心的瞥了軒飛揚一眼:“你們這些人真是麻煩!”
只是一個叫法而已,又不能真把皇上給煮着吃了!
不過,既然龍隱喻的他爺爺,她還是改口好了!
不是因爲他爺爺是皇上,而是他爺爺年紀大了,要尊重老人家!
越揉越紅,軒飛揚鬆了手,笑道:“聽你說的,似乎很好吃的樣子,回頭去了莊子上,給我做上一回!”
崔樺瞪大眼,他的飯還沒吃到肚子裡,這就開始指派她幹活了!
蕭乾與崔樺前後腳進了酒樓,卻與崔樺不同,他們走的是女客專用的通道,直接從後門上了樓內雅間!
把大包小包放桌上,蕭乾忍不住腹誹,這地方七拐八繞的,可真是奇怪!
挑剔的看着雅間的內的裝飾,簡單幾樣東西,擺放的倒也別緻!
仔細看看,回頭用在長平長安的茶樓上,倒也不錯!
靈犀要了水,沏了自帶的茶葉,給蕭乾和安九姑各端一碗。
安九姑吹涼些,抿了一口潤潤脣,“怎麼?這些年窩在山溝溝裡,真的成了土包子?”東看西看的!
“你說你,一個女人家,就不能好好說話?”蕭乾斂衣坐下,端起茶碗聞茶香,觀茶湯,心道,樺樺已經進步很快了,但還不及靈犀!
“靈犀。你跟着你家小姐,多少年了?”
“回蕭先生的話,有些年數了!”靈犀笑了笑,對着蕭乾行了一禮!
“有孫子了嗎?”
安九姑不由的蹙了蹙眉,這蕭乾有些奇怪,一般家中有孩子的,存了攀比的心思,纔會和人提起子孫。
他常年不着家,和家中的孩子都不親近,怎麼會和靈犀提起孩子?
靈犀笑笑:“奴婢只得一女兒,小姐給配了一個好人家,現已經兒女成羣,最大的已經十二歲,平日在府裡學規矩!”
“那倒是個乖巧的孩子!”安九姑插言,挑眉看了一眼蕭乾:“怎麼?你也有共同話題?還是你在哪藏了一房小媳婦,給了生了個兒子?”
話說到最後,語氣中的火藥味已經極濃!
安九姑只差明說,姓蕭的,你要是敢背叛月兒,她定要你不的好死!
“我哪有!”你不要懷疑我對月兒的感情!蕭乾跳腳,剛想反駁,忽然想到今日的目的,氣勢立時一矮:“我哪有什麼小媳婦!”
大家雖不對頭,但相識也有幾十年,安九姑如何不瞭解蕭乾,柳眉一豎,怒道:“姓蕭的……”
這男人果然不可靠!
觸及蕭乾鬢間的白髮,當年那個風姿綽約的狀元郎,老了!
想當年,多少青娥粉黛堵在蕭乾必經的路上,只爲一睹其風采!
她不是也慕名去看他,遇上了那個讓她一輩子難忘的人!
要不是因爲她,蕭乾文能做殿前大學士,武能戰場秋點兵,此時亦是兒女成羣!
他們一輩子的幸福都是因爲她,一輩子的孤苦,亦是因爲她!
家中哥哥納妾的也不少,七哥不也在嫂子死後,又續娶了一個。只憐眼前紅粉,誰還記得當年的海誓山盟!
思及此,安九姑的怒氣散了大半,忽然沒了計較的心思!那些個過往,有她記着便好,其他人,且隨他去吧!
“你若是無事,我先走了!”安九姑起身,“那;‘瓊漿玉露’不喝也罷!”
“等等!”蕭乾忽然抓住了安九姑的手!
靈犀驚訝的睜大眼睛!
倆人像觸電一般鬆開!
蕭乾有些不自然,對着靈犀道:“靈犀,你去外面守着!”
靈犀看了一眼安九姑,識趣的走到門外!
蕭乾默了半日,忽然道:“你可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安九姑蹙了蹙眉,做回座位,她也好奇的緊,她不信,一個馳騁疆場的殺神,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被人虜獲!
若是被人虜獲,與她站在一起的蕭乾,又爲何平安回來!
當年任明月偷偷與蕭乾共結連理的時候,任明月並沒有瞞着她。
安九姑是有數的幾個知情人!
所以這些年,她恨極了蕭乾沒有保護好月兒!
蕭乾嘆了口氣,仰頭喝下杯中的熱茶,輕聲道:“因爲,那時,她沒有在前線!戰場上所謂的她另有其人!”
“那她在哪?”
“烏鎮!”蕭乾緩緩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