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俞紅豆反應過來後,狠狠的拍了摟着自己的胳膊一下,但還是被抱出一段距離才被放下來。
“小小年紀不學好,還會聽壁角了!”俞鬆臉上帶笑,語氣卻有些嚴厲。
父母開明,事無不可對他們言,但絕對不允許孩子偷偷摸摸,且不說這種行爲如何猥瑣不端,既是秘事,自然不可被人知,若是叫人發現偷聽者,能有什麼好下場。
俞紅豆呆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立刻認錯:“對不起哥哥,我錯了,我不該偷聽。”
俞鬆擡手給了妹妹一個腦瓜崩兒,算作是懲罰:“不能有下次。”
俞紅豆乖乖點頭,兄妹倆又和好了,她抱着哥哥的胳膊小聲的嘀咕剛纔聽到看到的事情。
“大皇子跟一個青樓女子能有什麼過不去的,難道是有過去?”俞紅豆首先想到的就是大明湖畔夏雨荷劇情。
說完之後又想到那份被封存在系統中的公主換皇子的證據(復刻版),眉頭輕輕皺起。
“不太可能。”俞鬆搖頭否認了妹妹的猜測。
那清漪跟大皇子年歲相當,若真有什麼過去,以她現在的處境只怕欣喜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如此躲避,甚至還想進他們家後院。
既然這個理由說不通,那就極大可能是另一個答案了。
俞紅豆打算等等爹的答案,若真是公主換皇子相關,她就直接把證據給爹,若沒什麼關聯,她暫時不打算暴露這份證據。
這玩意兒就是個燙手山芋,她怕誤了爹和哥哥的事兒,也擔心他們的安全。
世界上沒有完全不透風的牆,就像之前爹跟哥哥說的,有些事兒不知道就會不在意,一旦知道了就會不自覺的在意。
兄妹二人坐在後院曬着太陽,隨意的閒聊着等爹孃。
“哥,年後我跟你進京吧?”俞紅豆想到年後哥哥要進京趕考,不免有些憂心。
她相信哥哥的能力可以照顧好自己,可現在不是出了個跟大皇子有關係的清漪麼。
“你現在進京,譚蒙驁定要找你,我不放心。”俞鬆拒絕妹妹的好意。
譚燕臨走之前特意給俞鬆交代了一番,說他七哥那婚事牽扯重大,怕是一時處理不完,讓他和紅豆都別牽扯進去。
俞鬆雖然懷疑譚燕臨別有用心,但也知事情輕重,有些麻煩能避免還是儘量避免的好。
俞紅豆知道哥哥不同意,她抗爭也沒用,也就不做掙扎了,只在心裡計較着,到時候讓爹給哥哥多帶幾個人去。
很快俞三郎帶着許氏從前廳回來了,二人的面容都有些嚴肅,看到挨着說話的兒女才放鬆下來。
“爹,娘~客人走了?”俞紅豆起身,來到俞三郎跟前挽他的胳膊。
“這個清漪跟我想的不一樣,我以爲她是那種……”俞紅豆挽着爹爹的胳膊用亂飛的五官形容了一下自己的想象。
“她可不是簡單人物。”俞三郎失笑,他知道女兒這是變相解釋,她偷聽的緣由。
他虛點女兒的額頭,帶着妻兒進了屋,又讓女兒和妻子的丫頭出去,纔給家人說起清漪這件事的前後始末。
番邦人接踵而至,城裡城外事故頻發,作爲統管縣城治安方向的縣丞,俞三郎真是忙瘋了。
每日帶着人親身奔赴各大現場,調解調查解決麻煩,但跟這位清漪遇見的現場卻是早有預謀的。
“這些番邦人刻意挑事兒,有不少女子深受其害,我本以爲這個清漪也是其中之一,後來她幾次三番找我,我便覺得她心有異,本以爲……結果有一天她送來的東西里忽然藏了一塊布。”
俞三郎說到這刻意停頓了一下,看看兒女和妻子。
等看到兩雙一模一樣的,寫着“是什麼是什麼”的眼睛之後,不禁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後給了無語的兒子一個俞式白眼才繼續往下說。
第一次清漪送來的是一塊普通的粗布,他沒鬧明白,也沒當回事兒。
那會兒俞三郎忙,也不想跟這個別有心機的女子扯上關係,便置之不理。
沒等兩天,清漪又送來了第二塊布,這塊就不一樣了,乃是皇家特有的貢緞。
之前譚白鹿得到嘉獎,宮裡來送賞賜的時候俞三郎親眼見到過貢緞,當時只看着那布料好看,有些眼熱的想給妻女搞一點做衣裳。
後來才知道那麼華麗好看的料子是皇家特有的御用之物。
俞三郎拿到這塊布料的同時就知道,這事兒不是單純的桃色糾纏了。
“那料子是真好,要是有機會怎麼得給你和女兒一人弄一身做衣裳纔好。”想到這個,俞三郎還惋惜呢。
沒等許氏和紅豆催他,他又繼續說起清漪送的東西。
俞三郎拿着貢緞想着該如何探詢和處理清漪這件事兒的時候,清漪大概是等不及了,又送來第三塊布料。
這一次,薑黃色的貢緞上多了一條精繡的四爪金龍。
俞三郎跟女兒差不多,第一反應就是這個清漪是哪位皇族失落的小情人,就在他準備去找清漪詳細瞭解的時候,發現了尾隨清漪的“尾巴”。
俞三郎說到這,看看門外,錢四妹機警的坐在內院前廳門處,妻子的丫頭小菊坐在門廊繡花,回首放低了聲音。
“你們記得之前城隍廟前看的那出狸貓換太子的戲麼?”
俞三郎這句話無異於驚天之雷,把母子三人震得瞠目結舌。
不論許氏和俞鬆怎樣想,俞紅豆是真被驚着了,她爹似乎總能夠在她糾結猶豫該不該的時候,先一步給她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來暴露和處理手裡的東西。
俞紅豆知道,不論是尚師還是徐達都覺得她是俞三郎父子的貴人,但俞紅豆打心眼裡覺得,她爹和哥哥纔是她的貴人。
“爹,此事事關重大,單憑她一人之言,怕是真假難辨。”俞鬆面色嚴肅的看着自家爹,心裡覺得有些違和。
按說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也不該找俞三郎這個芝麻大的小官跟前纔是,他們別是被人當了槍使。
“嗯,剛纔已經讓人把她送到太爺那去了,咱們便是想管,有沒有人信也不知道啊。”俞三郎肯定的給了兒子答覆,心裡多少有點不爽快。
要不是身份太低微,使不上勁兒,還容易沾包,他早就摻合一手,收拾那覬覦女兒產業的皇貴妃和大皇子了。
俞紅豆麪色微妙的輕咳了一聲,把爹孃和哥哥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右手伸進左手的胳膊袖子開始掏呀掏。
俞家三口看着女兒(妹妹)熟悉的動作,心裡同時咯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