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程輝沒有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注視了我一會兒，那滿含深意的眼神讓我更加疑惑他那句似是而非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你好好休息。”
說完，程輝便起身將椅子拉到一邊，又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後，轉身離開。
我瞅着他的背影，急切地喊道：“程輝！”
他腳步頓住，緩緩回身時，臉上依舊掛着似有若無的笑意，看上去春風得意。
他低低地笑着說：“怎麼，捨不得我走？”
我有些暗惱，卻也明白，現在想要搞清楚這是哪裡，想要救出司夜，我的切入點除了程輝就沒有其他選擇了。
我不該太強硬的跟他對着幹。
我忽視掉他充滿戲謔的問話，深吸口氣說：“這裡是哪兒？”
他眉峰一挑，說：“這是我的房子，在……a市。”
這裡居然是在a市，我居然回了a市？！
我有些驚訝，可是突然回想到，在我離開a市之前，林氏似乎在準備拿下避暑山莊開發案的時候出了一些狀況。
當時的情況似乎是這樣的，原本的拍賣模式突然更改成了暗標的方式，司夜和葉北當時還因着這件事情特地找我開了一個小型的三人會議。
因着當時我和司夜之間存在一些小誤會，會議沒有圓滿的結束，可在我離開會議室的時候，司夜卻告訴我，和林氏競標的人叫程輝！
我不禁擡眸，再次看向眼前的程輝，越看越是狐疑，我說：“你就是和林氏競標避暑山莊開發案的人？”
雖然是問句，可我的心底已經可以非常肯定。
程輝嘴角微微勾了勾，神色裡更是充滿了得意，他勾着嘴角說：“這個項目已經結束了，就在……前幾天。”
我驀然驚了一下。
可是很快我就明白，當時這個項目就迫在眉睫，而後來我們又莫名其妙去了鬼族、陰間又相繼去了那些地方，算下來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
只是司夜競標這個項目的目的我很清楚，他就是爲了我想要做個正常的人，纔會一直以來用正常人的身份生活在我的身邊。
可是眼前的程輝呢？
他已經死了，他如今是死靈界的幽靈軍官，他千方百計混在人的世界裡，其目的又是什麼？
我審視般的看着他，他始終保持着得體的笑意，即便迎上我注視的目光仍舊沒有任何的異樣。
我想要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些端倪怕是不可能了。
我直接了當地問道：“你已經死了，爲什麼還要留在這裡？”
我絕不相信他的目的與司夜一樣！
從前的程輝雖說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可在我的眼中，他是一個有上進心的熱血青年，即便他什麼都沒有，但他勤懇與努力卻同樣是吸引我的殺手鐗。
那時候的他充滿報復卻又腳踏實地，他身上有着一種如同陽光一般溫暖的氣質……
可是現在……他給我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的，他看上去殺伐果決，很辣且卑鄙，縈繞在他身邊的不再是陽光，而是無止境的冷漠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