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幽哭的更加傷心了。
我真佩服她的演技，可我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告訴司夜真相，我很怕他會相信玉幽的話。
玉幽哭着說道：“是……我看到辰殺死了我姑媽和蕭然。”
司夜先是一陣的沉默，就在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相信玉幽的時候，他突然語氣平靜地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
我愣住了。
就連玉幽也愣了一下，然後她急於澄清地說道：“不……不是的夜哥哥，我有想過救她……可是我……呃！”
一聲悶哼過後，我驚詫的發現，一把鋒利的長劍已經狠狠刺入了玉幽的腹部，而握着劍柄的人，正是司夜！
玉幽吐了一口鮮血，不可思議的看着司夜，艱難地說道：“爲……爲什麼？”
“阿然死了，你爲何還活着？！”
話音落，我看到司夜原本木訥的臉上驀然變得森冷而可怕。
他死死地抿緊了脣，目光一暗，握着劍柄的手猛然一轉，鋒利的長劍在玉幽的身體中旋轉。
玉幽還沒有來得及再說什麼，大量的鮮血已經隨着長劍的拔出而噴涌了出來。
刺目的血紅色濺了司夜一身一臉，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先前的俊逸，有的是如同惡魔一般的狠辣與嗜血。
司夜無視倒在他身旁雙眼圓瞠、死不瞑目的玉幽。
垂眸，輕輕撫摸着我的臉，將我散落在臉頰上的碎髮掖在了耳後，將我的整張臉呈現在他的面前。
他看到我嘴角的血，用拇指輕輕的拭去。
然而血漬已經乾涸，凝固在了我的脣邊，他俯下身來，輕輕的吮去了那些血漬。
“這樣纔好看。”
一陣風吹過，吹亂了他黑色的髮絲，他語氣平靜地說：“阿然，起風了，你看，你的身體都涼了。”
我無助地搖着頭，淚水決堤一般的從眼中涌出來。
司夜，不要這樣，我已經死了，不要這樣，你一定要振作……
“阿然，我的妻，你慢些走，爲夫這就來陪你。”
聽到這裡，我驀地瞠大了眼睛，司夜要做什麼？！
當他再次拾起地上的長劍時，我試圖攔住他，可是我的身體再也觸碰不到他。
“司夜，不要！司夜，千萬別死！”
任憑我喊得撕心裂肺，可終是無濟於事，我沒能攔住他，我眼睜睜看着司夜抱住我的屍體含笑地閉上眼睛……
“阿然，如果你想死，隨時可以告訴我。”
“我……我……我只是隨便說說的，誰會想要死啊？你……你變成鬼之前也想死嗎？”
“……當然。”
我的心臟彷彿裂開那樣的疼，直至今日今時，我終於可以真正體會了當初與司夜的那段對話。
原來他是自己選擇了死亡，而他那‘當然’二字，說的是那樣堅定、那樣理所應當。
突然，我看到一抹白色的光亮漸漸從司夜的頭頂飛出，那是司夜的靈魂嗎。
我瞠大眼睛看着那道白光，想要追過去，肩膀突然被摁住。
待我驚詫的回過頭時，驀然見到了鬼婆婆，她說：“不用去追，你追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