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喝杯水!”
遲凌忙再倒了一杯水遞給了蘇牧,他眼見父親像個孩子一樣的耍陰謀,而蘇牧則是一臉苦不堪言的模樣,他忽然想起多年前同樣的一幕,一個頑皮的孩童爲了躲避練功躺在牀上假裝生病,那時候他的父親就從瓶子裡倒出一個同樣的藥丸,塞入孩童口中,接下來,就像蘇牧現在這個樣子。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蘇牧喝了幾口清茶漱了下口,而後非常無奈的,像是抱怨一樣說出了這句話,沒錯,在白青喂他藥不一會兒他就醒了,他閉着眼睛就察覺到了身邊突然多了很多人,楚月玄和楚月凝也不見了蹤影,他也不打算理會這些人,就一直裝成昏迷的樣子,不過,卻不想,被這個可惡的老頭識破了,還惡整一番。
此仇不報非君子!
“你們是誰啊?”他緩過氣來,感覺嘴裡沒有那種古怪的味道了,而後發問道。
“姑娘,你不用害怕,他們沒有惡意的!”白青怕產生誤會,連忙搶先解釋道。
沒有惡意?
蘇牧冷哼了一聲:“那,怎樣纔算有惡意?”
“小丫頭你也別惱,我只不過想讓你醒來好問你幾個問題?”
遲萬先一度懷疑這個男孩的身世,他的兒子和媳婦都是人間少有的俊男帥哥,眼前這男孩這張臉讓他有點摸不準,如果不是看到那個月牙胎記他根本不會相信這男孩是他的孫男。
“問吧!”
蘇牧打了個哈哈,似乎有些疲倦的樣子,他此刻在考慮也許該離開這個是非多的地方,想起先前楚月玄對他做的過分的事,始終不能釋懷,他甚至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那個傢伙,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這個,他做不到。
“你的父母是誰?”遲萬先最掛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我,沒有父母!”蘇牧乾脆的回到道。
遲萬先略帶失望,接着問道:“你的家裡可還有其他的親人!”
蘇牧又是搖頭。
“那你可知你的親生父母的名字?”遲萬先一臉期待的問道。
“只有一個阿姨!”
“不知道,聽阿姨說,他們很早就死了?”蘇牧提起父母這個字眼,心中一點感覺都沒有,自他記事起,身邊就只有阿姨一個人。
“你的阿姨現在在哪?”遲萬先打算從這方面入手,他記得那個男人是有一個弟弟的!
“不知道!”
蘇牧感覺這老傢伙的問題簡直多的討人厭,於是又道:“好了,你們也問完了,我該走了!”他翻身下牀,不想再做停留。
“等下!”遲萬先出聲挽留,而後一擼袖子,手臂同樣的地方露出一個月牙形的胎記,展示給蘇牧看。
“做什麼?”蘇牧困惑的問。
“你的手臂不是也有一塊同樣的胎記麼?”遲萬先指着蘇牧的袖口說。
“哦?我不記得我身上有什麼胎記!”蘇牧擼開袖子,手臂處光潔一片,並沒有什麼月牙胎記。
“這,這怎麼可能!”白青發現那個月牙胎記突然沒了,嚇了一跳,就要去擼蘇牧的另一隻袖子。
“喂,你做什麼?”蘇牧手一縮,滿臉戒備的看着一臉尷尬的白青,這傢伙手腳不乾淨,居然想佔他便宜!
白青泱泱的撤回手,心裡還在想着自己不可能看錯,可那個胎記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消失了,這個事實他怎麼也接受不了。
“遲叔,剛剛你們也是看到的!”白青忽然看向了一樣驚訝的遲家人,希望他們能知道原因,忽然,一個門人走過來,趴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他臉上露出難言的喜色,他來了,那麼眼前這一切很快就有答案了,他和幾人打了句招呼,就走了出去。
“沒錯,你的胳膊上真的有一個月牙胎記!”遲凌對着還在氣惱的蘇牧道。
“胡說八道!”蘇牧翻了一下白眼,他身上有沒有胎記,他會不知道?眼前這些人分明就是在扒瞎。
遲萬先感覺這雙眼睛像極了那個男人,雖然臉部差異過大,不過他還是隱隱感覺不會錯的。
遲凌出主意道:“父親何不用你們的血試驗一下?”
沒等遲萬先說話,蘇牧已是尖叫道:“不可以,你們以爲自己是誰啊,如果我們真的有關係,阿姨怎麼可能不告訴我,告訴你們,還是趁早打消了念頭!”
“姑娘還是留步,等驗完了自然會放你走!”遲凌示意身邊的幾個手下將蘇牧抓住,免得他逃走。
蘇牧驚恐的看着幾個不斷靠近的彪形大漢,他算計着幾下可以撂倒他們,然後又顧慮那個遲萬先功力深厚,可難道就任由這些傢伙給自己放血,到時候一點關係都沒有,那豈不尷尬死了,可這些人根本就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再說了,這根本就是欺負他好麼,一個姑娘家,無依無靠的,這些傢伙居然擅自要給他放血。
真是欺人太甚!
“你們要做什麼,草菅人命,膽大妄爲,無法無天!”他大喝一聲,身體被逼的一步步後退,直到退到了門口。
“阿姨救我!”他反射性的喊道,他只希望阿姨能聽見他的話,然後來到這些傢伙的面前,理直氣壯的說出他和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他身體向後一仰,已是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他睜大了眼睛,天吶,世界真的亂了麼,他居然看到了阿姨,身邊還跟着一臉喜色的白青。
“果真是你!”
遲萬先看清來人之後,眼睛露出瞭然的神色,雖然當年只是遠遠一瞥,但他記憶力驚人,一下就認出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當年那個敢對他出手的小男孩。
看來,這個男孩就是小風的孩子,就是不知道小風現在人在哪裡,過的怎麼樣,當初如果不是他非要棒打鴛鴦,小風也不會這麼多年音訊全無,想不到孩子都這麼大了,可當年他也是逼不得已。
“自然是我,想不到這麼多年,遲老爺還記得小男子,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蘇禪字裡行間都帶着對着遲萬先深深的怨恨,看着眼前的老人,他只覺得心裡發狠,如果不是他,蘇牧怎麼可能那麼小就沒有了爹孃,他居然還好意思要蘇牧認祖歸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