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非常非常厲害的法器？”聽到這話，熊貿懵了：“那是什麼法器？”
“我問我，我問誰呀？”古月居士搖頭道：“我師父也不清楚這是什麼玩意，不過倒也清楚這殘片的來歷。—.”
“殘片是什麼來歷？”不僅是熊貿，方元也頗爲好奇。
“實話告訴你們，老張的祖上可不簡單，那是清宮廷的大廚師。”古月居士輕聲解說道：“不過在清末風雨飄搖之際，老張祖上倒也有幾分見識，知道清廷這艘破船要沉了，就在八國聯軍攻佔京城那會，悄悄地脫離大部隊，返回家鄉躲風頭。”
“據老張說，他祖上回鄉之時，可謂是身無分文，身上唯一帶着的東西，就是這一塊不知道具體用途的金屬卡片。”
古月居士鄭重其事道：“我師父的實力，絕對在我之上。他老人家當年很重視這件東西，求取東西不成，就屢次三番告誡老張，這可是難得的寶貝，需要仔細珍藏，不可輕易示人。沒有想到，他居然給了你……”
“這樣貴重的東西，我怎麼好收下。”方元連忙說道：“既然這樣，銀行卡我收下了，就煩勞居士你把這東西還回去吧。”
“不要緊。”古月居士笑道：“其實我覺得，如果東西是整器，那麼肯定十分的貴重，但現在只是一塊殘片，在他手裡也沒有什麼大用。與其讓明珠蒙塵，不如送給方師傅你。說不定在你的研究下，能夠知道這殘片的真正用途。”
“我對法器，可沒有什麼研究。”方元搖頭道：“還不如把東西給居士。讓你潛心研究，指不定能夠還原整件法器。”
“方師傅，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在裝糊塗呀。”古月居士苦笑道：“你覺得，以我和老張的關係，知道有這樣的東西，能不借來研究麼？”
“呃……”方元一呆。然後就明白過來，尷尬一笑。想來也是，以古月居士和張恩澤的關係。借東西來研究一段時間，肯定不是什麼問題。
“我研究了好幾年，卻沒有什麼大收穫。”古月居士嘆聲道：“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殘片上佈滿了渾厚的氣場。不過可能是由於只是殘片。所以氣場非常的不穩定。時隱時現。”
“真的？”熊貿眼睛一亮道：“殘片而已，都有厚重的氣場，那麼整器該有多厲害呀！”
“古代宮廷法器，就沒有差的。”古月居士說道，也是事實。
“宮廷法器？”方元把殘片拿起來，再次專注的觀察，發現在殘片上有一些簡單的線紋，但是這些線紋卻不成圖案。自然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不過想來張恩澤的祖上也不蠢，不可能拿垃圾當寶貝。而且殘片中浩然渾厚的氣場。也不是他們的錯覺，自然能夠說明東西的來歷很不凡。
適時，熊貿問道：“居士，張老的祖上，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如果知道的話，應該會留下隻言片語吧？”
“他沒說。”古月居士搖頭道：“把東西帶回去之後，他就一直隱秘珍藏，直到臨終之前，這才把東西拿出來，傳給了兒子。當時他也沒交待東西的來歷，只是告誡兒子，這是非常珍貴的物件，需要好好保管。”
“等到東西傳到老張手裡，在無意中被我師父看到了，才確定這是法器的殘片。”
古月居士嘆聲道：“之後我借來研究了幾年，儘管沒有研究出這殘片的來歷，但是其中的收穫也不小。”
“怎麼說？”方元和熊貿很好奇。
“首先可以肯定，殘片的並不是真殘了，而是一個完整的構件，也就是組合法器的零部件之一。”古月居士分析道：“而鑄造這塊零部件的工藝手法，也非常的講究。東西看起來好像是銅，實際上往銅裡摻了黃金、白銀等貴重金屬。”
“鑄造的工藝更加不用多說了，那是經過千錘百煉，反覆鍛打之後，使得金屬變得十分的緊密細緻，變通刀劍難傷分毫。”
說話之間，古月居士要過殘片，手指輕輕一彈，悅耳的聲音立即擴散開來，餘音十分的綿長，甚至能夠印在人的腦海之中，久久不息。
“聽聲音，你們就可以知道其中的高超質量了，絕對是品質超羣。”
古月居士肅然道：“這是頂級法器纔有的質量，但是區區一個零部件，卻有着不輸於頂級法器的鑄造工藝，那麼把全部的零部件統合在一起，組合成爲一件法器，那件法器的威力又該有多強大？”
“噝！”熊貿吸了一口涼氣，胸口起伏、心情盪漾、洶涌澎湃，低聲道：“居士，我好像明白了，你是想說，這可能是……鎮國神器？”
“嘿嘿。”古月居士笑而不語，誰都明白，這是默認的意思。
“鎮國神器啊。”熊貿瞪大了眼睛，奪手把殘片扯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撫摸，一臉沉醉憧憬之色：“鎮國神器呀，沒有想到我也有接觸鎮國神器的一天！”
“殘片，只是殘片。”方元好心提醒。
熊貿動作一滯，沒好氣道：“方師傅，拜託不要煞風景好不。”
“哈哈，方師傅說的也是實話呀。”古月居士笑道：“本來就是殘片，與真正的鎮國神器沒得比。”
“廢話，我當然知道沒得比。”熊貿翻白眼道：“如果是真正的鎮國神器，也輪不到我來觸摸打量了。一介小民，哪有這個資格……”
才說着，熊貿就沉思道：“看來傳說可能是真的。”
“什麼傳說？”方元好奇問道，他純粹是野路子出身，對於一些秘史典故、奇聞逸事，肯定沒有熊貿和古月居士瞭解清楚。
“關於鎮國神器的起源，大家已經說不清楚了，也考據不出來。反正公認的是，最早的鎮器神器，應該是出現在唐代。”
熊貿娓娓道：“據說是唐太宗李世民，有感楊隋二世而亡，爲保李唐江山的萬世基業，特意召集天下佛道方士，經過了十幾年的研究，終於製作出一件可以鎮壓國運、穩固氣數的神器。”
“就是由於這件神器的存在，哪怕後來有了武則天篡位、安史之亂等等危急情況，李唐江山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卻能夠一次次化險爲夷，繼續延續國祚。”
熊貿感嘆道：“當然了，風水氣數，變幻無常。一件神器，能夠維持三百年氣運，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王朝氣數將盡，神器再厲害也無能爲力，唐朝最終還是滅亡了。”
“之後到了五代時期，戰火紛飛，那些國家與其說是國，不如說是地方武裝勢力，自然鑄不出鎮壓國運的神器來。直到北宋勉強一統天下，纔有神器的誕生。”
熊貿繼續道：“不過由於北宋疆土有缺，神器氣運自然不強，國祚自然很短，才維持一百幾十年就有金兵入侵的慘禍。但是神器畢竟是神器，據說在開封城破之時，有人秘密把神器南移，這纔有了南宋佔據半壁江山得以倖存……”
“到了元代，蒙古人不信鎮國神器那一套，完全依靠武力懾服天下，國祚不足百年，就被明朝取而代之。朱元璋是泥腿子出身，但是身邊有高人存在呀，在劉伯溫的勸諫下，在掃平天下之後，立即鑄造神器承載國運。”
“神器的效果也是立竿見影，土木堡之變連京城都差點被攻破了，卻奇蹟般地躲過大劫，一直到明末才被李自成拉下馬。但是就算之後的清兵入關，南明小王朝還是堅挺了幾十年，在夾縫之中苟延殘喘。”
熊貿感慨萬端：“清兵入關，奪了天下。衆所周知，清廷的老祖宗，就是滅了北宋的金，現在重新入主中原，他們自然懂得吸取教訓，連忙鑄神器以鎮國運。”
“不過據說清廷的神器，在八國聯軍攻破京城的時候，就不幸遺失了。神器一丟，清廷氣數立即江河日下，嘩啦啦直掉，甚至連苟延殘喘的機會都沒有，直接退位，至於復辟的戲碼更是直接成了笑話。”
熊貿鄙夷道：“之後的滿洲國，那不過是上不了檯面的傀儡，不值一哂。”
“居然還有這樣的內情？”方元聽了，自然是半信半疑。
“方師傅，這是傳說。”古月居士笑道：“這其間，難免有幾分誇大其詞的嫌疑，你聽聽就好，不必過於較真。”
“就是，就是。”熊貿自己也點頭附和：“我師父告訴我這事的時候，我完全是當成野史故事來聽的，畢竟都說神器神器，但是神器究竟是什麼樣子，也沒人見過……”
熊貿頓了一下，指着殘片道：“不過，如果這真是神器的零部件，那麼傳說到是有幾分可信度。另外就是，方師傅你賺大發了。神器的殘片呀，就算沒什麼大用，卻也是十分稀罕的收藏品，很有紀念的意義。”
有的時候，東西價值的界定，往往十分的含糊不清。比如說一些名人，或者大明星的頭髮指甲之類，按理來說肯定沒有什麼價值，但是卻有人捨得花天價去買。
當然，神器的殘片好一點，說沒價值吧，好像也有。說非常珍貴吧，但是卻沒什麼實用的價值。說白了就是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