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好一會，大概有一個小時的樣子，沒有任何發現。
天明動了動身子，想要開口說話，劉生祖趕緊瞪了他一眼，他只得識趣地閉上了嘴，再次注視着池邊那塊石頭的動靜。
兩個小時後。
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花了眼，一條類似魚尾巴的物體，從黑色石頭表面甩了出來，一閃而逝。
天明確定他沒看錯，那確確實實是一條魚尾巴一樣的東西。
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外公又瞪了自己一眼，天明只得靜下心來，瞪大眼睛，注意接下來一舉一動。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
他沒有失望，這次，一個圓乎乎的魚頭，從石頭裡面鑽了出來，四處張望了一番後，似乎感覺沒什麼危險，慢慢從石頭裡遊了出來。
那條魚沒有眼睛、沒有嘴巴，只是一團單純的魚形，在空氣中游了一段距離後，進入到了水池當中，暢快地遊動起來。
天明驚訝的張大嘴巴，極力控制自己不發出聲音。劉生祖則是拉着他的手，提示他不要製造任何動靜。
一開始只是一條魚。
隨後是第二條、第三條、第四條，最後源源不斷，足足有數百條魚從黑色石頭裡冒了出來，跑到水池中盡情嬉鬧着。
這些魚遊動的過程中，有時身上會發出一陣光，光的顏色有紅的、藍的、紫的、綠的、橙的，五彩繽紛。
多彩的光在水池種盪漾着，整個空間變得奇幻瑰麗無比。
空氣中也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光點，不斷跳動、活躍着，宛若宇宙星辰。
天明的神識一動，開始釋放出來，不由自主，進入到了一種感悟狀態當中。
法則。無窮無盡的法則。
有能量法則、物質法則、重力法則以及空間法則。
這些法則，在跳動着、飛舞着，像精靈一般，自由自在，宛如具有生命……
當地球位面與這個位面發生碰撞後，交匯處產生的小空間，出現了一種特殊的環境。
這種環境，歷經最初的混亂、衝突、無序後，開始演變出了一種全新的、穩定而有序的新環境——姑且稱之爲四維環境。
四維環境的構建，需要一個基礎。沒有這個基礎，就像空中樓閣一般，任何體系都難以建立。
小空間存在的基礎，不在於裡面的山山水水，也不是花草樹木，而是法則之石。
法則之石，便是天明剛剛見到但觸摸不到的黑色石頭，小空間內的所有法則，都在這塊石頭中孕育。
通過感悟、融合兩個位面的法則。法則之石最終模擬或者創造出了多種法則，形成特殊的法則體系，並吸收空間符文，建立了一個封閉的環境。
經過數十億年演變之後。小空間出現了生命，法則之石的內部，還孕育出了法則之魚這種生物——在水池中游動的魚兒，不是普通的魚。就是由法則構成的法則之魚。
物質可以構成人這種生命，法則自然也能構成生命。
法則之魚就是在一種特殊的情況下，孕育產生的。
天明已經進入到了領悟狀態中。四周的法則符文，大量鑽到他的腦海中，神識在飛速壯大，異能空間，也在急速擴張着。
或許是察覺到了大量的法則符文朝某個地方涌去，水池中的法則之魚們，感到有些不安，便紛紛游回法則之石附近，鑽進了法則之石中。
但有一條魚例外。
這條法則之魚沒有和同伴們一起，回到法則之石中，而是感覺到一陣莫名的親和力之後，莫名地游到了天明的旁邊，離他只有數米距離。
它轉了好幾圈，猶豫着，或許是難以抵禦某種誘.惑，最終尾巴一甩，身軀一躍，竟然徑直朝天明而來，沒入胸口，鑽進了他的身體當中。
“崩”一聲炸響，天明感覺有無數信息涌進了自己的腦海中，在他腦中炸開。隨後，他進入到了更深層的領悟狀態之中。
……
良久——
一雙眼睛睜開，兩道金光勁射而出，一切，天明都明白了。
這個地方，應該是小空間的核心——法則空間。
那條石頭，是由無數法則構成的法則之石。
而那條進入自己身體裡的魚，則是法則之石孕育出來的法則之魚，而且……是攜帶空間法則的法則之魚。
消化掉那條法則之魚內包含的大量信息後，對於空間法則，天明領悟到了徹底通透的程度。
包括：小空間是如何形成的？四維空間是什麼？空間之門的奧秘——這些問題，他都找到了答案。
神識度增加到了150萬個彈夾，異能空間增長到1億立方米——這些都只是很小的收穫。
最大的收穫，還是那條空間法則之魚。與那條法則之魚融合後，他與空間符文的親和度增加了10倍，也就是說，他以後修煉的話，修煉速度將在現在的基礎上效果乘10。
也就是說，如果之前異能空間一天能增加10萬立方米，那現在一天能增加100萬立方米，誇張而又妖孽。
“天明，你這就醒了？”旁邊一個驚訝的聲音道。
“恩，外公，我這樣坐着坐多長時間了？”天明站起身，柔柔有些發麻的屁股道。
“8個多鐘頭了，比我那次時間短多了，那次我足足發呆了三天三夜。”
“哦，外公，原來你也得到了一條法則之魚，你是怎麼得到的？”
“法則之魚？可以這麼說吧，走，我們先出去，邊走邊說。”
“好。”
回到小別墅的路上，外公把自己的奇遇告訴了天明。
法則空間是外公偶然間發現的，一開始他也什麼都沒發現，只不過有些好奇而已。
在裡面待了一會，突然。有一條魚從法則之石冒了出來，這把外公嚇了一跳，他趕緊離開了這個地方，好幾天都沒過來。
後來，可能是好奇心過重的緣故，加之實在太過無聊，外公便多次回到了法則空間……法則之魚見的次數多了，便見怪不怪了。
還有幾次，有些好玩的外公，將魚竿放進了水池。試試看能不能釣一條魚上來——結果自然是失敗，沒有一條魚鳥他。
外公樂此不疲，就是釣不上魚也沒關係，反正總得找點有意思的事幹不是，要不然那該多無聊？
結果，釣着釣着，竟然還真的有一條法則之魚上鉤了。
其實也不能說是上鉤了，而是有一條法則之魚“注意”到了外公，看他對眼了。於是經常在外公旁邊游來游去，喜歡圍着魚竿轉，直到有一天，趁外公躺在石頭上睡覺的功夫。那條法則之魚遊進了外公的體內。
一開始，那條法則之魚沒有和外公融合，只是教了外公一些“東西”，那些東西很模糊。外公不是很懂，就像一層迷霧一般，說不清、道不明。但又揮之不去，外公很是迷惑。
後來，去藍水星待了一段時間，遇到了嚴教授，他是科學家，外公就把自己心裡的疑惑告訴了他，說自己老是夢到奇奇怪怪的東西，老是感覺有各種各樣的光球在自己身邊飛來飛去，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不知道能不能用科學解釋？
如果別的老人這麼問，不好！老年癡呆早期症狀出現了……嚴老卻非常理解，因爲他也經常做這樣的夢，於是兩個老人深入交談了起來。
《宇宙形成理論》這種高大上的東西，外公這種小學不到文化程度的人，聽了後，腦袋自然是一團漿糊，但在嚴教授的細緻講解下，外公還是聽懂了一部分。
甚至，根據這一理論，外公獲得了很多靈感，腦中的那團迷霧，竟然解開了許多，慢慢地，越來越清晰，他開始知道那是什麼了。
法則，那是宇宙起源的奧秘。
回到小空間，外公又開始來法則空間觀察，而那條法則之魚還在。
於是，人和魚又繼續交流起來，越來越熟悉，越來越親密，有時候那條魚在外公的旁邊游來游去，從他身體裡面穿進穿出，玩的不亦樂乎。
這個過程中，外公對法則的領悟更多了，甚至學會了一些簡單的應用技巧，如颳起一陣風、隔空取物，很輕鬆就能辦到。
有一段時間，不知道什麼原因，那條法則之魚不見了，好一會都沒出現，外公有些擔憂起來，直到十幾天前，他終於看到那條法則之魚，整整瘦了一圈，不，可以說是小了一半，只有原先的一半大了。
那條法則之魚，外公再也認不出來了。
再次看到外公後，那條魚似乎下了“決心”一般，略微遲疑了一番，徑直鑽入了外公體內，同他徹底融合……
這便是外公的修煉經歷。
聽完後，天明嘴巴微張，心裡感慨道：“我知道外公釣魚厲害，多大的魚都能上鉤。沒想到，連法則之魚都能釣上來。”
這樣看來，不管幹哪行哪業，都會有一些奇遇發生。
當然，外公的實力，並沒有強大到與神王相抗衡的地步，旁拉神王不能殺死外公的原因，還是因爲外公與法則符文的親和度太高了，帶有強大攻擊性強的法則符文，遇到外公後，自覺從猛虎化家貓，溫馴無比，就想見到了家裡的主人一樣，自然攻擊性全無。
這種能力，就像法術免疫一樣，融合了法則之魚的人，都將輕易獲得這種免疫能力。
不過，物理攻擊還是要一定的實力才能抵擋，如果不是天明及時趕到，外公他們，可能已經化爲一團肉泥。
“看來，應該從外公開始，試着提高家人的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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