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一把抓住顧夕顏的手，顧夕顏下意識就想掙扎。
男人卻牢牢握着她的手，又不至於太大力弄疼她：“你先感受感受我，是不是有溫度的？你現在知道是真實的吧？咱們這不是在做夢，你我已經成親，將來你我還要生個孩子，如果第一個孩子是男孩，就叫周旭。但是生孩子有點辛苦，咱們不生也好，以免有孩子後影響我們夫妻過二人世界……”
他一開口便滔滔不絕，顧夕顏不時看一眼他，心道暮離仙尊幾天都不會說幾句話，他的話卻多得顯得聒噪，哪像是一個人？
周暮看到顧夕顏偷偷打量他的眼神，失笑道：“還是託了你的福，若不然我還是像千年以前那樣日復一日過着單調的日子。哪怕真化神，日子卻過得那樣沉悶，有什麼意思？”
顧夕顏試着從他手裡拿走自己的手，但還是掙脫不出他的控制。
“爲何你沒有飛昇？”顧夕顏問出藏在心中很久的問題。
她以爲，有她的助力，他定能突破瓶頸，化神指日可待。
“當時雲梯已經下了，我卻突然看到你把本命花心獻出來給我，隨後飛灰煙滅的畫面。就是在那時，你成了我的心魔。”周暮長話短說。
顧夕顏卻知道沒他說的那樣簡單。
她那樣的情況，不應該復活纔是，肯定是有人幫她。
如果真要找一個人有本事復活她，她覺得應該是周暮。
“君上是用什麼方法復活了我？”顧夕顏好奇地問道。
周暮想起找她殘魂的那幾百年，只慶幸自己沒有放棄。
“花了點時間找你的殘魂，好在我找到了。找到你的殘魂後，我便送你去人界輪迴，只是沒想到第一世出了點岔子，你竟然早逝，後來纔有了咱們的第二世。”周暮牽緊顧夕顏的手，眉眼專注而溫柔：“夕顏，你我很難得纔有今天，我們不能分開。”
他不可能跟她和離，所以她還是老老實實跟着他，莫想着離開他身邊。
顧夕顏見他輕描淡寫，追問道：“你找我的殘魂花了多長時間？”
“幾百年而已。我一直沒放棄，所幸我找到了。”周暮握緊顧夕顏的手。
若是找不到，他也永不放棄。
“我其實沒想到自己還能活。”頓了頓，顧夕顏又道：“君上有沒有想過，或許因爲我是君上的心魔，君上才執着於我。或許也是君上覺得欠了我，這不過是愧疚罷了……”
這不是什麼愛情。
她想要的是純粹的愛情，如果不是，那就什麼都不要。
經歷了這麼多人和事，她也不再是千年前的那個爲了愛情而奮不顧身的傻花仙。
周暮聽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我就是喜歡你，愛你，哪怕一開始來仙界的時候我還故作矜持，但一想到你要嫁給其他男人，我便忍不住妒火中燒。如果這都不是愛，那什麼纔是愛？我分得清什麼是內疚，什麼是愛情，我不會因爲愧疚而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他沒說的是，現在他還記得看到她親許言那一瞬間的心痛。
明明不是很疼，如今隔了這麼久卻還是後怕。 他沒辦法想象她跟其他男人親吻、行房和雙修，若真有那麼一天，他會把這三界毀了。
顧夕顏靜靜地看着周暮，知道周暮沒有騙她。
這個男人夙來不會勉強自己做不樂意做的事，他也最不可能委屈自己。
“其實我想也問你，當年你爲什麼會把本命花心給我？你明知道獻出本命花心將飛灰煙滅，卻還是做這樣的傻事……”
周暮說着，心頭有些壓抑。
如果他不是有幸找到她的殘魂，那這世間再不會有她這個人，她甚至沒辦法再輪迴。
她怎麼就這麼傻？
“我也是無意中得知你遇到了瓶頸。你修的是無情道，需要最純粹的心，而我的本命花心剛好合適。剛好我也想看到你化神，就那麼做了。”顧夕顏笑了笑：“沒想到我的自以爲是，反而連累了你，讓你產生心魔，淪爲墮仙。”
如果不是她多事，他或許已經化神，成爲三十三重天只可仰望的存在，而非淪爲墮仙，入魔界爲君。
周暮忍不住輕彈她的額頭：“哪裡是連累我？是我有幸遇到你，我覺得做魔君後比當仙尊時快樂許多。以前我不明白什麼是‘只羨鴛鴦不羨仙’，如今我才深有體會。”
他話音剛落，顧夕顏突然抽手，他一愣，還想再抓，卻被她避開。
“你不會是還想跟我和離吧？”周暮沉下臉，端出一家之主的架子：“我不會答應，這事你想都別想，你給我死了這份心！”
顧夕顏眸中閃過一點笑意，既然他主動提這事兒，那她也想問問他，“當初你騙婚時，不是說我想和離的時候何時都可以嗎？”
周暮皺緊眉頭，他作勢仔細回想，才搖頭：“這麼久遠的事不記得了，我有說過這話嗎？”
顧夕顏：……
堂堂魔界至尊居然翻臉不認賬？他還真做得出這樣的事。
周暮像是沒看到顧夕顏鄙視他的小眼神，輕咳一聲道：“咱們兩個特別般配，就連月老和仙帝都覺得咱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咱們怎麼可以和離呢？夕顏，我會好好待你的，更何況除了我，你也不可能找到比我更愛你的男人。”
所以老老實實跟着他，別想着什麼和離，反正這事兒沒得商量。
“這可沒準，我看許言卿就待我很好。在人界時如果不是你搞鬼，我最後肯定會嫁他。”顧夕顏專往周暮的痛處捅，更加鄙視他，“對了，本來在仙界我也是要嫁他的，也是君上你臨成親前把我劫走……”
周暮不想聽她口口聲聲提其他男人，又想起她主動親吻許言卿的畫面，一時妒火中燒，突然狠狠吻住她叨叨不休的小嘴兒。
顧夕顏沒想到他玩無賴，她在他脣下掙扎，卻因爲他修爲太高，自己反抗不得，被動地承受他的熱情。
這還不打緊，後來他還用靈氣誘丨惑她，逼她迴應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