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咱們還接着上去嗎?”有人對二連長問道。
二連長扭頭看了看背後的山,今天黑曼巴制定的訓練科目,還是爬山,命令他們今天翻過這座山,從另一邊下去,再從山後面兜回出發地點。
這座山雖然不算太高,但是面積卻不小,如果翻過去的話,起碼要半天時間,再從後面繞回到出發地點,恐怕就到後半夜了。
“去他的!就在這兒休息,順便搞點吃的!他不是想要折騰我們嗎?老子完不成訓練,看看他能把老子怎麼樣!呸!”二連長怒氣衝衝的罵道。
於是二連在上到了半山腰之後,就都鑽了林子,開始在林中到處搞吃的,不到中午,就在半山腰開始埋鍋造飯,用他們弄到的各種食材開始打起了牙祭。
而一連在一連長的命令下,在對面的山上,也停了下來,效仿二連,也開始四處搞吃的,埋鍋造飯打起了牙祭。
黑曼巴這些天故意減少一連二連的供應,這幾天一連二連官兵們訓練很累,還吃不飽肚子,但是隻要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弄點吃的,這對他們來說,真不是什麼難事。
反正二連長和一連長都鐵了心跟黑曼巴鬧,擺明態度不聽黑曼巴的,所以一連二連便開始在山上逍遙了起來。
但是黑曼巴也一直都在盯着他們,別看他沒跟着上山,但是卻在山地下一直用望眼鏡觀察着山上一連和二連的動靜。
當看到一連和二連都在山上停了下來,不到中午就炊煙裊裊,在山上開始生火做飯,打起了牙祭,頓時把黑曼巴給氣的臉都白了。
二連長和一連長這是徹底擺明了態度,不跟他妥協了,這一下可把黑曼巴給氣壞了,陰沉着臉,放下望遠鏡,叫來了手下傭兵,吩咐他找幾個聽命於他們的心腹手下,對着他們耳語了一番。
這些聽命於黑曼巴的人聽罷之後,臉上露出了難色。
但是黑曼巴一瞪眼對他們喝道:“你們以後可是要跟着老子混的,要麼就是老子的人,要麼就是他們那邊的人,想要當牆頭草嗎?到底聽不聽老子的?”
這些人看到黑曼巴的態度,於是只能咬牙答應了下來,說實在的,就算他們現在站到了黑曼巴這邊,但是也不願意看着原本一團和氣的傭兵營,現在鬧到這樣劍拔弩張的程度。
他們這兩三年時間裡,不管跟着誰,要說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是好好的現在卻鬧到了這種地步,真的讓他們也覺得很是痛心。
可是既然他們選擇站在了黑曼巴這邊,那麼他們就只能唯黑曼巴馬首是瞻,他們也看出來了,黑曼巴這是想要趁着林銳不在的機會,先一步掌控住傭兵營,把部分林銳的心腹給趕走。
可是他們作爲跟班的,現在卻沒有發言權,只能聽命於黑曼巴的。
二連長和一連長帶着各自的弟兄,在山上舒舒服服的歇了大半天,天黑之前,又美美的用採集到的食材,美餐了一頓,還在山上林中陰涼的地方,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到了天徹底黑下來之後,才溜溜達達的帶着部隊原路下山,一直到將近半夜時分,纔在山下匯合,二連長和一連長哈哈大笑了一場,兩個連這才溜達回了出發的營地。
而他們回營的時候,卻看到黑曼巴帶着不少人,站在營地裡等着他們,營地裡燈火通明,二連長和一連長掃了黑曼巴一眼,冷笑一聲走到了黑曼巴面前,假模假樣的對黑曼巴敬了個禮。
二連長說道:“報告!二連因爲體能不足,未能完成今日的訓練科目!”
一連長也走上前,裝腔作勢的給黑曼巴敬了個禮,怪聲怪氣的說道:“報告,一連由於多人扭傷,導致無法順利完成今日訓練科目!”
兩個人都着重加強了語氣,明顯帶着諷刺的味道。
黑曼巴卻似乎並沒有生氣,緩緩的踱着步,越過了二連長和一連長二人,走到了一連和二連的隊伍前面,這會兒一連和二連的隊伍站的稀稀拉拉,七扭八歪,明顯帶着瞧不起黑曼巴的意味。
但是黑曼巴用眼掃了一遍一連和二連的隊伍之後,清了清嗓子,大聲對他們說道:“諸位弟兄們辛苦了!今天干得不錯,營裡面已經給諸位準備好飯菜,現在我命令你們……向後轉!各排排長帶隊,立即回去吃飯休息!”
黑曼巴雖然不受待見,但是到底他還是現在的代理營長,當兵的自然而然會本能的服從命令,而且一時間也沒有搞清狀況,習慣性的立即向後轉,各排排長或者代理排長也是本能的開始帶隊離開。
可是走着走着,有人感覺到不太對勁,一般情況下不是都是由各連連長帶隊離開,回營解散休息嗎?怎麼今兒個他們違抗了黑曼巴的命令,黑曼巴卻對他們還這麼客氣,還準備好了飯菜,讓他們回去吃飯休息?
要是他們走了,他們連長呢?有的人於是便不由自主的放緩了腳步,於是本來就不整齊的隊形,頓時更加亂了起來。
而黑曼巴則對他們吼道:“服從命令!回去吃飯!”
有的當兵的有心想要停下來,可是也有的不願多事,繼續向前走,各排排長也都一步三回頭,一臉懵逼的帶着隊伍緩緩走去。
二連長和一連長對視一眼,也都滿腹狐疑,不知道黑曼巴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看着部隊被黑曼巴支走,於是他倆感覺到事情似乎有點不太妙,於是他們兩個也都擡腿準備跟着自己的連隊離開。
“你們二位等一下,我只是讓他們先回去吃飯休息,還沒讓二位走!你們急什麼?”黑曼巴立即叫住了二連長和一連長。
二連長和一連長站住了腳步,冷臉看着黑曼巴,開口對黑曼巴問道:“不知白副營長還有何吩咐?”
而黑曼巴卻並不出聲,在他們兩人面前來回踱步,轉了一圈又一圈,一直不說話,而二連長和一連長也靜靜的看着黑曼巴,等着看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黑曼巴側臉看了看一連二連已經徹底走遠,於是這才停下了腳步,臉也同時沉了下來。
“你們二位看來是真的不把我放在眼裡呀!”黑曼巴冷森森的對二連長和一連長說道。
二連長冷笑一聲道:“豈敢!我們哪兒敢不把長官放在眼裡?您可是我們的上級呀!卑職不敢!”一連長也冷笑一聲:“是呀!卑職不敢!”“不敢?我看你們不是不敢,而是很敢呀!來人!給我下了他們的槍,把他們綁了!”說到這裡,黑曼巴突然厲聲喝道。
話音一落,跟着黑曼巴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火力連孔權的手下,一下撲了上來,不由分說便按住了二連長和一連長,把他們兩個身上的配槍給奪了下去,並且拿出了繩子,迅速的便將他們二人的胳膊手綁了起來。
二連長和一連長臉色一變,他們沒想到黑曼巴居然敢這麼幹,於是立即掙扎起來,但是很顯然黑曼巴早有準備,撲上來的人多,二連長他們剛一掙扎,便被控制住,迅速的便將他們綁了起來。
“黑曼巴,你憑什麼綁我們?”二連長和一連長都厲聲對黑曼巴吼道。
“哼哼!憑什麼?就憑你們違抗軍令!對上級不敬!這還不夠嗎?”黑曼巴冷笑着對他們二人說道。
“你就是個訓練督導官,還輪不到你綁我們!別忘了上面還有老大!就算是要處置我們,也輪不到你姓白的來綁我們!”二連長脾氣不將就,立即對黑曼巴吼道。
“哈哈!笑話!雖然老子現在還只是負責督導訓練。可是你們也別忘了,在瑞克不在或者是無法履行指揮權的時候,我可以代理行使指揮權。
說起來虧得你們也是連長副連長,難道連這個都不明白?起碼暫時這裡我說了算,給你們佈置訓練科目,你們兩個違抗軍令,拒不執行,難道老子綁了你們還有錯嗎?”
黑曼巴洋洋自得的對二連長和一連長說道。
二連長和一連長被黑曼巴堵得也有些啞然,不過二連長還是梗着脖子說道:“黑曼巴,別說的那麼好聽,你心裡想的什麼,別以爲大家都是瞎子!
你想自立門戶,這麼大傢伙都沒啥說的。以後想跟着你混的人,我們也沒意見!
可是你是不是太急了,不帶着人走,反而想跳出來奪權,虧得老大以前還救過你的命,把你當兄弟般對待,讓你進了O2!這就是你對待恩人的做法,我呸!你就是個叛徒!”
二連長這麼一罵,黑曼巴的臉色就徹底變了,他最怕的就是別人說他是叛徒,雖然他做的事情,確實對不起林銳,但是他卻越是做虧心事,就越怕別人說。
這絕對是他的逆鱗,容不得別人碰的,今天二連長當着衆人的面,居然罵他是叛徒,這一下以後恐怕暗地裡所有人都要叫他叛徒了。
“二連長,你就不能少說幾句?好歹他也是我們的頭,老大不在,犯得着嗎?”黑曼巴手下的傭兵在一旁聽不下去了,趕緊出言對二連長勸道。
“我呸!你也不是個玩意兒!你別忘了,當初你也是老大從戰場救回來的!你們的命都是老大給的,現在這個傢伙這麼對待老大和我們這些弟兄,你不但不勸,還幫着他!你
也不是個好東西!我呸!”二連長扭頭就傭兵罵道。
那個傭兵也被二連長罵的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差點被二連長給噎死。
黑曼巴真的怒了,把手一揮,獰笑一聲道:“好!你們嘴硬,我倒要看看,你們的嘴有多硬!老子就不信了,收拾不了你們兩個!
把他們的嘴給我堵上!拖走!
一個人打他們二十軍棍!給我狠狠的打!我倒要看看,是他們的嘴硬還是軍棍硬!”
傭兵一聽,趕緊勸道:“頭兒!這不好吧!”
“你別管!給我拖走!打!”黑曼巴這會兒像是瘋了一樣揮手吼道。
幾個傭兵的這個時候也很無奈,於是只能上前,用細木棒堵住了二連長和一連長的嘴,用繩子勒住了木棒,讓他們只能咬着木棒。
打軍棍這種事情,在非洲軍隊之中是非常常見的一種體罰行爲,即便是在馬裡軍之中,這種體罰行爲也是常見的。
非洲的一些部隊,軍官們爲了鎮服手下的官兵,經常會使用各種體罰行爲,來對付不聽話的手下,打軍棍算是非洲軍隊之中,比較輕的一種處罰行爲了。
在非洲軍隊之中,當官的官僚作風都十分嚴重,另外當兵的多是一些抓來的平民,根本不想在部隊裡幹。
再加之非洲一些軍隊之中的軍官們喝兵血之風盛行,剋扣軍糧、軍餉都是家常便飯,後勤補給又跟不上,當兵的又經常被軍官們當奴隸一般的使喚,所以非洲軍隊之中逃兵情況十分嚴重。
軍官們又基本上不把普通的士兵們當人看,而是將他們當成奴隸一般的對待,輕則打罵,重則虐殺這種事情,在非洲軍隊之中是家常便飯。
傭兵營其實也是有體罰存在的,在傭兵營組建之初,從傭兵連的時候,訓練中也經常會出現新兵偷懶耍滑,對付這些不聽話的兵,體罰也是不可或缺的手段。
就算是歐美的現代軍隊之中,體罰也是必須的事情,不過基本上沒打軍棍之類的肉刑了,多是進行體力方面的懲罰。
但是在非洲肉刑體罰是常事兒,而且傭兵大都是些桀驁不馴之輩,不動點真格的根本壓不住。所以在傭兵營之中,也使有打軍棍的肉刑體罰。
可是林銳卻始終堅持,絕對不許對官兵們實施斷指、虐殺等刑罰,即便是打手板和打軍棍,之後也要妥善進行治療,不許受罰的官兵因此出現受傷嚴重或者是落下殘疾。
所以打軍棍在傭兵營也是屬於正常的體罰,今天二連長和一連長徹底觸怒了黑曼巴,黑曼巴便祭出了這一招。
二連長和一連長一聽要打他們的軍棍,就知道壞了,黑曼巴可不是林銳,林銳就算是打軍棍那也是非常注意分寸的。
可是黑曼巴這個人的人品太差,而且是非洲軍隊出身,是個心狠手辣的傢伙,以前有林銳壓制着他,他不會做出過分的事情。
現在黑曼巴擺明了要跟林銳撕破臉,現在林銳又不在,這傢伙弄不好會下死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