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瑞克先生不要誤會,追捕逃兵,本來就是在下職責所在。他們三人有跡象顯示半路脫逃之後,可能會返回此地,所以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還望瑞克先生能夠理解!”黑人軍官被林銳這麼犀利的質問搞得很尷尬,只能如此解釋。
林銳臉上露出了怒色,對黑人軍官說道:“那麼我想請問,他們三人,乃是我傭兵營的軍官,而我乃是傭兵營營長,也是本部的主官!爲何三人被調離,卻繞開我,直接被調離我的部隊,這個調令是誰簽發的?”
黑人軍官穩了一下神,開口道:“據我所知,在瑞克先生不在期間,這三人拒不執行上級的命令,故意違抗軍令,這是嚴重違紀,已經上報給了我們軍法處,經過我們軍法處研究決定,纔將其三人調離貴部的!”
黑人軍官接着說道:“時至當時正好瑞克先生不在,所以無法及時通知你!至於調令,則是由總指揮部簽署的!難道這還不行嗎?”
“不行!因爲這三人不是士兵,乃是我公司僱員,雖然自傭兵營在組建之初,便由我一手培養出來的傭兵營骨幹。
但嚴格的說,他們只是我軍事公司的僱員,跟你們軍方無關。而傭兵營雖然調入馬裡,但是由於當時時間倉促,人事等事務,尚未跟新六軍軍部交接,所以人事調動權力,尚未明確!
此次你們越過我這個主官,直接將我的骨幹軍官調離,我當然不認了!所以我認爲這個調令是無效的!”林銳掐着腰對黑人軍官大聲駁斥道。
黑人軍官這一下怒了,厲聲對林銳喝道:“放肆!瑞克先生,我知道你是戰功赫赫,但是你也太目中無人了!
既然你們傭兵營歸入馬裡軍,那麼人事權力當然就歸我們管轄,更何況是由指揮部長官簽發的,難道你能大的過長官嗎?”
“還真是,你似乎忘了,在開戰之初我就和貴方沒明確過了,我纔是總指揮。而且以事論事,傭兵營自接到命令之後,日夜兼程趕回來,在抵達加奧之後,我們尚未得到休整,各項事務都尚未交接,便立即奔赴戰場執行命令。
現在你們越過我,趁我不在之際,將我的骨幹軍官調離我的部隊,這件事本來就存在程序上的問題!
我當然不承認他們三人已經被調離我的部隊,更不會承認他們現在的逃兵身份!他們只是公司僱員,充其量只是武裝平民。本來就不是兵,怎麼會當了逃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笑話!
傭兵營說不好聽的,是我方某一手組建起來的,人員當初全部都是從我公司選取的精英,任何調動我部人員,都必須要經過我親自同意。否則的話,我不會接受任何背後的小動作!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寧可立即就地解散傭兵營!結束我們雙方的合作!”林銳同樣毫不示弱的大聲對黑人軍官吼道。
黑人軍官沒想到林銳居然如此強硬,就連他擡出來總部都沒能壓住他,他根本就不買這個賬,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硬生生的便給他堵了回來。
“你放肆!難不成你把傭兵營當成了你的私人部隊了嗎?就憑你也配?”黑人軍官被林銳的狂妄徹底給激怒了,厲聲對林銳吼道。
林銳冷笑一聲道:“當然不是!但他們屬於我們三叉戟軍事公司。而且傭兵營的人事調動權歸不歸我管,你說了不算!
我只聽僱主的!我敢說,調離他們三人的這三份調令,總參謀長和總統根本不知道!你們是繞開他們和我,才動的手腳!甚至於你的上級可能也被你們矇在鼓裡!”
“你……你胡說八道!這可是指揮部親自籤批的!總參謀長,豈能事無鉅細的什麼都管過來?”黑人軍官沒想到林銳居然這麼明白,一眼就看透了黑曼巴和他的做法。
這事兒他們確實根本就沒敢通過總參謀長。因爲黑曼巴和黑人軍官都很清楚,總參謀長極爲看重林銳,想要輕易動傭兵營的人,在林銳不在的時候,到總參謀長那兒絕對過不去。
所以他們便使了些手段,繞過了總參謀長,把調令塞到一些文件裡,送到了有人事管理權的軍官那裡,讓他簽了個字,實際上當事人對於此事也並不十分清楚,認爲這不過就是一次普通的人事調動,所以大筆一揮也就簽了。
本來以爲林銳就算是再狂,也不至於連總部簽字都不認,不承認這份調令,可是沒想到林銳卻如此聰明膽大,根本不把他們搞小動作弄出的這份調令看在眼裡。
所以黑人軍官在被林銳一頓批駁之後,雖然嘴上還是很硬,但是卻顯得有點色厲內荏了起來。
“哦?這麼說參謀長確實不知道此事了?那我可要去找他說到說到此事了!我要問問他,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隨便調離我公司的人員!
要是總參謀長和總統先生說可以的話,我屁都不放一個,人交給你帶走處置就是!但是如果他們不同意的話,那麼誰都休想把他們三個從我傭兵營帶走!
到目前爲止,他們三個人還是我三叉戟軍事公司的的僱員,傭兵營的軍官!”林銳一揮手,擲地有聲的對黑人軍官吼道。
黑人軍官臉色漲得通紅,指着林銳怒道:“你真是太狂妄了!今天不管說什麼,這三人我都必須帶走!讓開!”
說着黑人軍官一揮手,便要帶着他帶來的十幾個當兵的硬闖傭兵營。
林銳朝前走了兩步,直接擋在了黑人軍官面前,厲聲喝道:“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他們三人乃是逃兵,軍法處有權拿他們過問!”黑人軍官也瞪着眼,跟林銳正面槓上了。
林銳朝前再走兩步,直接逼到黑人軍官的鼻子前面,混身的氣勢也隨之散開,冷冰冰的盯着黑人軍官道:“你沒那個本事!不信你試試!有本事把老子拿下,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黑人軍官當林銳逼到他眼前的時候,忽然間產生出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感,林銳身上散發出了一股子凜冽的殺氣,這種殺氣讓他從骨髓裡產生一種涼意,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林銳這些都是什麼人?他可是屍山血海裡面爬出來的,這一雙手底下,殺的人現在起碼是三位數以上了,他身上的殺氣,就連黑曼巴都承受不住,就更別說是藏在後方玩兒陰謀的黑人軍官了。
林銳兩隻眼閃爍着殺機,向前傾身鼻子對鼻子眼睛對眼睛,貼近到黑人軍官臉前,用冷得幾乎要掉冰渣一般的聲音說道:“你想試試嗎?那就先過老子這一關!”
黑人軍官瞬間氣焰就被林銳的殺氣給壓制了下去,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嘴裡哆嗦着說道:“你……你想幹什麼?你想殺我嗎?”
林銳冷笑一聲道:“老子這幾年,殺了很多人不假。不過,我殺你幹什麼?你想要誣陷老子嗎?
都給我聽清楚了,今兒個沒有老子的命令,誰都不許踏入咱們傭兵營一步!伸手剁手,伸腳剁腳!把機槍給我架上,誰敢硬闖,就給我殺!”跟着林銳出來的那些傭兵營官兵,一個個都覺得特別的解氣,於是立即異口同聲的大吼道:“是!伸手剁手,伸腳跺腳!殺!”
話音一落,便有人立即衝回到營地之中,沒多會兒工夫,便擡出來一挺M2重機槍,咣的一下就架在了營門口,有人扛過來了一箱子彈,拉出子彈帶七手八腳便卡在了槍上,一拉槍栓咔嚓一聲推彈上膛,機槍手就把槍口對準了營門外面的黑人軍官。
看着M2黑洞洞的槍口,這可是大殺器呀!這槍口的口徑在哪兒放着,子彈的個頭在哪兒放着,看着就嚇死人。
這個時候又有傭兵營的人咣咣咣的擡出來了兩挺點三零的重機槍,擺在了M2重機槍旁邊,也呼呼啦啦的掛上子彈帶,子彈上膛,槍口對準了黑人軍官等人。
這簡直就是秀肌肉嘛!對付他們十幾個人,林銳居然讓人擡出來這麼多重機槍,這不是欺負人嘛?
嚇得黑人軍官和他手下們,一個個面無人色,不由自主的便朝着後面退去。
“你!你……你太猖狂了!”黑人軍官指着林銳,大聲哆嗦着叫道,他還第一次遇上這麼猖狂的人,居然連他這樣的軍部的軍官都不放在眼裡,居然敢把機槍架上,直接對抗他這個來自軍部的軍官。
本來他信心滿滿的來,覺得終於抓住林銳的小辮子了,就算他拿着雞毛當令箭,林銳也拿他沒有辦法,只能看着他把一連長等三人給帶走。
但是他現在知道他錯了,他真的小看了林銳,這個人眼裡從來沒有什麼規矩或者是對任何人的畏懼。
所以想要用規矩或者是權力來壓制他,根本就是個笑話,所以他今天到這裡,根本就是在自取其辱。
另外他還看出來,林銳乃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能夠瞬間就抓住問題的關鍵,並且從中理清頭緒,迅速的抓住敵人的弱點,並且實施致命一擊。
現在的黑人軍官算是徹底領教了林銳的厲害,這個人不會按照常理出牌,如果誰想要按照平時的做法來對付他,肯定只能碰的頭破血流。
於是他退縮了,雖然他覺得就算是今天自己硬闖,傭兵營的人也不敢對他開槍,但是林銳這個傢伙,卻不能保證他不用拳腳來解決自己。
自己只有十幾個人,而跟着林銳的起碼有上百人,真的硬衝的話,他們十幾個人也絕不會是這麼多傭兵營的殺才的對手,到時候除了被揍成十幾頭豬以外,不可能再有第二個結果。
所以這種捱揍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去做的,面對着如此強硬還不講理並且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林銳,他除了偃旗息鼓灰溜溜的退回去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猖狂?承蒙誇獎,我們傭兵營歷來都猖狂慣了!”林銳抱着膀子,看着自己這邊手下襬出的陣仗,感到頗爲滿意。
“好!瑞克,你等着!我要向上面去告你!”黑人軍官指着林銳,一邊叫一邊後退,跳上了一輛吉普車,一揮手,司機便趕緊發動引擎,一腳油門下去,在傭兵營營門外面調了個頭,連竄帶蹦的便開跑了。
剩下的那十幾個黑人軍官帶來的當兵的,也都灰溜溜的趕緊飛奔到了一輛中吉普上,爬上車,同樣在司機的一腳油門之下,屁股後面揚起了一片塵土,朝着加奧大營方向狂奔而去,道路很窄路面也不好,只能看到一幫人在狂奔的汽車上,被顛的直蹦。
林銳冷笑了一聲,對着遠去的黑人軍官的車子背影豎起了中指,然後對手下們說道:“到外面掃一圈,五里範圍之內不許有他們的人出現,發現有他們的人,就給我揍!”
“是!”林肯大聲領命,立即便開始調兵遣將安排人出去搜索,省的那個黑人軍官又在外面留下眼線。
林銳回到營部之中,對等候消息的一連長三人說道:“你們三個就老實在營裡呆着,沒有老子同意,誰都別想動你們一根毫毛!
其他人也都聽了,誰要是想把他們三個帶走,只要咱們傭兵營還有一個活的,就決不許他們三個有事!”
衆人立即大聲應命,林銳看了看時間,對衆人說道:“俄國佬、香腸……你們幾個跟我去軍部一趟!
林肯你在營裡坐鎮!不許黑曼巴他們三個出來,告訴他們,就說老子說了,讓他們給我老實待着,敢在營裡胡鬧的話,老子回來打斷他們的腿!”
當有人去黑曼巴被關禁閉的那裡,把林銳的這句話傳達給黑曼巴的時候,把黑曼巴的鼻子差點又給氣歪了。
“你告訴瑞克,他猖狂個屁!他現在來請老子出去,老子也不會出去,老子倒要看看他怎麼收場!
你們這羣喂不熟的東西,老子對你們那麼好!滾!”黑曼巴掙扎着坐起來,對着門口來傳達林銳命令的傭兵罵道。
那個傭兵也不跟黑曼巴爭論,冷笑了一聲道:“這麼最好,你也不要難爲我們這些當兵的!”說完之後扭頭就走。
黑曼巴看着傭兵走後,立即就齜牙咧嘴的捂着臉,扭頭對代理連長罵道:“那個馬裡軍官的也是笨蛋,居然連營裡都進不來!就這麼被瑞克給嚇跑了!真是個蠢貨!”
代理連長也一臉沮喪嘟囔着:“就是,還指望着他至少代表僱主,他來了能鎮住瑞克,沒想到那貨居然是個慫貨!就這麼被給嚇跑了!操蛋!”
禿鷲擡起眼皮看了看黑曼巴和代理連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