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年吐血的那一刻,樓梯上的沉晨纔回轉過身,那一聲小心的喊話剛剛脫口,便見到了猶如死狗一般蜷縮的青年,精緻的臉上,頓時被錯愕與難以置信覆蓋。
“看來你丹藥吃多了,雨化一品竟然這麼虛。”嘲諷不屑的聲音終於從雲長空口中響起。
到了此時,那青年身旁的幾名手下,才從這電光火石間回過神,望着自家主子那悽慘的模樣,臉上先是一驚,旋即大怒着對着雲長空圍攏而去。
“住手!”望着那幾位護衛的舉止,樓梯上的沉晨,終於忍無可忍的爆了出來。杏眼怒瞪,喝叱道。
聽得沉晨的喝聲,那幾名護衛明顯是遲疑了一下,然而僅僅是遲疑,便是再一次衝上去,他們是青年的手下,同時他們非常清楚,在自己主子和沉晨之間,誰的權利更大。
只是,唯一失敗的是,他們只是狗腿子,並非強者,這般圍困,只是讓他們以更快的速度被轟飛出去。
“帶着周東超,滾回去。”纖手指向樓梯口處,沉晨冷喝道。
“好。沉晨,你有種,竟然幫着外人,你給我等着!”被手下扶起來。青年腳步有些踉蹌,抹去嘴角地血跡,怒視着沉晨。旋即眼瞳泛着陰冷與森然。死死地轉向一旁地雲長空,呼吸急促地陰聲道:“小雜種,夠膽就給我等着別走!”
撂下狠話之後,青年狠狠一巴掌甩在身旁地那名護衛臉龐上,怒道:“蠢貨,走!”
站在樓梯處,雲長空微眯着眼眸望着那在幾名護衛地扶持下,緩緩走出地青年。垂在袖袍中地拳頭,微微攤開。放棄了將他殺死的衝動。
“爲什麼不殺了他,他明顯有些身份,被他惦記可不好。”雲長空身後,夏幕熙壓低聲音道。
“就是因爲身份不簡單,纔不能殺,這裡可是沉家的地盤。要殺,也要等沒人的時候。”同樣的壓低聲音,雲長空又對着沉晨笑了笑,聳了聳肩。道:“抱歉,衝動了點。不過那傢伙地嘴,真的很臭。”
搖了搖頭,沉晨輕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我覺得我們或許改天再談事情好些。那傢伙被寵慣了,吃不得半分虧,你若不走,他怕是真的會叫來家族高手對付你。”
“我這個人不喜歡拖泥帶水,談還是要談的。況且,你何苦這麼死板,我說私下談,難道就非得上你那外人不能進的樓上,或者非得在你沉家的拍賣場嗎?”雲長空
有些無語的淡淡一笑,而後臉色突然冷然道:“出去走走吧,另外,請你派人留意一下,那小子撂下狠話也就算了,若是真的派人來這裡找我麻煩,有機會,我會和
他好好培養感情的。”
“果然還是個倔強的傢伙,好吧,不管什麼事情,我們出去談。”聞言,沉晨也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轉身對拍賣場外面走去。留給雲長空一個曲線動人的背影。雲長空和夏幕熙對視了一眼,然後跟了上去。
“那個人叫周東超,其實並非我沉家核心子弟,但卻是族長的義子。族長一聲沒有孩子,所以他的地位在族長心中就如親生一般看待。甚至有意要將他培養成下任族
長,若非家族衆多長老因爲他的血緣並非沉氏而極力反對,恐怕已經被奉爲少主了。饒是如此,他的地位依舊比我們尋常二代子弟高不少。”路上,未等雲長空說
話,沉晨便已經自顧的說了起來。
“哦,這麼說,你的地位尚不如他?”雲長空頓時笑了。
“我父親只是家族的大長老,雖然地位僅次於族長,卻相差不少,尤其是我還是女兒身,從小便說旁人,就是父親自己也對我極爲冷落,常常嘆息不是生了個男
子。”說到這裡,沉晨卻是臉色一冷,一股低沉的感覺傳來:“但我付出的努力不比家族任何人少,我取得的成就不比任何二代子弟差。那些享盡嬌寵的人,誰像我
一樣從底層小城一層層的鍛鍊自己?族長由我來做才最爲合適。”
雲長空、夏幕熙聽的沉晨的話語,都有些驚訝,眼前的妖嬈女人,內心竟然還有這般心思。“知道我爲什麼這麼跟你說這些不該說出去的話嗎?”說道這裡沉晨看向雲長空。
“我在聽。”雲長空淡淡道。
“因爲我親眼看到了你進步的神速,知道你的能力。我相信,你若幫我,我能成爲族長的可能性會提高許多。現在他周東超經常對我動歪心思,甚至說了什麼,我都會忍。因爲的知道必須忍。但一旦我真的座上族長之位,第一批要處理的,就是他這類人。”
“我又沒有能力幫你先不說,就算有,你們沉家的事情,我可不想參合。”再次聳聳肩,雲長空有些愛莫能助的道。
“呵呵,你忘了,我最喜歡和你做生意。你幫我,我幫你。沉氏家族的家底子並不薄,你可以隨便提出條件,我若做了族長,一定滿足你。”沉晨立刻微笑道。
“這可是大買賣。”雲長空微微一笑:“不過在決定這買賣做不做之前,我想問你一件事。”
“說。”後者立刻道。
“這次爭奪月淼寒氣,歐陽世家的三少主歐陽雨落也去了,並且被很多勢力圍殺而死,後來歐陽世家大舉報復,將包括夏家在內的數個勢力都幾乎全部滅掉,這消息別說你應該知道,夏家是沉氏家族的附庸,你們沉家有什麼打算沒有?”
“你問這個做什麼?”沉晨立刻驚異道。
“先回答吧,如果你連這個都要避諱,日後還要我怎麼幫你多了沉氏家主的位子。”雲長空卻是說的極爲乾脆。
看着眼前比自己還小四五歲的年輕傢伙,沉晨甚至他比誰都難對付,當下也是深吸一㊣(5)口氣,道:“沉氏家族的附庸勢力不少,當然包括夏家。這次夏家被
滅,我們一定會找歐陽世家給個說法,同時會尋找夏家遺留倖存之人,若是找到,必然給予極大的照顧。否則,其他附庸勢力必然對我們大爲失望。損失不可估
量。”
頓了一下,沉晨又道:“但歐陽世家勢力巨大,我們不可能真的對他們怎麼樣。只要歐陽世家的表態能讓我沉氏家族其他附庸勢力,不會因爲夏家這麼無辜被滅而心
寒,對我沉氏家族失望即可。至於夏家,已經沒有了,對我沉氏家族也就沒有價值了。恐怕沒人會做真正所謂的爲他們着想的事情。這就是權力、政治,利益永遠最
重要。”
“果然,”雲長空看了夏幕熙一眼,後者對於這政治權利把戲也頗爲明白。但見也是早有心理準備一般,雖然心裡有些怨憤,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
“好吧,我們言歸正傳,既然一切都是講利益的,那我就和你談談利益。我幫你座上族長的位子,事成之後,你幫我替夏家報仇,如何?”
“不可能,”聞言,沉晨立刻臉色一變,“歐陽世家勢力更盛我們,別說我不答應,就算答應了,也做不到。這交換的條件根本沒有談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