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折翼

共和九十四年春天。

已經是農忙時節,柳鏡曉卻難得有些空瑕,現下正與陳海若和徐巧芷在後花園小亭間小歇,徐巧芷拿了包上好茶葉在那泡茶,香氣溢滿了這個狹小的空間,望着她專注泡茶的樣子,立時讓柳鏡曉笑逐顏開。

現在柳鏡曉就呆在濟南不挪窩,一條心思追求徐巧芷,就連前不久陳雲傑五十大壽也只是派了代表到賀而已。

不過那倒是一次盛會,且不說南北各方各派都派了代表來賀,光是一方顯要前來到賀的,就有七八百人,還有人寫了副壽聯:“牧野鷹揚,百歲功名才半紀;洛陽虎視,八方風雨會中州……”

好生氣概!陳雲傑此時雖處洛陽,卻能操控中央,除了他嫡系的第三師之外,還編練了大批新軍,算是天下間最關健的人物。

不過他倒是自題一聯以明志:“得志當爲天下雨;論交須有古人風……”

現下保定和洛陽矛盾很大,不過曹明也派了親弟曹鈍前來洛陽,不過陳雲傑卻給了一個冷臉相待,說了句:“你不在明帥身邊照應,來這裡幹什麼?趕緊回去,我已經備好車輛了,趕緊回去吧……”

他非但不給保定面子,就連部下的面子都不給,軍務督辦張來福追隨陳雲傑多年,這時候前來爲陳雲傑賀壽,結果陳雲傑冷冷地說了句:“你來幹什麼?”

“爲雲帥作壽……”陳雲傑卻半點面子不給:“你既有這分閒功夫?不如管教管教你的幾個兄弟……他們的劣跡,你清楚着……還有你那幾個部下實在太不笑話了!”

在大庭廣衆面前,根本不給張來福半點面子,張氣得一回家就把陳雲傑點到的幾個紅人都給撤職了,並公開通電:“以後用人行政,事事稟命而行……”

張來福是行伍出身,大字不識,處理公務都賴秘書,時時公文堆積高過胸部,但是陳雲傑覺得他忠誠可靠,不會背叛自己,才任用他爲河南軍務督務以監視楊林翼,不過無論是張來福還是楊林翼,都覺得陳雲傑在洛陽一日,自己就一天睡不好覺。

旁人在陳雲傑面前勸說道張來福忠厚老實,不必過於干涉,陳雲傑卻說:“正因爲來福爲人老實,我不能不好好監督他……”

唯一的例外就是關山河,這傢伙穿了大頭兵的舊軍裝,抱了兩缸清水就來陳雲傑府上慶壽了,差一點沒讓人打了出來,還好陳雲傑掃了一眼酒缸,那上面貼了句:“君子之交淡如水……”

既然關山河臉皮厚到這種程度,陳雲傑也不能不表示表示,他摟住關山河,親熱地說道:“還是山河最知我……”

兩個僞君子這麼作秀,外面卻傳爲一段佳話,只是現下陳雲傑的氣焰着實高得不能再高了,柳鏡曉也在擔心他是否有對山東對手的計劃。

可這幾天議會天天扯皮,害得柳鏡曉都沒心情處理公務,今天唯一有趣的事情就是,白斯文打了報告,要求補發他的若干枚勳章,林西參戰紀念、漠北參軍紀念、羊樓司一級勳章……等等。

當年兩蕭的事敗,這白斯文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認爲自己是蕭如浪的嫡系幹部,恐怕凶多吉少,他於是一邊寫了六萬多字的控訴書,控訴蕭如浪在歷史上的種種罪行與根源,後世對蕭如浪的定性基本就是參照這份權威資料,當然也免不了提及他白斯文在歷史上的種種功勞及與蕭如浪**革命集團鬥爭的經歷。

另一方面則趁看押人員不注意的時候,立即轉進,且不帶任何輜重,只穿一件內褲就竄出窗外,其攻擊速度之銳利,當世少有。

只可惜他無路可去,還好他和臺灣方面派到柳鏡曉這邊的聯絡顧問花月影是同吃一碗飯同飲一杯同嫖一個女人的好朋友,所以就託了花月影的關係流亡到了臺灣。

沒想到他剛走一個月,柳鏡曉爲了安定人心穩定,除了少量罪大惡極的份子,重新起用蕭如浪手底下與叛亂無直接關係的一部分幹部,當然了,這些幹部一要到雜系部隊降級使用,二不能當帶兵官,只是他白斯文代理副連長,定邊軍時的老連長,降級還能降到哪去?

消息一傳來,白斯文就後悔不已,接着柳鏡曉爲了鞏固部隊又大灑勳章雨,什麼“林西參戰紀念”、“漠北參戰紀念”……

當然了,這些勳章是代表實實在在的利益,代表着一種資格,別人任用的時候首先就是看這些勳章紀錄,有一枚“林西參戰紀錄”在晉升上不知要方便多少,而且有一種傳言,數量最少的“塔格坦烏拉參戰紀念”根本就是柳鏡曉頒發的免死金牌,象犯了嚴重組織錯誤的胡博團長就是因爲這種勳章才保住了姓命。

不過前兩年被處決的陳寧河也是“塔格坦烏拉參戰紀念”獲得者之一,不過這些傳說讓白斯文極爲眼紅,到了臺灣之外,柳鏡曉也不追究他的責任,只是寫了封信,請蕭迪吉好好關照。

一個詞能代表好多種意思,蕭迪吉自然就好好“關照”了一番,從戰鬥工兵隊、肉搏戰隊到海軍槍炮手,白斯文樣樣精通,樣樣七竅通了六竅,特別是在他往返轉折跑的功力堪稱當世無雙,人送大號“飛將軍”。

只不過,白斯文最近聽說柳鏡曉爲了照顧定邊軍老人,按依勳章級別發放部分津貼,他的眼睛那不是紅了,那是充滿了熾熱的霸者之氣,見神殺神,見鬼殺鬼,當即寫了一封報告:“尊敬的、一向正確、無往不利的、我最親愛的老首長:……”

柳鏡曉當即指示:“此人不可信……”,不過白斯文以後反覆申請,終於在共和一百七十七年總理換任時獲得補頒勳章的資格,其間只寫了一千六百封申請書,只是他這時候才發現柳鏡曉只發勳章不給錢,不過他在回憶錄裡反覆申明:“首長說我此人不可信,那完全是對我的誤解,事情的緣由是這樣的……”

不過柳鏡曉根本不知道這以後的波折,他現在只是沉醉在茶香之中,倒是陳海若比較興奮地問道:“鏡曉?膠濟鐵路通了,我們真地要回家一次?”

在經濟大危機的衝擊之下,自然是建設鐵路的好時候,膠濟路和藍煙路幾乎同時開始建設,只用了一年半時間,現下藍煙路已經貫通,就等着膠濟路在下個月全線貫通了,柳鏡曉興致很高,決心全家出動來個膠東半月遊,當然了,拐了人家女兒,好歹也得上門看看人家岳父岳母。

當然了,經濟大危機不僅是建設的好時機,也是拐帶美女的好時機,柳鏡曉就以調查研究爲名在學校養了六七個情人,特別一想到昨天那個音樂老師,那真不錯啊……除了那傲人的身材,那似乎把一切融化的肌膚,還有那聲音更是……

當然了,表面文章柳鏡曉還是要做的,柳鏡曉依舊顯得正正經經,輕輕品了一口茶,然後說道:“巧芷泡的茶真好……”

徐巧芷沒說話,白了她一眼,陳海若倒說道:“鏡曉,什麼時候陪我出去散步……”

柳鏡曉當初許諾她天天陪她出去散步,只是男人的承諾永遠是靠不住的,不過柳鏡曉應付得體:“行啊……只要巧芷也陪我出去……”

柳鏡曉追求徐巧芷已經快兩年,只可惜人家現在對他說的話是:“我們可以作個朋友……”

當然這話裡的意思夠明白了,柳鏡曉卻是死纏爛打,只等徐巧芷回心轉意,反正人家被軟禁在自己家裡,把女兒家慢慢追到手纔是一個快樂的事情。

沒想到那邊徐巧芷突然冷冰冰地說了句:“你陪你那位錢小姐去吧……我可不去……”

有這麼一個表示,柳鏡曉卻是心情不錯,經濟危機之下,自然有一堆爛攤子,而海上鉅富錢清兒前段時間剛從他這裡以無償的方式取得省屬的諸城紗織廠。

柳鏡曉在這方面倒真是吃了虧,諸城廠負債只有十萬元,廠房加上積壓庫存倒有二十來萬,柳鏡曉原本是想折半出售,沒想到諸城廠的廠長自己找上門來,主要要求無償轉讓給錢清兒。

他的理由很充分,現下到處是停產的紗織廠,人家開出轉手的條件更爲優厚,未必瞧得自己。

但如果是無償取得的話,人家不可能不動心,錢清兒手裡剛剛有一套在全世界都號稱第一流的生產設備,只可惜剛好在經濟危機前購買的,閒置在那裡已經一年半了,所以他請柳鏡曉同意無償轉讓,至於其中的談判廠長自己負責。

柳鏡曉當即同意,廠長自己跑到上海和錢清兒談判,一想到不勞而獲,錢清兒自然是樂得合不攏嘴,當即簽訂合同,當然柳鏡曉無償轉讓只有一個條件,即企業三年內只能在山東發展,而且還要追加投資,錢清兒當即把那套設備也作爲追加投資,至於售路,他有的是法子。

既然處置好了這個攤子,柳鏡曉就開始甩賣了,慕容風華、錢清兒、徐震這幫黑心資本家帶着大筆資本北上,加上山東的本地資本,或賣或送,把山東的省屬企業買得乾乾淨淨,一時間“柳賣光”、“柳送光”名動海內,就連一向是柳鏡曉提線木偶的省議會也出面指證柳鏡曉“賣省”之罪。

徐巧芷一想到這就十分不平,她家裡看上一家紗廠,原本想託柳鏡曉的關係買下,沒想到錢清兒出手快了一步,柳鏡曉當即陪不是道:“巧芷!這都是我的錯好了,什麼錢清兒,你莫聽旁人說……我心裡可有你沒她……”

他暗地慶幸他在女子學校的作爲雖然夫人明白,沒進到徐巧芷的耳朵,沒想到這時候徐巧芷薄怒道:“柳鏡曉,你在女子學院乾的那些事情,我還不清楚嗎?你對我的話,能有幾句是真的?”

柳鏡曉正想來幾句甜言蜜語,這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連着熊局長急促的聲音:“師長!師長!楊林翼死了……”

柳鏡曉一驚,他問道:“怎麼回事?”

熊局長大聲報道:“剛到的消息……楊林翼病故了……”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柳鏡曉知道四天前楊林翼患了點小病,據說是被貓抓傷,怎麼今天就無緣無故地病故了。

楊林翼的辭世,出乎於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六天前,他和臺灣王蕭迪吉會面,雙方談得十分愉快,會上蕭迪吉許諾向貸款楊林翼貸款五百萬元,好讓他用這筆貸款購買臺灣商品,會後蕭夫人的愛貓“DDG”不小心咬了楊林翼一口。

楊林翼也不在意,他自幼習武,這點小傷口處算不了什麼,次日蕭迪吉啓程回臺,楊林翼還專程到火車站歡送。

沒想四天前突然生了病,他開始不願請醫生,後來請了醫生卻沒辦法醫好,病情越來越重,最後神志不清,他的兄弟前來探問於他,結果被他抓住大聲叫道:“我打死你這個烈風混帳……”

臨終之前,楊連聲高呼:“打倒烈風帝國主義……”,不過卻有當事人回憶說楊清醒之時曾說道:“時不待我啊……如果再有兩年時間,我能把整個北方都掌握在手裡……可惜……”

這個事例,後來就是著名的“DDG效應”或“DDG定理”:一隻小貓“DDG”,隨便動動抓子,幾個星期就形成影響整個共和的風暴,甚至令整個歷史改變了走向,被稱爲混沌學的一個經典理論。

柳鏡曉卻沒有功夫顧及其它,他問道:“現下河南的權力是落到誰的手裡?”

熊局長報告說:“是嶽鍾林!”

柳鏡曉沉吟了一會,然後轉身對徐巧芷和陳海若說道:“沒有時間陪你們散步了……”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奈:“要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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