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奧術師之王？魔葵之王！
當費林魔葵與奧術師的戰爭徹底爆發後。
伊奧勒姆循着它們上來地面的通道，在奧術師和費林魔葵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悄悄潛入了費林魔葵的大本營。
他不是剛剛來到這裡。
伊奧勒姆僞裝成費林魔葵已經在此地生活了四年多了。
幾乎就在加隆尋找到卡爾薩斯的時候，他就潛入了費林魔葵的地界，自此再也沒有離開過。
在這裡，費林魔葵吃什麼，伊奧勒姆就吃什麼，費林魔葵用什麼方式交流，伊奧勒姆同樣用什麼方式.漸漸的，這位奧術師之王融入了費林魔葵的族羣，對費林魔葵族羣的文化，習性，性格，能力等等都有了深刻的認知了解。
沒有一隻費林魔葵發現異樣。
這個族羣中傳奇層次的個體不少，但是並沒有像是伊奧勒姆這樣半神級別的存在。
因此，面對一個明明能大殺四方，卻要搞暗暗潛入的奧術師之王，它們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亞連長老，菲力向您問好。”
一個路過的費林魔葵停了下來，操控着風形成了一股特定的頻率，向伊奧勒姆說道。
這是費林魔葵族內的一種語言。
它們用風交流。
至於心靈感應，則是和其他種族交流時使用的能力，費林魔葵本族之間極少使用心靈感應。
伊奧勒姆輕輕點頭，同樣用風的頻率構成語言，詢問了對方在地表與浮空城帝國的戰況。
“那些邪惡的奧術師敵不過我們的吸魔術。”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的城池遲早會從天空墜落。”
“只是，據說他們有一個很強大的，活了上千年的奧術師領袖，被稱爲奧術師之王。”
“奧術師之王始終沒有露面，他是一個威脅，除此以外，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
面對伊奧勒姆的詢問，費林魔葵恭恭敬敬的回答說道。
在費林魔葵內部同樣有不同的社會階層。
而強者在任何地方都是強者。
伊奧勒姆的人格魅力也不容小覷。
化名亞連，加入費林魔葵族羣數年的伊奧勒姆，經過一步步的晉升，已經成爲了魔葵聖堂的一名長老，有萬千數量的費林魔葵追隨於他。
魔葵聖堂，是費林魔葵的高層組織。
全部由傳奇以上的費林魔葵組成。
伊奧勒姆作爲魔葵長老之一，現在可以說是成功打入了敵人的最高領導階層。
若非他的目的不是奪權，再過幾年的話，這一代的魔葵之王也許都會被他取而代之。
就現在而言，以‘亞連長老’在族羣內部的威望，振臂一呼的話，依然會有不少的費林魔葵響應他的號召。
“奧術師之王？”
“不用爲其擔心，他若是敢現身，我會親自出手，讓他知道我們魔葵的力量。”
像是大肉蟲的魔葵晃了晃腦袋，淡定平靜的說道。
在聽到了伊奧勒姆的話後，旁邊的小魔葵面露一絲崇拜之色，完全不知道它們最大的敵人，此時就在它的眼前。
旋即。
伊奧勒姆在魔葵領域中穿行移動。
不多久之後，他就來到了一處咕嚕嚕冒着瀝青般氣泡的黑水池。
在這個池子裡面，目光若是能穿透表面，就可以看到在漆黑粘稠的池水之下，有着一隻只拇指大小的肉蟲。
不計其數的小肉蟲在其中蠕動，但大多半死不活，似乎沒有什麼精力。
“費林魔葵的幼體”
伊奧勒姆定定的望向黑水池。
這是費林魔葵用於養育幼體的地方，當幼體的身體狀態成長的比較穩定健康之後，它們就會從中爬出，成爲真正的費林魔葵。
然而。
近年來費林魔葵的幼體大量夭折，新生兒的數量比以往少了一倍不止。
現在的伊奧勒姆也知道了，在地底安靜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費林魔葵爲何會暴怒的，以不死不休的姿態襲擊耐瑟帝國。
幼體的夭折就是原因。
在費林魔葵內部，有着一個上到魔葵之王和諸位長老，下到一個個普通魔葵都一致的認知。
它們認爲，自己族羣幼崽的大量死亡，與耐瑟瑞爾奧術師對魔法的濫用有關。
除非奧術師放棄使用魔法，否則，它們的幼崽還會持續死亡。
但讓奧術師放棄魔法？
這怎麼可能。
所以大戰就爆發了。
一方爲了自己族羣的存續，一方爲了守護奧術的榮光這注定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戰爭。
“魔法的濫用，導致了魔葵幼崽的夭折。”
伊奧勒姆深深吸了一口氣。
“簡直就是放屁！”
這位奧術師之王內心暗罵一聲，難得爆了粗口。
奧術師居於天空之城，已經越來越少的降臨地面，而費林魔葵居於地底深處，同樣遠離地面。
這兩個文明族羣之間的距離是如此之遙遠。
然後，奧術師的魔法會影響到費林魔葵？影響到一個以魔力爲食的種族？
伊奧勒姆知道費林魔葵的幼體對魔力的侵蝕很差，但在他這個半神奧術師看來，它們的死亡夭折與奧術師們沒有一點關聯。
但是費林魔葵們對此深信不疑。
“艾斯伯格.魔葵聖堂最具威望的長老。”
“這傢伙第一個提出魔法濫用導致了魔葵幼崽夭折的說法。”
“在調查之後，一位位魔葵長老附議，認可了這個說法。”
伊奧勒姆眯起了眼睛。
潛入此地調查數年，已經混入魔葵聖堂的伊奧勒姆，知道了許多費林魔葵的內部消息，自然，也知道了引起兩個勢力戰爭的罪魁禍首。
而他的目標之一，就是弄清楚艾斯伯格爲何要把刀槍指向耐瑟瑞爾。
是它自己的想法，還是，受到了什麼存在的蠱惑？
時間靜靜的流逝着。
伊奧勒姆從黑水池離開，在自己的潮溼黑暗的巢穴中待了一段時間之後，又開始了行動，悄然間來到了另一個巢穴附近。
這裡是屬於艾斯伯格的巢穴。
費林魔葵的領地意識很強，除非是伴侶，否則不會讓其他費林魔葵進入自己的巢穴。
趁着艾斯伯格去參加魔葵聖堂的議會，伊奧勒姆悄悄進入了這個魔葵長老的巢穴。
費林魔葵是一種頗爲強大的魔法生物，本身擁有大量的類法術能力，同樣可以學習法術，在艾斯伯格的巢穴中遍佈着各種魔法警報與陷阱，就算是傳奇層次的生物來了，都很難在不引起對方注意的前提下進入。
不過伊奧勒姆不是傳奇。
他是一位半神，還是半神奧術師。
一層層的防護在伊奧勒姆面前如同虛設。
費林魔葵看似恐怖扭曲，但實際上也是智慧生物，還具有不一般的，可以成爲施法者的智慧。
在陰暗的巢穴內，可以看到一排排的書架，上面擺放着不計其數的各種書籍，空氣中充滿了知識的氣息，讓這裡看起來像是一個詭異的圖書館，而不是地底精怪的巢穴。
大魔葵的芝麻般的小眼睛中綻放出光亮，掃過了一棟棟書架。
時光長河泛起的細微的漣漪。
在伊奧勒姆的眼中，時間開始了逆流回溯。
這是在與加隆的溝通交流中，他在加隆的指導下所學會的一個時光魔法。
時間回溯。
光與影在伊奧勒姆的瞳孔中倒映演繹。
十幾年的時間飛逝而過，凝爲數分鐘的片段畫面，而在回溯的時間景象中，他看到了艾斯伯格經常性的在第三排書架中取出一本書觀看，而且，在觀摩的時候，面色姿勢頗爲虔誠。
像是一位信徒。
旋即。
伊奧勒姆停止了時間回溯。
他走上前，在密密麻麻的書籍中，找到了艾斯伯格常看的一本。
這本書，放置在介紹諸位神祇傳說事蹟的分類書架中，在這裡並不值得特別關注。
灰黑色的書籍觸感冰涼細膩，表面沒有絲毫破損的痕跡。
書籍封面的圖案頗爲詭異。
是一個置於捲起的橫放羊皮卷之上，用豎直的鵝毛筆洞穿的骷髏頭。
羊皮卷，鵝毛筆，骷髏頭.伊奧勒姆的呼吸多了一絲粗重，面色微沉。
掀開書籍，他看了幾眼裡面的文字介紹，就重新將其合上，放回了原地，同時內心愈發沉重了起來。
“耐瑟不知不覺中，竟然引起了這樣恐怖存在的惡意。”
伊奧勒姆深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內心冷靜下來。
書籍封面的圖案，是一位神祇的聖徽。
祂是強大神力存在，被稱爲遠古死神，萬物終結之主，骸骨之王死神耶格。
哪怕是在所有的強大神力中，這位也是相當恐怖的存在。
守序善良、中立善良、守序中立、絕對中立、守序邪惡、中立邪惡.幾乎所有的陣營中都有萬物終結之主的信徒。
凡物們因爲畏懼死亡而信仰這位死神。
同樣的，魔法女神與遠古死神一直以來互不待見，因爲魔法女神認爲這是一位極度邪惡的神祇。
“爲什麼，祂會盯上耐瑟瑞爾帝國？”
沒意外的話，想覆滅耐色的神祇十有八九就是這位。
伊奧勒姆離開了艾斯伯格的巢穴，在回到了自己僻靜空曠的巢穴後，默默想道。
他微閉雙眼，開始回憶耐瑟瑞爾從弱小到輝煌的一路歷程，思索着自己的國度是如何招惹了萬物終結之主的敵意。
足足數日之後。
伊奧勒姆睜開了眼睛。
“任何生物，在出生的一霎那就註定有一個永恆的安息地，生命，就是找尋此地並獲得永恆安息的過程。”
“相對於死亡的永恆，力量、成功、喜樂與虛弱、失敗、悲痛，都一樣的短暫無常，生命的種種活動不過是轉瞬即逝的脫序現象。”
“唯有死亡纔是恆久的絕對，它是必定會到來的終點。”
“.”
“死亡是一切的終點，必然的結局，唯有爲了服侍死亡，才應延續存在的壽命。”
伊奧勒姆低聲呢喃。
以上，是萬物終結之主的教義內容。
在這裡面，伊奧勒姆發現了這位神祇想要毀滅耐瑟瑞爾帝國的原因。
一個魔法能量組成的模型輪廓出現在伊奧勒姆的手中。
他面色沉重，幽幽一嘆。
“大概，是因爲永生術吧。”
萬物終結之主是死亡的化身，祂俯視萬物，讓一個個生物迎接最終死亡的宿命。
但是，耐瑟瑞爾的大奧術師們，卻因永生術而逃避了死亡的宿命。
在永生術現世以前。
大奧術師如果想要多活一段歲月，主要靠着轉化爲巫妖的儀式，而巫妖只是虛假的不朽，絕大部分巫妖最終不是發瘋自殺就是因爲嗜血瘋狂而被殺。
而永生術不一樣。
這個法術讓不計其數的大奧術師得以用健全的人類心智和體態存續永生，隨着時間的推移，耐瑟的大奧術師會越來越多。
若是沒有外力干涉，永生術可以讓任何一位它的使用者成爲不朽生物。
這個法術，嚴格來說，也是如登神術一般的禁忌法術。
因爲它的施法代價實在太小了，而且還是用其他生物的生命爲代價，對施法者自身就只有一個魔法造詣方面的要求，還不算很高。
“不過，即便是萬物終結之主，想要覆滅我傾注了全部心血的國度，也不會那麼容易！”
伊奧勒姆的目光迅速變得堅決了起來。
他將自己得知的消息傳遞給了加隆，然後給自己續上超凡隱身術【一個可以在主物質世界降低自身存在，避開神祇注意的法術】。
此後的日子裡，伊奧勒姆沒有離開，他繼續以費林魔葵的身份在地底生活。
三年又三年，他甚至參與戰爭，帶領費林魔葵第一次取得了讓浮空城從天墜落的戰果，之後凡是他帶領的戰爭，都輕易擊潰了奧術師的陣線。
如此一來，這位‘亞連長老’在費林魔葵一族中的威望節節攀升，如日中天。
許多費倫魔葵視‘亞連長老’爲魔葵一族萬年以來最具魅力的魔葵長老，前赴後繼的追隨於他。
弄清楚敵人是誰後，伊奧勒姆有了新的目標。
“幕後黑手果然是龍母推測的神祇之一。”
在寒霜遍地的冬日，峽谷中的銀色巨龍眺望向了天空。
一座座浮空城在視野中不再像從前那樣穩固，因爲魔網之核的供能不足，時不時的就會震顫搖晃一下，像是地震一般。
“不過伊奧勒姆想要幹什麼。”
“他除了奧術師之王外，還要再當上魔葵之王嗎？”
因爲一直與伊奧勒姆有所聯繫，想到他近年來的動作，加隆默默想道。
若是他真能當長魔葵之王，倒的確可以爲耐瑟瑞爾帝國拖延很長一段時間。
“老師，在想什麼呢？”
此時，已經十二歲出頭的卡爾薩斯對加隆說道。
又六年過去，卡爾薩斯已然成爲了中位施法者，而且掌握了六環法術，距離高位施法者不遠了。
以這樣的成長速度發展下去，加隆估計他甚至不需要成年，就能踏足傳奇層次。
多麼可怕的魔法天賦加隆望着模樣逐漸張開，小包子臉變得清秀起來的卡爾薩斯，內心感慨。
“卡爾薩斯，如果你是大奧術師，要如何對付費林魔葵？”
聽到加隆的問題，卡爾薩斯微微一愣，然後思索了一下，說道：“我會試着研發出可以不受吸魔術影響的魔力形態，如此一來，就可以讓它們最強的手段失效。”
作爲奧術師的一員，卡爾薩斯雖然潛心跟加隆學習法術，但對於耐瑟帝國的局勢也有所瞭解。
這畢竟是他的國家。
卡爾薩斯能感受到浮空城中愈發凝重的氛圍，而這些都是費林魔葵帶來的，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將費林魔葵全部殺死。
加隆搖搖頭，對卡爾薩斯道：“這是最淺顯的想法。”
“你覺得，沒有其他大奧術師這樣想嗎？但他們都沒能成功，魔力的形態再怎麼變，本質也不會變，就算你成功了，費林魔葵同樣可以改進吸魔術，用於對付新形態的魔力。”
卡爾薩斯擡頭，望着宏偉如山的巨龍，道：“請老師教我。”
加隆微微一笑，道：“在多元宇宙中，最強大的力量都掌握在諸神手中。”
“若是伱能獲得神力，費林魔葵便不算什麼大問題。”
“你當初信誓旦旦認爲自己能成爲神祇，那就爲之努力，嘗試一番吧。”
卡爾薩斯聳聳肩，道：“老師，我當然想成爲神了，但是收穫信仰，點燃神火，凝聚神格這一步步都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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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巨龍垂眸，目光平靜道：“是嗎？在我眼中的卡爾薩斯，可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奧術師。”
頓了頓，他有意無意的引導說道：“你是奧術師，爲何不更大膽一點，試着創造出可以讓你一步登神的法術？”
“法術是施法者的意志所向，理應無所不能。”
聽着加隆的話，卡爾薩斯目光閃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一步登神.”
他低聲呢喃，目露嚮往之色，說着。
“好了，今日我教你新的六環法術，法術無效結界，以及解離術。”
稍微引導之後，加隆開始繼續開始了對卡爾薩斯的法術教導。
爲了讓卡爾薩斯成功創造出登神術，這樣的事情他這些年來沒少幹。
總之，在加隆一直以來的引導下，卡爾薩斯的內心充滿着對於神祇偉力的嚮往，並想要通過奧術師的方式成爲神祇，解決費林魔葵帶來的危機，成爲耐瑟瑞爾新的守護神。
在結束了法術的指導後，加隆把卡爾薩斯帶回浮空城。
他沒有離開，而是又去了魔法女神教會。
加隆沒有什麼個人英雄主義的情節，他想要扭轉耐瑟帝國覆滅的結局，但從未想過全靠自己去做，否則也不會主動的聯繫伊奧勒姆了。
明明有其他助力但卻視而不見，那是最愚蠢的做法。
而在加隆看來，此時耐瑟帝國能尋找到的最強大的幫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望着飛旋七星的聖徽圖案，加隆踏上了進入魔法女神教會的階梯。
月票月票月票月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