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現身
“仙氣乃靈極，萬物氣之尊，以身練氣，壓制萬靈，即可登仙。”李銳翻動著手中的《仙氣引》。
寫這本書的是問仙樓的某一任樓主，早就死了。
書中並未寫明是何境界，但能成爲樓主，肯定不會低。
這等高手眼界極廣，仙氣引雖然不是功法，只是雜記，但可取之處還是頗多。
提到一個理論。
那就是將自身真氣不斷強化，壓過世間一切氣，最後達到仙氣的程度，當做到那一步，自然就成仙了。
甚至還在書中寫了大量如何將真氣煉爲仙氣的法門，極其詳實。
故給本書取名《仙氣引》。
“真乃奇才！”
李銳越看越是心驚。
震驚於那位問仙樓樓主的奇思妙想，而且他所提出的修煉法門居然有很多可取之處。
要知道。
那位問仙樓樓主壓根兒就沒見過仙氣。
所有的法門都是憑空想出來的。
而李銳可是已經掌握了一縷仙氣，所以才更震驚，因爲他走的路子與仙氣已經相當接近。
“同道中人！”
李銳沒想到在自己這條路上，居然也能碰到前輩。
果真是不能小瞧了前人的智慧。
他現在以仙氣爲引，用長椿功煉出了仙玄氣，但與真正的仙氣相比，那就是天壤之別，要將仙玄氣練到仙氣那等程度，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悟性是高，但也容易走錯路，所以需要吸取旁人的經驗和猜想。
“廣結善緣就是有用。”
要不是他好心幫了姚雪，也不會得到這本仙氣引。
好人不一定都會有好報。
但多行善事，總是能有所收穫。
李銳放下手中書。
望著眼前的煙霧，輕嘆了一聲：
“果然還是來了。”
只見眼前的煙霧又變成了紅色，代表著清河城的危險係數開始上升。
該來的躲也躲不掉。
顯然。
與今日城南的縱火案有脫不開的關係。
“必須弄清到底是誰動的手。”
李銳眼中閃過一抹堅決。
有些事情可以不管，但不能不知道。
若是一味把頭埋在土裡當鴕鳥，等到刀斬下來的時候都不知道是誰要殺你。
擡頭望了望屋外的日頭。
尚早。
巡守就是這點好，不用拘泥於點卯的時辰。
李銳放下書，推門走了出去。
他溜溜達達的，不一會兒就來到軍營中的一間小宅前。
兩進的宅子，其實已經不算小。
但要是裡邊就住一個人，那可就相當大。
咚咚咚。
李銳右手食指在門板上有力的扣動。
過了約莫十息。
院門就被人吱呀一聲打開。
“李大人，快請進。”
傅環一開門，看是李銳，連忙把人給請了進來。
要是六部或者官府的六品官，當然不可能對李銳一個從六品如此客氣。
大抵是因爲傅環所在的部門是欽天監。
司晨已經是欽天監裡最低級別的官員，像傅環，手下更是一個人都沒有。
最底層的官養不出官威。
而且李銳又與姚雪頗有交情，他就更不可能冷落。
傅環和李銳走進大堂。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李大人，我這裡沒什麼好茶，還望將就一下。”
李銳哈哈大笑：
“我今日來，就是爲了送茶，咱倆算是想到一塊兒了。”
傅環就看到李銳從袖中取出一方用油紙包裹的茶餅。
眼前一亮。
他喜靜，所以即便是曹威給他安排了婢女，但他還是全都推掉，一個人住在宅子裡。
傅環找了半天，這才從一旁的櫃子裡翻出一套茶具。
主人提供了茶具。
李銳這個客人也不客氣，親自沏了一壺茶。
兩人的關係就在這一來一回之間被拉近。
李銳那日泡茶可是有的放矢，要是不喝了好茶，他又哪裡有上門的機會，更別說從傅環口中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傅環之前來找他，那是看著姚雪的面子。
可要是他也想借姚雪的面子結交傅環，那就不能太直接，一定要不著痕跡。
否則就會叫傅環覺得對自己有所圖謀，心生戒備。
當然。
李銳也不是有壞心思的人。
“好茶。”
傅環再次喝，還是忍不住驚歎。
李銳低頭吹了一口熱茶。
能不好嘛。
這可是他花了千兩銀子買來的，京城只會更貴，每一口都是金錢的味道。
李銳：“仙氣引我已經看了，還望傅大人回去之後替我謝謝姚姑娘。”
傅環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李大人喜歡就好，我會替李大人傳達的。”
他原本還在疑惑李銳爲何會突然上門。
先是茶餅讓他的戒備鬆懈下來，現在又給他一個能夠結交姚雪絕好的理由，防備蕩然無存。
別看他已經是六品官。但在欽天監依舊是個幹活的，而且因爲欽天監的特殊性質，幾乎沒有外放爲官的可能。
因此可不得多巴結監正的心腹。
以讓自己在欽天監能獲得更多的資源。
姚雪就是那個很好的人選。
李銳隨後就和傅環談論起了仙氣引之中的一些個人觀點。
“練氣成仙.其實欽天監也有嘗試過，可個人之力終究難與天地相比，不少人嘗試過，但最終都失敗，李大人要是感興趣，欽天監還有不少手記，也不是什麼秘密，等我回京之後送給李大人便是。”
李銳眼前一亮。
欽天監強者無數，他們留下的手記肯定是無比珍貴。
他貼心的問：“這東西太過寶貴，傅大人”
傅環擺了擺手：“都是些壓箱底的老物件，路子走不通，早就沒人看了，放著也是放著。”
“那就多謝。”
李銳也不再客氣。
意外之喜。
有欽天監前人的經驗，他能少走很多彎路。
他與欽天監那些前輩相比，有兩個巨大的優勢，一是仙氣，二是仙形。
這兩點就足以支撐他續上欽天監以爲的斷頭路。
欽天監的廢書，在他這裡就是至寶。
其實欽天監這些舊書雖然不值錢，但平常人想要得到還真就不容易。
至少李銳這個巡守肯定是接觸不到。
傅環也是覺得李銳這個小老頭有眼緣，很好相處，這才大方的願意幫助。
當然。
所謂的眼緣其實就是李銳的茶餅還有結交姚雪的機會所致。
哪兒有什麼無緣無故的好處。
兩人越聊越火熱，不知不覺的，話題就被李銳轉移到了高真案一事上。
“傅大人，今早我在城南恰好看到你。”
傅環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此事大有蹊蹺，曹大人堅信是鬼冥教所爲，但柴大人卻覺得事情未定。”
測完生死。
其實傅環就已經沒什麼太多施展的機會。
欽天監神秘，只是外界接觸的機會少，還真以爲他們是能操控五行、窺破天機的神仙不成？
傅環也就是跟著柴進恭整日跑跑路而已。
李銳：“柴大人是如何想？”
傅環搖了搖頭：“柴大人也沒跟我說，但我以望氣法觀之，他恐怕是已經查到了些什麼，只是一直都沒透露給我們。”
李銳不由得心頭一緊。
“難不成是我小瞧了這方世界的手段？”
煙霧預警說不定根本就不是來了外敵，而是柴進恭真的能查到他的頭上。
一想到這裡。
李銳就是一陣頭皮發麻。
深夜。
安寧衛一片安寧，巡邏的士兵手持火把走在軍營裡。
黑暗中。
一道身影飛竄。
眨眼間，就在士兵不注意的空隙溜出了安寧衛。
那道身影一直上了官道，腳步這才略有停歇。
他朝著身後望了望：
“應該沒人跟蹤吧？”
柴進恭一身夜行衣，低聲說著。
不錯，從安寧衛潛逃出來的，正是他。
“曹威心思不純，已經不關心真相，這幾天，我分明已經被人盯上。”
“真相我只能自己找了。”
柴進恭眼中閃過一抹堅定。
胡亂就把案子給定了，總覺得良心不安。
他不在乎高真的案子最後怎麼判，但他必須要知道個結果。
經過這幾天的查案。
對外他一直都是說毫無線索，但實際上他通過自己奇特的豬形真氣，已經找到了突破口。
柴進恭尋著一絲所有所無的氣味，向著遠處走去。
足足兩個時辰之後。
他出現在一片山林之中。
柴進恭望著周圍幾乎是一摸一樣的樹木，最後在一片光禿禿的地面前蹲了下來：
“就是這裡了。”
他眼中滿是疲憊，卻也藏不住欣喜。
終於找到了高真身死的地方。
這對於破案几乎是質的飛躍。
能找到這裡，就要得益於他修煉的一種秘法，只要付出一些代價，就可以短時間內強化嗅覺。
這幾日他一直都在悄悄嗅聞高真消失之前的衣服。
直到今日才終於確定。
“高真.鬼冥教.”
曹威要把鍋扣在鬼冥教頭上。
柴進恭反對。
因爲他通過種種證據發現，高真應該與鬼冥教不是敵人，甚至雙方極有可能是盟友。
“高真私通鬼冥教，殺死他的另有其人，說不定就在安寧衛中。”
“是姜臨仙？”
想到這裡，柴進恭就是倒吸一口涼氣。
若動手之人真是姜臨仙，那一切似乎就豁然開朗。
就在他思索見。
忽然！
一道聲音自樹林幽暗中緩緩響起：
“停手吧，不要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