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寶暗中稱快, 但是李醫生突然出了車禍,這又讓他愁容滿面,能找到一個鄭尋接受的人不容易。
但是他並沒有將擔憂時時刻刻的擺在臉上, 經過時間的成長與心愛之人的受傷, 曾經驕縱的小少年逐漸長大, 變得穩重有責任心起來。
他開始學着管理洛家的公司, 和別的世家繼承人打交道, 學會了聽別人的言外之意,然後委婉的爲自己爭取利益。總之,他開始變得像個成年人一般。
而鄭尋, 則越來越隨心所欲,在一場宴會上, 直接將一個陰陽怪氣說話的打進了icu。
五年後
“好了好了, 你們別再說他了嘛!”
洛天寶心疼的將鄭尋抱着, 雖然他的高度只到鄭尋的肩膀。
洛大哥將手中律師函摔在桌上,氣的瞪眼:“爲什麼只看一眼就將別人的手打斷了?他又沒招你!”
鄭尋神色淡然:“誰讓他用那種眼光看珠珠, 我不喜歡。”
他就像一塊頑石,讓洛大哥的脾氣找不到出口:“天寶長得好看,這幾年越發穩重,別人爲什麼不能欽慕他!”
一雙含着沉沉黑意的眼眸不帶情緒的看過來,裡面充滿着冰冷的惡意, 讓見慣風雨的洛大哥打了一個寒顫。
洛天寶有些氣急敗壞:“哥, 你別再說了, 我只喜歡鄭尋一個人!”
鄭尋委屈的嗯了一聲, 梗的洛大哥將律師函一摔直接離去。
反了天了, 還敢恐嚇他!
春華和秋實穿着制服,精神抖擻的從樓上走下來。
他們已經是十二歲的少年, 身材高挑,面容俊朗,稱的上是小男子漢。
“洛哥哥,我們要去伯伯那兒了!”
洛天寶的舅舅在m國有幾支僱傭軍,都是身手不凡,生存能力爆表的傢伙。
讓春華和秋實跟着他們學一些保命的手段,免得遇上危險只能等別人救。
“咳咳,你們要聽話,知道不?”
洛天寶裝模作樣的囑咐幾句,沒什麼底氣。因爲他十幾歲的時候去過一天就哭着回了國,實在不能適應那種艱難的訓練方式。
“三少爺,有人找你。”
洛天寶點頭:“是誰?”
小姑娘臉色奇怪的說:“我也不知道,她說她叫何梅,是,是少爺你的親生母親。”
洛家上上下下都知道洛天寶與鄭尋是換錯的孩子,但是洛家家長好好的敲打過不少人,沒人敢因爲這事看清洛天寶。
現在門口來了個人,說是洛天寶的親生母親,自然沒人敢怠慢。
“讓她進來。”
是他的母親,那就是鄭尋的養母了?多年不回家,留一個小孩兒自己生活,這算什麼?
待客室裡進來了兩個人,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女人,雖然相貌平平,但是皮膚白皙,頭髮烏黑。一點也不像是四十多歲,生過孩子的女人。
另一個男子就老一點,看起來有幾分面熟。
女人一進門,看着洛天寶,就激動的眼眶含淚:“我的乖乖,媽媽來找你了!你果然生的很好看,雖然不及你父親,但是眉眼真像!”
洛天寶旁邊的鄭尋倒是被忽略的徹底,他也不在意,看見何梅眉毛也沒擡一下。
“等等,你說你是我媽我就信?還有,你既然換了我們,爲什麼對鄭尋一點也不好?”
何梅撩撩頭髮,紅色的脣看起來薄情極了:“乖乖,他不過是一個賤坯子,哪裡比得上你的一根頭髮絲,等尋到你父親,隨便給他些東西他就感恩戴德了。”
這話說的,也太狂妄了吧?
“你瘋了嗎?我們洛家在世界上也是排得上名號的世家,誰會稀罕你給的東西!”
“不管你是誰,今後我都不會再見你,送客!”
本以爲她對鄭尋還有一絲慈母之心,洛天寶才見她。誰知道她說話竟然這樣難聽,不管是不是他的親生母親,洛天寶都不會再認她。
何梅不僅不害怕,還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洛天寶可不怕,進來的時候外面的保鏢是搜了身的,尖銳物品,易燃易爆的,都不能帶進來。
憑她們兩人,能做什麼?
鄭尋擡頭,眸子中有漆黑濃稠的霧氣閃過,一簇簇黑霧像小蛇一般迅速的竄在何梅身上。
何梅從懷中拿出來一個玉做的哨子,輕聲吹響,一股看不見的能量波動在房間中如同暴風一樣轉動起來。
鄭尋抱着洛天寶,將他緊緊的攬在懷中,換了一個方向。
何梅神情震動,彷彿不可置信般:“你們怎麼沒精神混亂?!李餘,去!”
她旁邊的男人目光呆滯,聽見何梅的命令就走上來要抓兩人。鄭尋手腕一動,黑霧順着就勒住了何梅的脖子,何梅涕泗橫流,臉色緋紅,青筋暴起。
“回,回來!”
李餘走回去,爲何梅解開脖頸上的束縛。而黑霧具有腐蝕性,迅速融化了李餘的手,手腕連接處露出黑色的□□與瑩瑩白骨。
纏繞上黑霧,那柄玉笛發出陣陣嗡鳴,時空震盪,如同刀割一般的亂流襲來。
鄭尋隻身抵擋所有侵襲,將洛天寶死死的抱在懷裡,吐出一口淤血。
他的後背長出兩株堅硬的荊棘,如同巨大的黑色翅膀。洛天寶後背上的藤蔓則怯怯的纏繞在鄭尋的荊棘之上,荊棘上的刺閃着寒光,對嬌嫩的藤蔓卻異常縱容。藤蔓所到之處,它就收掉身上的刺,生怕傷到它。
他們穿梭在時空的亂流之中,玉笛上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將四人牽引着。
不知過了多久,鄭尋身上的荊棘抵擋不住,逐漸收回,一陣白光閃過,他們落在了一個巨大的潔白的玉色高臺之上。
“這是什麼人?!”
“他們拿着王的玉笛!”
“快快去稟報王!”
洛天寶焦急的將鄭尋抱在懷中,帶着哭腔:“鄭尋,鄭尋。”
鄭尋努力的勾起一抹笑:“珠珠,不許哭,我只是有點累。”
溫柔的語氣,熟悉的笑容,他的鄭尋回來了!
“嗚,你終於記起我了!”
士兵將四人抓起來,帶到了一個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
一個穿着白色長袍,頭戴王冠的男人坐在王座之上。他的面容如同太陽一般耀眼,身旁的男男女女看着他莫不是神色癡迷。
那柄玉笛被人單膝捧着,呈到男人面前。男人拿起玉笛,他的手竟然比玉笛還要好看,骨節分明,瑩潤白皙,就好像是傾盡所有美好而成一般。
“這不是我丟失的東西嗎?”
如同天籟一般的聲音傳來,捧着玉笛的人惶恐的說:“對,就是王丟失的那炳玉笛。臣查看過來,玉笛受到了眼中的損害,已經不能夠作爲法器使用了。”
洛天寶心中着急,鄭尋被人拖着,已經昏迷過去,不知道傷的怎麼樣。這裡明顯就是換了一個時空,那些穿着奇怪衣服的人脾氣好像不錯,沒有上來就喊打喊殺的,或許有的商量?
“既然是這樣,那就將他們丟進我煉製法器的深淵之中。”
王座上的男人將手中的玉笛漫不經心的丟掉,隨口降下旨意。
“什麼,你不能這樣做!”
洛天寶着急的喊出聲,擡起頭眼中帶着憤怒。
在王座旁的人驚奇的看着洛天寶,連那漫不經心的男人都站了起來,緩緩從王座上走下。
他微微的擡起洛天寶的下巴,幽深的眼眸看着他。危險至極的感覺襲來,洛天寶背後的藤蔓迅速竄出來,用驚人的力量想要將男人絞殺。
男人倏忽一笑,那笑容如同穿暖花開一般,然後用食指輕點藤蔓:“頑皮的小崽崽。”
旁邊的何梅竟然還有一口氣,掙扎着睜開眼睛:“他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啊,我爲你生了一個孩子!”
洛天寶覺得毛骨悚然,這明顯就是兩個時空的人啊!
男人指間輕點,金色的光芒被打進何梅的身體,她肉眼可見的精神起來,渾身的劇痛也消失了。
“我,我一直在尋你,你果然不是凡人。”
何梅眼中帶着癡迷,看着男人:“二十年前,我遇見了你,你知道嗎?我從未覺得那般幸運過。”
男人微微的勾起脣角:“你是不是拿了我懷中的金色珠子?”
何梅面色緋紅:“我實在是太思念你了,忍不住輕輕的舔了它一下,誰知道它竟然化爲了金色的流光,落在了我的腹中。你看,天寶生的多像你!”
男人眼中蘊藏着風暴:“你可真是了不起啊,偷走我蘊靈珠和法器,還敢來找我?”
何梅還想說什麼,她的臉色接着迅速灰敗,接着變成了一灘透明的液體,消失的無影無蹤。
洛天寶看的心底發寒,男人轉過頭,對他說:“我是你的父親,從今天你,你就是我們光之國都的小王子,知道嗎?”
“從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白辰時。”
洛天寶經過社會的毒打,早就不會和以前一樣,什麼都只顧自己心情,他看了看鄭尋,按捺焦急,軟着聲音說:“父親,你能不能幫我朋友看看,你是不是傷的很重?”
男人走過去,一道金色的暗芒落入鄭尋的身體。
洛天寶失聲叫起來,跑過去抱着鄭尋:“不要傷害他!”
男人搖頭:“放心,他沒什麼問題,我只是給他一點力量罷了,孩子。”
緊接着,便是長得特別好看的小姐姐將兩人帶到宮殿的房間中休息着。
很久很久之後,繼承了光之國度,從小王子變成王的洛天寶暴躁的丟開桌上的文件:“他就是想要我做這些,想累死我,他就可以自己去逍遙了!”
鄭尋端來一盤葡萄:“珠珠,不要生氣。”
接着俯首在他耳邊輕咬耳朵:“我找到了回去的辦法,你再忍耐一些時日,到時候我帶你離開這兒。”
洛天寶笑彎了眼睛,捂着嘴巴,手中的筆一抖一抖的。
暗之國度
穿着玄色袍子的男人搖頭:“我不信那小傢伙肯乖乖聽你的話。”
白辰凉劃開鏡子,出現了洛天寶伏案寫字的畫面,他得意的說:“怎麼不可能?他可是有我一半精血的崽崽呢!”
“就是因爲有你一半精血,他骨子肯定和你一樣的任性妄爲,脾氣壞,怎麼可能乖乖聽你的。”
“更別說,還有個對他百依百順的人在,只能被寵的脾氣更壞。”
門外有人慌忙進來:“不好了,王從空離鏡中離開了!”
白辰拂袖站起來,咬牙:“真是個壞崽崽,看我不好好的教訓他!”
穿玄色衣袍的男人低低的笑出聲,拉着白辰:“你和那小孩置什麼氣,以後你的工作我幫你做,不就行了。”
白辰冷哼一聲:“你打的什麼壞主意,別以爲我不知道。”
男人輕輕在白辰的手心畫圈兒:“那你答應不答應?”
白辰傲嬌的擡起頭:“看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