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冉抱住了頭，只覺腦子裡隨時都會爆炸一樣。
“冉冉。”
突然，霍栩的聲音飄了進來，緊接着一個溫柔的環抱將她籠罩。
霍冉臉色蒼白，想起言斯年跳下去之前，那個明明溫柔，卻沒有一絲感情的笑容。
她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攥住了，連呼吸都帶着悶疼。
“哥……”霍冉擡起頭，雙眼迷茫中還混合着絲絲縷縷的疼，“我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霍栩作爲旁觀者，當然知道她是怎麼了。
經過這些日子對妹妹的瞭解，他知道，她是個在情感方面有些缺乏的人。
從小她被灌輸的觀念除了復仇，就只有冷靜和固執，以及爲達目的不惜付出一切代價的野心。
以前的她，類似冷血無情的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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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在慢慢的改變，成長。
但愛情這個東西，她從沒接觸過，也沒體驗過，甚至心裡似乎隱隱有些排斥。
她堅持着自己所謂的死理，沒法從以往設定的圈子裡走出去。
倔強是優點，但某些時候，也是一個不容忽視的缺點。
只有親自嘗過愛情帶來的萬千情緒，真正的痛過，她的情竅才能打開。
現在的她，已經嚐到了。
只是還有一層薄薄的窗戶紙，等着有人幫她捅開。
“我知道。”霍栩揉了揉她的頭髮，好聽的聲音有一種安定人心的魔力，“你這是愧疚。”
“愧疚？”霍冉怔住了。
“是。”
霍栩語氣篤定，他心裡隱隱知道，他妹和言斯年大概是沒什麼可能性了。
既然是這樣，他就得把傷害降低到最少。
等她將來某一天自己意識到，也許那個時候已經走出來了。
“言斯年幫了你那麼多，你卻連一個追求的機會也不給他，實在有些無情了。”
“……”
霍冉咬了咬脣。
真的是這樣麼？
“相信我。”
作爲一個指揮官，霍栩很懂得如何鼓舞手下士兵們的士氣。
一旦他認真，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有一種魔力，還帶着一點兒王后哄騙白雪公主吃下毒蘋果時的引誘。
“以後如果言斯年遇到什麼麻煩，咱們幫一把，你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真的？”霍冉將信將疑。
“當然。”霍栩一笑，溫柔道，“信栩哥，得永生。”
“好吧……”
霍冉點點頭，原本心裡某個即將呼之欲出的念頭好像被一巴掌強行拍了回去。
想起言斯年以前對她的好，想起她已經幾次拒絕了他，心裡的愧疚感果然壓下了其他情緒。
“如果言斯年哪一天需要我幫忙，我一定赴湯蹈火！”
霍栩心裡卻壓下一絲嘆息，口不對心的回，“嗯，這樣就好。”
他已經錯過了合適的插手時機。
最起碼，他得保護好妹妹不受傷害。
“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吧。”
“嗯，晚安。”
霍冉點點頭，回了臥室，在浴缸裡泡了一個澡，放鬆肌肉和心神，刻意什麼也不想。
半個小時後，她裹着浴巾上了牀，試着睡過去。
可不管怎麼努力，都睡不着，心底那塊空洞洞的地方總在提醒她……
言斯年已經徹底和她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