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自掌門收下天才弟子長春後，已經過去半年了。
藏書閣內的書籍越來越多，特別是妖族修行法。
李長生每日藉助槐樹妖修行法，記錄上百門妖修之法，嘗試修改靈虛玄功。
失敗了不知道多少次，終於在兩個月前，修改成了適合自己的法門。
相比起高深法門，或許不值一提，但對於煉氣境的自己，夠用了。
半年時間，他也成功踏入煉氣四層，如今正是四層後期。
如今法門已經改好，修行速度不弱於一般弟子，以後修煉將會一片坦途。
他翻看諸多妖修法門，妖修體魄強大，都是以靈力蘊養自身。
結合藏書閣秘籍，他摸索出一套屬於自己的煉體法，需要大量養分，他打算積攢一些，再開始修行。
這一日，李長生照常來到監獄。
長青和長在也剛到，共同前往審訊室。
李長生掃視着牢房，看到一個單獨牢房，裡面是一頭小青牛，看起來不過幾個月大。
小青牛正眯着眼，看着他。
四目相對，小青牛立刻閉上了雙眼。
李長生心覺不對，其餘妖族，全都沉睡，這小青牛，怎麼醒着？
難道，是被人驚醒？
進入審訊室，李長生道：“聶師兄，那牢房怎麼關了一頭小牛犢子？”
“外面弟子抓的，這青牛好像啃壞了一片靈藥田。”
聶囚回道：“想吃牛肉了？沒問題，我這就抓來。”
“咳，不是，只是有些好奇。”李長生道。
“毀壞靈藥田，乃是大罪，正好我有些饞牛肉了。”聶囚道：“一進來，我也注意到了。”
好吧，青牛兄，你的死，可不能怪在我身上。
聶囚出了審訊室，直接來到小青牛牢房，將它拖了出來。
帶回審訊室，正要掛在鐵鉤上，李長生出聲道：“師兄，先別用刑，且放下他。”
聶囚疑惑道：“爲何？”
“因爲它醒着，在裝睡。”李長生道。
“醒着？”聶囚嚇了一跳，身形暴退。
小青牛也被這動靜，驚的睜開了雙眼，茫然看向四周，看見刑具後，眸中滿是驚懼。
“果然醒着，這青年是個有能耐的，服了藥，居然還能醒着？”聶囚心驚道：“築基大妖？”
凡是關入此地監獄的，基本都被餵了昏睡藥，不承受劇痛，基本醒不來。
“我先問問它。”李長生說完，以妖族通用語言問道：“你的修行法，如何開了靈智，如實道來？”
小青牛茫然地看着他，聽不懂。
李長生皺眉，又是個土鱉？
用了牛妖語言，小青牛依舊茫然。
李長生撓了撓頭，難道是嘴硬的主？
聶囚道：“它嘴硬？”
“有可能。”李長生沉吟道。
“那用刑。”聶囚拿起一旁的藤鞭。
小青牛嚇的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口中發出古怪的音節：“&…*…%”
聶囚一怔，回頭看了眼李長生。
李長生面色微變，道：“師兄，這古妖語，它問我們，爲何抓它。”
這青牛還問了一句，那就是，在他身上，感覺到了親近的氣息。
李長生果斷無視了這個問題！
“古妖語？”聶囚一呆，旋即面露狂喜：“這是一頭古妖幼崽？”
古妖，傳承古老血脈，血脈越強，天資越恐怖！
能夠傳承古妖語的，一般都不會太差！
“你是古妖？爲何要毀壞靈藥田？”李長生沉聲問道。
小青牛趴在地上，“我餓了，想吃，不知道是你們的。”
“師兄，它只是餓了，不知道是我們的靈藥田。”李長生道。
“問問它，父母何在？”聶囚低沉聲音道。
如果父母在的話，肯定得恭敬送回去。
一頭成年的古妖，絕不是他們靈虛洞天能招惹的。
若是小青牛父母找來，見一堆牛骨頭，那肯定一蹄子將他們給滅了。
李長生詢問，小青牛懵懵懂懂道：“不知道，我沒見過父母，出生就在山裡，餓了就吃野草，野果子……”
小青牛自幼在山中醒來，從未見過父母，都是尋些野草，野果什麼的果腹。
“你多大了？”李長生問道。
“我只知道，自我醒來，已過三個寒暑。”小青牛道。
三個寒暑，也就是三年，卻像是幾個月大小的牛犢子。
聶囚聽他轉述，道：“古妖血脈強大，成長較爲緩慢，你在此等待，我去上報。”
說完，匆匆離去了。
李長生繼續問道：“可懂修行之法？”
“只懂吞吐靈氣，吸納日月精華。”青牛道：“仙長，小妖真不知道那是伱們的靈藥田，求您放過小妖。”
“放不放過，不是我說了算。”李長生嘆道：“稍後宗門會有人來，你爲古妖，應該不會殺你。”
有父母的古妖，得給人送回去。
無父無母的話，養着比殺了好吧？
培養好了，將來就是一位妖王級護宗神獸。
殺了吃肉，只是個幼崽，能補個什麼？
小青牛沉默了，沒有言語。
半刻鐘後，聶囚和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到來，老者和顏悅色：“你就是李長生吧？”
“是，見過前輩。”李長生連忙行禮，不知對方身份，只能稱前輩。
“這位是靈劍峰，白玉泉長老。”聶囚連忙介紹道。
老者微微一笑，道：“這青牛無父無母？可懂修行？”
“只懂吞吐靈氣，吸納日月精華。”李長生恭敬回道：“根據所言，青牛不過初生三載。”
“才三歲？”白玉泉聞言眼前一亮：“你問他，可願拜本長老爲師。”
李長生一怔，連忙幫忙詢問。
小青牛也是一愣，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拜師？
李長生以古妖語道：“想活命，最好答應拜師。”
“拜師是什麼？”小青牛問道。
白玉泉急道：“這古妖同意否？”
“這青牛太過年幼，不知道拜師何意，弟子這便爲其解釋。”李長生道。
白玉泉聞言，放下心來，面上更滿意了。
什麼都不懂的古妖，這纔是好古妖。
這樣的古妖，培養起來，纔會和自己親近。
至於收爲坐騎寵物？
那還是算了吧，白玉泉自認沒那能耐，收徒就滿足了。
“拜師之後，長老會引導你修行，給你修行資源，不用出去忍飢挨餓，以後受了欺負，也能尋長老做主。”
李長生道。
青牛聞言，連連點頭，當場便拜道：“小妖願意，拜見師尊。”
“咳，拜錯了，這位是你師尊。”李長生指了指白玉泉。
青牛連忙衝着白玉泉叩首，白玉泉滿意地撫須道：“好好，以後爲師，一定將你培養成金液還丹的大妖王！”
別人或許不敢說，但一頭古妖，只要不是蠢的不可教，絕對能成金液還丹。
李長生有些羨慕，自己身份可是比古妖……
算了，別說拜師了，當場將他活撕了，驗證下是否真能長生不老。
白玉泉隨手丟給李長生一個瓷瓶：“上品煉氣丹，本長老先帶徒兒走了。”
說完，牽着青牛離開。
“一飛沖天啊。”聶囚羨慕地道。
“是啊。”李長生也很羨慕。
都是妖，待遇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