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不可能?”魏無羨遭受打擊,本來以爲明明白白的過往如今竟被顛覆。
“怎麼可不能,魏公子當年如何灑脫氣概,天賦異稟,修爲高深,蓮花塢覆滅逃亡仍舊不知遮掩,大搖大擺的上街買吃的,你以爲本來向你而去的溫狗爲何會突然調轉方向?魏公子如此聰慧難道就沒想過?還是說魏公子認爲這種大義凜然捨己爲人的事只有魏公子一人可做,其他人都做不得?可惜了宗主的一番苦心都餵了狗,你叛了蓮花塢,殺了姑爺,害了小姐,重生回來,還用你那可笑的猜測與本來就該還宗主的金丹讓宗主變成了忘恩負義的涼薄之人,這可真是顯示出來魏公子的大度呢!您說是嗎?我們偉…大…的…重…情…重…義…的魏…公…子!!!”
江伯實在是忍不了了,憑什麼自己宗主要揹負這一切,憑什麼他能活得隨心所欲,這些事他早就知道,礙於宗主交代不得不閉口不言,如今竟然傷宗主到如此地步,他如何能忍。
藍曦臣顧不得痛苦哀嚎被忘機打暈預防入魔的魏無羨以及不知過往震驚的衆人,用恢復一些的力氣向江伯行了甚是勉強的一禮:“江伯,請息怒,此事卻是藍家有錯在先,絕不推脫,可現在最主要的是江宗主,敢問江宗主傷勢如何,可有大礙,藍家帶了一些傷藥補品,希望能幫上一二。”
“不勞費心,江傢什麼都有,不需要別人的施捨。在江家動手之前還請各位自行離開,江家沒有閒人招待各位也放不下各位大佛,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江伯雖極少回蓮花塢,但他在江氏的地位是極高的,這點兒底氣還是有的。
江家不讓見,藍家不便留,只得離開,再留下去非動手不可。
藍曦臣不死心的想着守在蓮花塢外面,江伯一定會去找晚吟,哪怕跟蹤尾隨他也一定要看到晚吟是否平安。
剛出廳幾步,一個弟子跑向江奕等人:“大師兄,管事,不好了,宗主和二師兄受傷了倒在蓮花塢外面,還有一個醫師。”
人呢,快,快送回寢殿傳召其它醫師待命,一邊說着一邊往外走,其它弟子已經帶着江霖與宗主進來了,那個醫師大喊着:“江伯,管事,快找人去把金凌找來,要快,江霖一個人的血不夠,帶他下去休息,再找幾個合適的人備用,讓你準備的藥材立刻送去藥房熬製。”
江伯:“好,我都知道了,你全力救治,需要什麼儘管叫人去拿,虞老跟上,其它的我和江奕安排。”虞老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藍家人離去。
江奕命弟子圍了藍家的人:“藍先生,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只能得罪了,若我家宗主能夠安好,我們自然聽宗主的,但若宗主有個三長兩短,我蓮花塢弟子雖少,但即使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要爲宗主討回公道,這雲深不知處各位還是先不回了吧。”
江奕:“傳我雲夢緊急指令:現在開始,蓮花塢衆人無令不得外出,更不得與外界聯繫,各處加強防禦,傳令蓮花塢在外弟子隨時待命,若見蓮花塢信號立即回援,若有違者,按宗規嚴懲。”
江家弟子將藍家人軟禁在一處園子中,設下禁制。
藍曦臣知道現在他們不會讓自己靠近晚吟,只有專心調息,儘快恢復以備不時之需。藍忘機照顧着昏迷的魏無羨,藍先生憂心忡忡的想着如果是江澄真有個萬一,先不說江家子弟不會放過藍家,金家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而且,這個萬一一發生,曦臣必死無疑。越想越後怕,現在只有期盼江澄能夠安好。
午時已過去良久,江家把藍家人軟禁之後再未理會,更別提照顧了,藍曦臣等人早已辟穀,幾個藍家的弟子就不好過了,小聲的抱怨江家無禮。藍曦臣聽到想要阻止又不好打斷正在運轉的靈力,只得專心吸收植魂中的力量恢復自身,經過幾個時辰不間斷的運轉,藍曦臣身上的傷好了個七七八八,靈力也恢復了第五層。
“走,我們去報仇。”
“對,殺了藍家人報仇。”
“他們害宗主如此,絕對不能善罷甘休。”
………
一陣義憤喧鬧的聲音向藍家所在的小院逼近。藍家衆人都聽到了,聚集到藍曦臣與藍先生身邊,停下調息,緊張的等着江家人的到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晚吟的消息。而其它人更多的是擔憂江家人是來算賬的,不禁擔憂起來,隱隱擺出嚴陣以待的架勢。
藍家人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江霖,江家的二弟子,他怒髮衝冠氣勢洶洶的樣子與蒼白虛弱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手緊握佩劍,另一個緊緊握拳的手不斷的有血順着包裹着繃帶的手腕流出。身後是十幾個同仇敵愾的江家子弟。他們見到藍家人完好無損的站在蓮花塢更是來氣,抽出佩劍,直指藍家人:“交出藍忘機,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江霖咬牙切齒的說到,那樣子恨不能喝其血食其肉。
藍家弟子見江家若此陣勢,瞬間慌了,迅速抽出佩劍與之對峙,但很快被自家宗主制止。
“各位,我姑蘇藍氏自知有愧,但若要懲治恐怕還得江宗主開口才是,各位如此豈非衝動了些。”藍曦臣此刻只想知道晚吟的消息,只得拐彎抹角的打探。
誰知,這讓江家子弟更加激動又向前逼近了幾步。“要宗主開口?!是啊,你藍家多大的世家啊,人丁興旺,弟子衆多,端的是君子之風啊!我呸,狗屁的君子之風,仗勢欺人,欺我家宗主孤身一人無人護佑,欺我家宗主在外沒有一個好名聲,就算兩家有過節,所謂的仙門百家也只會認爲是我家宗主霸道陰狠所致,是也不是?如今我家宗主九死一生至今未醒,周身的血幾乎都流盡了,而你們竟然安然無恙的在這兒悠然自得的樣子,真真是叫人噁心的緊,一羣道貌岸然的東西。你們知不知道,醫師說明天黎明之前宗主若是醒不了,他就真的醒不過來了。”江霖目眥盡裂的吼着,眼淚止不住的流,渾身顫抖,佩劍也握不住了,身後弟子也好不了多少,眸中充斥着憤怒與悲傷。
藍曦臣握緊雙手,緊咬脣齒,直至流出血纔回復了一絲冷靜“醫師可有說江…江宗主能醒的機率有多大?”
“不到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