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的業城各商業地點,官方平臺播放,魏瑕人生追溯已經形成了政治因素。
青島黃島區街頭上,魏家兄妹一行人,還有董霆一行人茫然看着萬達商場播放的新的畫面。
“第一個死去的魏瑕用於炒作熱度,吸引全民矚目,我都懷疑他的死亡時間都計算好了,直到達到了一定熱度,他在符合時間內死去。”
“而現在腦波設備直播全面開啓,沒人知道設備源頭在哪裡,也沒人敢明目張膽的關閉。”
“這就是幕後人想要的結果,他設計好了一切,於是有了眼前新的腦波壓面。”董霆語氣至今爲止還在恍惚。
持槍拒捕最終去世的“魏瑕”到底是誰,設計全民性熱度的人是誰,這種草蛇灰線伏脈千里的驚豔手段讓董霆時常恍惚。
這人學到了魏瑕的極致算計和遠見設局能力。
“金月埃一個人做不到,需要好幾個人......”
“比如需要有人當劊子手抓走這些壞官,需要有人提前計算,需要...有人操控整場熱度的全盤..”馬鐵港也聲音逐漸發寒。
魏瑕啊。
你之後到底培養了一羣怎樣的天才。
新的長子追溯畫面在商場大屏幕播放。
........
1998年11月2日。
瓦邦真要易主了。
吳剛踩在一個人屍體上,不斷踩着,他的防彈衣被打穿了,他不在意胸腹的劃傷,而是不斷踩在這具屍體上。
彭景國死了。
彭家話事人之一,彭景國,在運毒毒路失敗,和湄公河勢力內鬥,還有遭遇國際緝毒警襲擊,彭景國背後的軍閥徹底將彭家拋棄,爲此彭家徹底失勢。
“本來該是老大踩在你頭上。”吳剛語氣兇戾,他強忍着恨意。
想到老大一次次從彭家暈頭轉向的回來,老大身上那一身毒味,還有彭家逼着老大碰毒,還有老大不得不一次次酗酒,碰各種毒。
“你們這羣畜生。”
“你們爲什麼非要那麼漠視人的生命?”吳剛語氣在發抖,他在哭,一邊哭着,一邊舉着槍,對着那些捆住的毒販射擊!
射擊!
射擊!
毒販想求饒,但被塞住嘴,子彈持續射擊。
許久,彭家大街徹底安靜。
吳剛躺在一堆屍體上,他拒絕手下的攙扶他自己起身,然後吳剛看着昔日老大的別墅,窗戶被拆了,老大偷走了,送到了鬼樓,安在了小東基地,老大別墅的什麼牀墊各種東西都沒了,老大都想辦法偷運走搬走,給小東基地添置東西。
這是一個髒兮兮破舊別墅。
“別扶我,何小東不需要攙扶。”吳剛再一次打掉其他人的手,他虛弱走着,看着老大生活的別墅。
吳剛又眼神恍惚,他看到一個毒狗虛弱的嗷嗷亂叫,在彭家街頭巷尾去偷東西,到處的偷,偷了好多好多的東西,然後這個毒狗不在意其他人謾罵和毆打。
他趁着凌晨,一點點搬着東西去鬼樓,他還嬉笑分析着其他弟兄們缺什麼。
缺被褥,缺衣服,缺洗衣服,缺領帶,缺腰帶,缺衝鋒衣,缺胰子.....
“老大,你怎麼跟娘們似得......”
吳剛嘟囔着,大顆大顆的眼淚滾滾滴落,他不斷擦拭,又不斷哭。
自從老大主動被抓入北碧府監獄之後。
吳剛就意識到了一點。
可能再也見不到老大了。
那自己以後怎麼辦啊。
吳剛還想要哭,老緬醫董歸鄉走來,他抱着藥盒子。
董歸鄉看着很老,他歪着脖子看着別墅,不斷點頭:“俺父親是廣西人,結果從雲南跑到了緬邦,他除了教給我看病治人的手段,還教了我一個新的。”
“那就是哭沒有用,你哭的時候該被滅國還是被滅國。”
“吳小子,咱們不如活的久點,找個機會回國,之前欺負你老大的,我們一起把他們帶走,讓他們跪在生生世世的懺悔。”董歸鄉長得蒼老,語氣和藹,但聲音的戾氣無法掩飾。
在這種爛地方當一名醫生,他殺的人比救的人還多。
吳剛不再哭,開始清醒,他呲牙笑着,開始學習魏瑕:“我不會哭的!”
“我不會讓他們看笑話的!”
吳剛這一刻在別墅怒吼:“我不會讓那些欺負老大的人看笑話的!”
“好!”
“我們去東方!”
“報仇!”
老緬醫露出沒幾個的牙齒,動物一樣的眼神盯着東方。
.........
98年11月2日的駱丘。
魚仔和長江在喝酒,兩個人眼眶通紅,他們彼此看着呼機,老大還沒來電。
泰國金月埃方面的消息也沒來。
“魚仔,幫我選幾個道德敗壞的壞官,我要開始做事了,我要學會如何腐蝕他們,又如何舉報他們,然後如何讓他們惶恐,最後他們開始想送走家人。”柳長江指頭叩打桌面。
【腐蝕,賄賂,舉報,惶恐,逼迫對方送孩子出國,然後全程操控安排】這是一套詳細成熟的流程。
柳長江以前很厭惡這種事情,他不喜歡和那些腐朽,滿口禮義廉恥實際上狼心狗肺的人打交道,但現在他想抓緊了。
他必須讓自己精通此道。
直到幕後黑手的蹤跡被抓出。
“我來安排,以後你就是政治掮客了,我要開始混基礎盤了。”魚仔喝了一口酒。
“基礎盤很重要,因爲以後如果腦波視頻無法播放怎麼辦?是不是需要話語權,那話語權怎麼來?需要企業家,需要手下有幾萬,甚至幾十萬工人的企業家!”
“我爲什麼不能當這種企業家,我當了這種企業家,當地的官方會和我形成合作關係。”
“到時候我會全力推廣腦波視頻,讓人們看到,我也會讓我所在地區官方第一個站隊腦波視頻。”
魚仔的眼神通紅,他跟魏瑕學會了漫長的佈局,學會了如何利用現實獲得話語權。
那就是基礎盤。
成爲政治的補充者,而不是破壞者。
各行各業,那些被冷落的,那些被拋棄的,那些老齡人,那些殘疾人,他們會是我的基礎盤,他們感恩我,他們願意爲我任何事情發聲。
魚仔很成熟,柳長江甚至都看了他許久:“你有老大的耐心了........”
魚仔嘿嘿笑着,在提及老大名字的時候,他才顯得讓自己不再是戾氣那麼重,而是變得很輕鬆。
兩個人開始碰杯。
魚仔走了,他如今很忙,98年10月末, 魚仔已經開了殘疾人泡麪生產車間,還有殘疾人玻璃水生產工廠,還有專門只招聘老齡工人的垃圾場,這讓魚仔獲得了業城愛心企業家多個稱號。
長江也很忙,他上了車:“礦區小鎮。”
一路顛簸,道路還是那麼泥濘破舊,一下雨就變得很難走。
柳長江在興奮看着周圍,好像回到了和老大回到礦區小鎮的去年。
直到汽車抵達礦區後山山谷,司機等待。
柳長江一個人,採摘了兩束野草,提着駱丘肉餅,飯盒裝着羊肉湯,還有棗糕,糖葫蘆,他一個人來到了魏瑕父母墳墓前。
一束野草和吃喝放在墳墓前,柳長江開始燒紙,磕着頭,從懷裡取出一堆照片還有從報紙裁剪下來的新聞,有報道小央獲得了什麼市科技比賽第一名,還有小靈在業城電視臺表演照片。
這些都在燒着。
柳長江開始磕頭:“爸媽,魏瑕回來啦。”
“看你們了。”
“這是我弟弟妹妹的近況,告知父母,不要惦記他們,這些小傢伙都好好的,我一直盯着呢。”
“好啦好啦你們慢慢吃,我知道你們不認識我,但我跟着老大來了好幾次了。”
“你們就認了乾兒子吧。”
柳長江嬉皮笑臉,然後他起身朝着那座矮小的衣冠冢走去。
坐在衣冠冢前,長江將野草放好,他沒帶鮮花,因爲97年他去駱丘戒毒所接老大那天,老大說了,不要鮮花,只要野草紀念。
“老大,你看我一直記得呢,野草,新摘的。”
“和你一樣,永遠昂揚。”
“老大......”
長江躺在枯草稞子裡,輕輕抹着眼淚:“我還要活好多年才能見到你。”
“到時候會不會追不上你啊.....”
“老大你要什麼?你託夢告訴長江,好不好。”
“你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