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你後果很嚴重,陳傲軒聽得很火大,這句話應該是他說的,怒火在心裡油然而生,正以燎原之勢在他體內蔓延着,正當陳傲軒幾欲要爆發的時候。
千繩洞大長老又出現了,陳傲軒一下子泄氣了,好似醃了的白菜,權悠悠好奇道:“大長老,有何事?”
“沒事,老身只是來看看你,這小夥不錯,你可不要欺負他哦。”大長老開口不但把權悠悠驚住了,就連陳傲軒也有所發愣。
“大長老,你認識這丫?”
權悠悠俏臉寫滿了疑惑,大長老嫣然一笑,說道:“小姐,相逢何必曾相識?”
“只是這小子看不出有什麼出衆的地方。”權悠悠掩飾不住心中困惑,大長老可是極少夸人,大長老捏了捏她高高俏鼻,說道:“你這孩子說什麼呢,炙火府中期巔峰高手可不比你弱呢,你剛纔突然攻擊他,他都沒有對你出手,可見他很有自己原則。”
“或許是他看上……”權悠悠怔了下,猶有不服氣,說到一半也就止住了,對方壓根就沒討好她的意思,又豈會對她有什麼想法。
“小夥子,你師出那裡?”大長老一臉的和悅,陳傲軒卻心裡一緊,腦袋瓜搖了搖,說道:“我師父當年傳授給我功法之後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哪個門派的。”
“哦!”
大長老好似有點失望,徑直又飄離了,權悠悠收起了捆綁在對方身上的紅繩,對他說道:“這丫數次令本小姐受辱,手段極其卑劣……”
“是不是要我把他剁成肉碎?”
陳傲軒聽她說得那麼激動,不由開玩笑說了下,權悠悠出奇的竟對他搖了搖頭,說道:“剁成肉碎太便宜他了,本小姐要抽他個十年,不,是百年,不,是千年!”
陳傲軒脖子不由縮了縮,若是被你抽個十年百年,我屁股豈不是要桃花朵朵開個幾千回,權悠悠喝道:“我在罵這流氓,你緊張啥。”
“小姐,你太狠了吧,他怎麼得罪你了,你非要把他抽成那樣才甘心。”陳傲軒一副怕怕的樣子,權悠悠瞪着他,怒道:“閉嘴,別問這個。”
“嘿嘿,權小妞,你還會羞於啓齒啊。”陳傲軒嘿嘿暗笑,臉色卻帶着少許尷尬,說道:“小姐,冤家宜解不宜結,以本公子之見,還是化干戈爲玉帛較好。”
“你是不是認識陳傲軒啊,怎麼處處爲他說話。”權悠悠雙眸瞪成了圓圈,這次顯然是動了肝火,陳傲軒愕然道:“這個人就是陳傲軒?陳傲軒就長成這般戳樣?”
“笨蛋,這是稻草人!”權悠悠怒火難平,眼中忽然閃過一道精光,向後退了幾步,喝道:“陳傲軒,你別裝了,本小姐知道是你。”
陳傲軒心裡一跳,是不是被權小妞發現了什麼,這裡可是在千繩洞附近,那個大長老說不定現在還窺視着他,若是動手,對他極其不利。
“小姐,你在胡說什麼?”
“是本小姐在胡說,還是某人刻意隱藏,炙火府中期巔峰,南疆有如此修爲的又有多少,本小姐都可以把他們名字一個個數出來,倘若你是來自中原,爲何身邊沒有一個同伴?”權悠悠劍鋒對準了他,目光陡然凌厲了,說道:“一個人容貌可以改變,氣息也可以通過特殊方法改變,不過說話口氣卻是模仿不來的。”
陳傲軒心裡暗暗一沉,這小妞再次令他意外了,上次在宮殿裡,自己只是矢口說了下權小妞就無處遁形了,這次自己都小心僞裝了,還是被發現了端倪。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權悠悠怒喝一聲,猛地刺向了陳傲軒,速度奇快,陳傲軒腦袋瓜電光火石間閃過兩道念頭,是閃還是反擊,權悠悠心裡也複雜,她也不是那麼篤定,所以看似出手狠辣,朝着對方腹部丹田處奔去,實則力道已然有所保留。
對方竟然沒有躲閃,權悠悠微微一驚,手腕猛地往回一收,劍鋒霎時竄起,竟斜上貫穿了陳傲軒左邊肩胛骨,強大的衝勁豁然一滯,飛劍又深入了幾公分。
撕心裂肺的劇痛瘋狂刺激着陳傲軒神經,他竟沒有發出痛哼,而是咬牙挺住了,任由熱血順着劍身嘩啦啦流落,賭對了,他賭對了。
權悠悠果真沒有完全篤定自己就是陳傲軒,纔會在最後那一剎那改變了方向,權悠悠看着他,臉上滿是羞愧之色,說道:“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拔出去!”
“啊……”當飛劍拔出的剎那,陳傲軒還是忍不住失聲痛嚎,權悠悠站在那裡,有點不知所措了,大長老再次閃現,朝他肩膀塗了些藥粉,陳傲軒感覺纔好了些。
大長老也沒有喝斥權悠悠,而是說道:“不打不相識,小夥子你說是不是?”
“哼!”
陳傲軒咬着牙,低哼了下,大長老微微一笑,拉着權悠悠離開了,陳傲軒長出了口氣,千繩洞大長老剛纔果真是在監視着他,經過這一劍,應該能抵消她一些懷疑了。
默默運功調息了幾下,幾近崩裂的傷口有所癒合的跡象,陳傲軒從自己衣角處撕下一片布料,把傷口包紮了起來,他自愈力太過變態了,不用半天時間就可以完全恢復了,以權悠悠心細如絲性格,肯定又會引來對方猜測。
現在陳傲軒對權悠悠可不敢有一點大意了,這丫頭太可怕了,是他見過的女人裡面,最難對付的。
“喂,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怎麼老是在樹上睡覺!”
“吵什麼吵。”
陳傲軒揉了揉眼眸,有點惱火,權悠悠嘲笑道:“修真者還睡覺,而且還是大懶覺,你真行啊。”
“本公子可不想某個人大清早就迸出來發悶騷了。”陳傲軒嘴上也沒閒着,權悠悠臉色微微一怒“本小姐是想看你死了沒有。”
“那就要感謝你手下留情了。”陳傲軒一臉揶揄的說道。
權悠悠俏臉霎時就被氣得發白,有點委屈,自己這數個時辰都在愧疚之中度過,一大早就來這裡看望對方,沒想到卻吃了一肚子的火。
“哼,你比陳傲軒還要可惡。”權悠悠氣呼呼離開了,陳傲軒爲之莞爾,跳到了對方面前,頗有紳士風度說道:“美女,找在下有何貴幹?”
“少來這套!”
權悠悠氣消了點,語氣也沒那麼衝,陳傲軒嬉笑道:“你生氣的樣子蠻好看的。”
剎那間,權悠悠又有錯覺了,看向陳傲軒眼神也有那麼不對了,這傢伙怎麼一舉一動那麼像那流氓,陳傲軒心裡一突,暗呼不妙,咳咳了兩下,淡淡說道:“本公子昨晚想了一夜,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對你太冷淡了,所以才引起你那麼大怒火。”
權悠悠不答,眼睛則盯着他,陳傲軒忽然嘆了口氣,說道:“本來不想說的,不過看在我們兩個同病相憐的情分……”
“等等,誰跟你同病相憐了!”權悠悠眼睛如同牛眸般瞪着他,陳傲軒苦笑道:“你是被情所困,我是被愛所傷,哎……”
權悠悠額頭爬上了幾條黑線,喝道:“閉嘴,本小姐什麼時候爲情所困了。”
“你難道不是被陳傲軒始亂終棄?”
“你再說一遍!”
權悠悠整張俏臉已經憋成了紫茄之色,雙眸裡殺機隱隱閃爍,陳傲軒縮了縮脖子,說道:“美女,你不要這麼兇,我若是說錯了,你大人有大量,一笑而過,何必跟我一番見識呢。”
“哼,以後再胡說八道,本小姐就割了你的舌頭,說說你是怎麼回事?”權悠悠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了點,聽他不時嘆氣,神色間流露出悲痛之色,不難猜出對方定是被情所傷,很有可能是被拋棄的一方。
果然,對方說着說着眼眶就冒出嘩啦啦淚珠,看得權悠悠都有點心酸,都說女人被傷最深,男的未嘗不是如此,堂堂炙火府高手卻被自己心愛女人所背叛,這滋味覺不好受,難怪會流落於此,孤處於樹梢之上。
“男兒有淚不輕彈,你何必爲了此等愛慕虛榮的女人而自暴自棄。”權悠悠安慰着,陳傲軒卻錘着胸膛,嚎啕大哭“是我對不起她,我不該爲了追求永生而忽略了她感受……”
“好男人志在四方,以你才華,還怕找不到更好的。”權悠悠對男人啼啼哭哭樣子很是反感,倘若不是自己率先傷過他,她真想一腳把對方踹飛,癡情,用情專一,那是值得認可的,卻也不能把它當成自己自暴自棄的藉口。
“我想靜一靜!”
陳傲軒止住了哭泣,雙手抱着頭,一臉的痛苦,權悠悠低頭又打量了他一會兒,暗忖道:“太像了,這世界居然會有如此巧合的事。”
直到權悠悠倩影消失於半山腰,陳傲軒才站了起來,抹掉臉上那些淚痕,暗呼道:“好險,幸好朕及時變通下,不然又夠嗆了。”
在這裡可以說是危機重重,一旦身份暴露,他插翅難飛,卻也是他無奈之舉,那個陰了他一把的混蛋,他還不知道是誰,只有在這裡,對方或許纔會有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