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孫寧失聲，驚詫莫名的看着流沙老人，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會吐露這樣的實情。
多少人將自己當成劍聖後人，現如今，人家根正苗紅的徒弟到了。
這種感覺，有點像贗品撞上了真跡。
“距今九百八十九年前，孫悟能劍聖遠走雲荒。這一千年來，我再也沒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他老人家若是再回到海族，最先獲得消息的，當然應該是我，此其一也！”
“你施展的功法，修煉的靈技，完全沒有一點劍聖大人的影子。你根本沒有從劍聖大人身上，學到任何他老人家的嫡傳功法？由此可見，你也不可能是劍聖之徒，此其二也！”
“你更不可能是劍聖大人的後輩！當年修煉大衍九劍之時，劍聖大人墜入情關，難以自拔，情關不破，劍術不成！後來劍聖大人以大智慧、大毅力，斬去煩惱根，纔將大衍九劍發揚光大，成爲海族第一神劍。但也因此，劍聖大人畢生，都不可能再有子嗣，此其三也！”
孫寧分分鐘再被驚呆。
前兩大原因，已經被他自動過濾。
他所以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第三種緣由上。
我勒個操，在海族名垂千古的一代劍聖孫悟能，一個霸佔了猴哥的姓氏，同時還霸佔了二師兄法號的強者，竟然也是個太監？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臥槽，天底下真會有這種故事發生！
不得不說，這一瞬間，孫少年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了。
以前在小說上看的經典故事，今天竟然真的讓自己碰上了。
這位孫劍聖，果然夠狠！
雖然內心經過了好一段心路歷程，但孫寧很快便平靜下來，微笑問道：“前輩這般謹慎的考驗我，莫非是要我做什麼事嗎？”
“對接天劍宮，你應該不陌生吧？”
流沙老人話鋒一轉。
孫寧道：“不算陌生，卻也談不上了解。”
他大約猜到，流沙老人這時候找上自己，多半與接天劍宮有關，果不其然。
“不僅是我海族內部。還有不知多少人想要竊取，宮內之寶，遠在其他星辰大陸星的，血魔和其餘外族，這些年來，或明或暗，從未停止對接天劍宮的探尋！”
流沙老人溫和慈祥的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輕聲道：“你知道接天劍宮之內，到底藏着什麼寶藏嗎？”
孫寧眉頭一挑，問道：“除了劍聖大人的衣鉢，接天劍宮之內，難道還有別的寶物？”
“一千多年前，劍聖大人縱橫元界戰場，幾無對手。大衍九劍出神入化，被譽爲海族千年一劍。然而即便如此，他老人家的修爲，也只不過在九劫之境。若只是一部大衍九劍的劍譜，絕對不可能招來這麼多人的垂涎！”
流沙老人道：“就拿如今來說，你從松鶴萬壽圖前，領悟到了包括大衍九劍在內的各種頂級功法，若是對這些功法那般垂涎，早不知有多少人已經找上你了！”
孫寧頜首道：“不錯！”
“而一千多年前，元界戰場曾經發生過一場聖境之戰！交手的兩大聖者，都是通天徹地的存在！那一戰，山河破碎，天崩地裂，日月無光。兩大聖者，最終兩敗俱傷。其中一位，已然陷入將死之境，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凝練聖舍利！”
聖舍利？
孫寧心中一驚。
武者一旦達到聖境，全身上下的每一處，都會臻至完美境地，超出凡俗，美如琉璃，不論其肉身或是神魂，都會如同寶庫一般。
聖者的鮮血，可以起死回生，大幅提升服用者的修爲，延年益壽，好處數之不盡。
聖者的骨骼，是淬鍊道器及以上法寶，絕佳的材料。
至於聖者的精神烙印、識海源泉，也便是傳說中的聖格，更是蘊藏着無與倫比的精神意志威能，以及如同海洋般的修爲精華。若是能夠將之煉化，自身修爲，甚至能直追聖者，達到與其比肩的可怕地步。
而當聖者遭逢大變，面對死亡威脅，若是條件允許，便能將自己包括肉身、神魂、聖格在內的所有之一切，凝鍊爲聖法相。
若有人能得到聖法相，將之煉化，就有可能立即進入聖境。
而且就算一時之間無法達到聖境，也定然能在未來的短時間內，真正進入人人追求的無上妙境，成爲偉大聖者，超越凡俗樊籬，擁有齊天神通。
武者凝練的是聖法相。
而若是修佛者，凝鍊的便是聖舍利。
聖法相和聖舍利，只是源自兩種不同的修煉流派，其本質完全相同。
任何時候，如聖法相、聖舍利這樣的絕世瑰寶出現，不論是在什麼地方，一定會掀起腥風血雨。
流沙老人續道：“種種跡象表明，珍貴萬分的聖舍利，最後落在了劍聖孫悟能的手中。千年以前，劍聖大人遠走雲荒，也是因爲得到聖舍利後，被各路人馬瘋狂劫殺，被逼無奈，只得暫避鋒芒。而從時起，他老人家遺留的洞府接天劍宮，成爲各方勢力競相追逐之地！”
“很快大家便發現，接天劍宮從內到外，如同鐵桶一般，不僅架設了極其強大的陣法，還有各種各樣的機關。別說常人，就算玄門乃至九劫境的強者進去，也是九死一生，兇險非常。這令衆人更加相信，劍聖大人一定獲得了聖舍利，否則他絕對沒有這麼高超的手法，將自己的洞府修建的如此精妙！”
孫寧點了點頭。
陣法乃是世間大道，變化莫測，奇妙絕倫，常人根本無法想象。只有那些偉大聖者，才能領悟到陣法的真諦，佈下陣法，發揮鬼神莫測之能。
直到現在，孫寧對陣法之道，仍然只是淺顯的瞭解一小部分，連門都沒說。而且這還是藉助了器靈青桐。
劍聖孫悟能雖然強大，但要佈置出連九劫境強者進入都有死無生的陣法和禁制，卻也顯得力有未逮。
更可能的是，他通過聖舍利，領悟到了精妙的陣法，才能令接天劍宮擁有那麼可怕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