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離苗疆之人,已經足足有百步之餘。
焚心心中一驚,暗暗恨得咬牙切齒,這光明聖殿,果然是過河拆橋,狡詐無比,苗疆之衆,有利用價值時,便讓他們打頭陣,當先鋒。
到了禍事臨頭,撤退之時,聖殿之人竟然一聲不響,自己先跑了。
很明顯,是想用苗疆之人來吸引火力,爲自己的逃命爭取時間!
聖殿之人毒辣至此,真是比起苗疆毒師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下焚心領着剩餘的苗疆幫衆,也隨着聖殿衆人的方向,不顧一切地沒命奔逃而去。
可是顯然,這一切已經太遲了!
國都之中,四面八方,已經全是風雲大軍與南詔大軍,這一小撮陷入重重圍困中的苗疆毒師們,論毒術雖然天下無敵,而論近戰,則是他們的致命弱點了!
沒有厚重的防禦盔甲,也缺乏強有力的靈力武技,每向前移動一步,他們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傲君邪眼見局勢已經大定,一翻身下得戰馬來,手持赤龍劍,大步朝着近廣場的方向奔來,此刻,地面上橫七豎八地躺倒了無數的屍體。
傲君邪劍眉緊鎖,目光凝重地一一掃過地面,很快,他的表情定格在了一處角落旁。
在那裡,他看到了一柄通體烏黑髮亮的古琴……
沒錯,正是弦墨!
傲君邪大步上前,迅速地在古琴旁的女子身體旁蹲下,急切地將傾狂的身體緊緊摟在懷裡,一隻手探向她鼻息。
良久之後,懷裡的女子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那一抹令她安心而又激動的鮮豔的紅色。
傲君邪緊繃的臉色終於緩和下來,長長地籲出一口氣。
還好,只是被聖王強大的靈聖之階的力量震傷氣脈,並沒有大礙。
這還多虧有天邪魔弦極致強悍的力量,抵銷了大部分聖王狂暴的殺傷力。
傲君邪從懷裡摸出兩顆硃紅的小丹,這是極爲珍貴的恢復滋補之丹藥,只有風雲國地位最高者,在性命攸關之時,纔可能使用。
傲君邪一下子將兩顆全部拿了出來餵給傾狂,可見他對於傾狂的重視與擔心。
片刻之後,傾狂終於慢慢恢復了少許力氣,在傲君邪的攙扶下,撐着弦墨古琴站起身來。
兩人環顧四周,一片慘不忍睹,光明聖殿、苗疆、南詔軍民的屍體,血肉模糊,有的已經筋骨斷烈,碎裂開來。
正心有餘悸間,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幽幽的啜泣聲,轉眼望去。一名身着華服的年輕男子,正虛弱地伏在地上一名黑衣老者的身上,悲痛欲絕。
“七太子……”
傾狂大步朝着兩人走去。
此刻,南宮錦盛身上也受了數處劍傷,血污遍身,原本整潔的長髮此時也散開,蓬亂地披在前面,連臉龐都遮住了。
南宮錦盛的身下,南詔國王,雙目緊閉,嘴脣烏紫,只有一息尚存。看樣子,是中了苗疆人的劇毒的掌力。
傲君邪與傾狂一齊在南宮烈父子身邊蹲下。
傲君邪迅速地探了探南宮烈身上幾處要穴,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