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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天監的人從安王府一出來,就被人給秘密帶至了皇宮。喜歡就上
皇上屏退了左右,這才向他跨了一步壓低了聲音問道,“你給安王算卦,可算出了什麼?”
欽天監的人連忙跪倒在地,顫顫巍巍的道:“微臣不敢說。”
皇上的神色暗了暗,低沉的聲音裡透着一股威嚴,“你只管說來,朕免你的罪。”
他重重的磕了一下頭,猶豫了片刻,這才鬥着膽子哆嗦着道來,“依卦象上說:‘戰神歸去,外邪入侵,煞星即降,禍及皇族’。”
“啊?!”
皇上的身子往後倒退了兩步,面色煞白,望着他,道:“果真如此?”
“微臣不敢欺瞞皇上”,他擡頭,滿眼都是惶恐。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揮手讓他退開,“此事不得外揚。”
“臣遵旨!”
他躬身退了出去,滿臉都是汗水,用袖子擦了擦汗水,慌忙快步走開,欺瞞聖上的滋味可是不好啊,可是不欺瞞聖上,自己的一家老小可就要被殺了。
皇上靜靜的呆立在原地,拳頭慢慢縮緊,眼眸微眯,看來,上官瓊肚子裡的胎兒絕對不能生下來了。
“來人,宣驃騎大將軍李將軍入宮!”
兩日後,李將軍帶着十五萬人馬趕到了熱河以北的汶水鎮,這兒,昨天上官雲飛才從北雲國的手中奪回來,現在還攥在上官雲飛的手中熱乎着呢。
此刻的上官雲飛已經默認將汶水鎮給劃入到他們南青國的地圖版塊上去了,他正將這個奪回來的城池給標記了一個醒目的青色,滿心歡愉的看着地圖上幾個青色標記的版塊。
“大皇子,驃騎大將軍來了,還帶了十五萬人馬。”青甫一收到城門守衛提早送來的信,就立即走進了軍帳跟上官雲飛報告。
上官雲飛冷哼一聲,將那個劃了標記的地圖收了起來,在桌上隨意擺了一些戰報,語氣裡滿是不恥:“搶功的來了。”
拿起掛在牆上的佩劍,走出帳篷,道:“練兵去!”
“啊?這會兒練兵?”青甫微微皺眉,緊跟着他出去了。
一炷香後,李將軍便是來到了軍營,擡腳就往大軍帳裡走,撩開帳簾一看,裡頭竟是沒有人,“大皇子呢?”
守衛是南青人,冷眼打量了他一番,高昂着鼻孔道:“我們大皇子忙得腳不着地的,昨天剛剛下戰場,才安排了防禦的事務,又去了後山練兵去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
“這可是說不準了,他有時候一天都不會回來的,你若是在這兒等他,可有得等了。”
李將軍跨上了馬就朝着後山走去,一去了後山,那兒的人又說他被人叫去審問俘虜去了,連忙又回來軍營,又被告知出去採辦軍糧去了。
李將軍在汶水鎮找了兩個時辰,愣是沒有見着上官雲飛的人影,這會兒,總算明白自己是被人給耍了,氣急敗壞的回了大軍帳中守株待兔,同時又派人兵分幾路去尋找上官雲飛。
直到半夜,上官雲飛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回了大軍帳,一見到李將軍在帳內,一聽說他在這裡等了整整一天,當即揚手就將門口的守衛打了一個響亮的大耳刮子,怒斥道:“混賬東西,李將軍來了,你也不派人來通知本皇子一聲,由着他在這兒乾等着,你是怎麼辦事的?”
之前那個用鼻孔看人的守衛嚇得臉色慘白,連忙跪在地上求饒:“大皇子饒命,小的之前一直都是在前線殺敵的,因着昨日受了傷,也上不了戰場了,這才被營長給調到這裡當守衛,幹一些輕鬆點的活。小的不知道給大皇子守門還有這麼多的規矩,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哼,即便你是初犯,也是不能饒了你,下去自領二十大板,若再有下次,怠慢了東朔的將軍,本皇子必定要了你的腦袋。”
上官雲飛冷哼一聲,眉頭一豎,將腰上的劍一抽,抵上了他的脖子,頓時就劃出了一道細小的血痕來。
守衛嚇得動都不敢動,牙齒卻是顫抖得咯咯直響:“小…小的聽…聽明白了。”
“滾!”
他將劍上的血在守衛的肩膀上擦拭乾淨,噌的一聲收回了劍,旋即轉過身來對着李將軍拱了拱手,眼角上揚,皮笑肉不笑的道:“真是對不住李將軍了,這些個兔崽子,全是些沒用的飯桶。今日本皇子實在是忙得暈頭轉向的,連口水都沒有顧得及喝上一口,直到這會兒纔回得來,倒是讓李將軍久等了。”
李將軍冷眼看着那個守衛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滾出去自罰板子,迴轉頭來,眼底帶着幾許嘲笑:“大皇子治軍可真嚴格啊,他也沒有犯下什麼大錯,就二十大板?”
“讓李將軍見笑了。”上官雲飛不鹹不淡的說道。
帳外,已經響起了那個守衛的哀嚎聲以及沉悶的板子聲,卻是絲毫不影響帳內兩個人的情緒。
李將軍也懶得跟他在這些小事情上搓磨時間了,開門見山的道:“皇上派本將軍過來跟你交接一下,這汶水鎮以及之前收回來的那幾個城鎮都由本將軍鎮守。”
上官雲飛笑了一下,道:“這幾個城鎮現在已經是在戰線以內了,哪裡還需要你的那些好兵鎮守啊?只需要本將軍的那些傷殘士兵守着就行了,至於你帶來的那十五萬好兵,來得正是及時,正好可以補充本皇子戰死的那些士兵,明日跟着本皇子一塊去前線作戰。”
李將軍內心暗暗啐了一口,自己的那五萬好兵,到了他的手裡,肯定會被他當成先鋒送到戰場上送死,哪裡還能剩下一個還給他啊?
“守城哪能用傷殘士兵守着啊?可得用好兵,萬一前線潰敗,敵人攻到這裡來,可不得防禦?你還是將這些城鎮裡的守衛撤了,由本將軍帶來的人鎮守,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去前線打戰了。至於你的那些傷殘士兵,可以留在傷兵營繼續養傷。”
上官雲飛冷笑一聲,緩緩的踱步到桌前坐下,擡眼望着他,眼中精明內斂,悠悠的道:“你若是守城,也可以,不過你可要守好了,可別把本皇子好不容易奪回來的城鎮又給丟了,若是這樣,即便皇上給再多的錢,本皇子也絕對不會再幫着他禦敵了。”
李將軍倒抽了一口氣,他的話中,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只管放心,有本將軍在,這城池絕對丟不了。”
上官雲飛的嘴角勾抹起一份極爲明顯的嘲笑來:“大話誰不會說?本皇子只能答應你將這汶水鎮交給你來鎮守,至於其他幾個城鎮,等過五天,你能守得住汶水鎮了,本皇子再將那幾個城鎮交給你鎮守如何?”
“大皇子最好還是現在就將那幾個城鎮一併交給本將軍鎮守。”李將軍定定的看着他,上前一步,不經意間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氣息,也是絲毫不肯讓步。
上官雲飛的眼眸一眯,拿起茶杯緩緩的飲了一口茶,緩緩的吐出了一句話來,“本皇子這也是爲你好,倘若你同時鎮守幾個鎮子,而沒有精力鎮守,導致將幾個鎮子全都丟了,只怕會被皇上砍頭吧?李將軍,你說是丟失一個鎮子的罪過小一些,還是丟失幾個鎮子的罪過小一些呢?”
李將軍的嘴角抽了抽,恨恨的說道:“你就這麼肯定本將軍連幾個城鎮都守不好了?”雖然他可能沒有這個能力從北雲國手中奪回城鎮,可是守住鎮子的本事還是有的,不然,他也當不上這個將軍。
“李將軍,想來你是沒有跟北雲國的人打過戰,不知道他們的兇猛吧?他們可不是鍾達那些內地兵可以比的。本皇子勸你,爲了你頭上的這顆腦袋,你還是別太貪心了,你能守好了這一個鎮子,本皇子算你本事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就不必再隱忍着說什麼客套話了。
李將軍頓時就冷下臉來,通紅着臉怒瞪一雙銅鈴般的紅眼,厲聲道:“大皇子,你說話未免也太過目中無人了,本將軍好歹是東朔堂堂的二品將軍,豈能守不住一個鎮子?”
“呵呵!”上官雲飛冷笑一聲,身子也微微抖動了一下,嘴角一撇,懶得回答他,似乎是默認了他的質問。
李將軍氣極,咬牙問道:“大皇子,這些可是東朔的城池,本將軍是奉皇命前來接手的,你不肯將這些城鎮交給本將軍鎮守,難不成你是想要霸佔着不成?”
上官雲飛眸子一縮,寒氣四起,冷厲的光芒射向了他,“怎麼?這話是你們皇上讓你這麼說的?”
李將軍身子一抖,這話雖然是皇上讓他這麼說的,這不過是皇上借給他這麼一個膽子來逼一下上官雲飛罷了,可是卻不能當面這麼承認,畢竟,從表面上來說,皇上還不宜與上官雲飛起正面衝突,只能暗中較勁。
李將軍板着臉孔道:“不是,不過本將軍有這個疑問罷了,還請大皇子不要爲難我,將城鎮交給本將軍。”
“哼!”上官雲飛起身,右手拿起馬鞭就凌空一甩,啪的一聲脆響,抽在了飯桌上擺着的一個酒壺上,酒壺瞬間四分五裂,酒水流淌了下來。凌厲的鞭梢帶着的冷風吹拂過李將軍的臉龐,將他頭上幾縷散亂的頭髮也給吹了起來。
“李將軍,既然不是皇上的意思,那你最好不要亂說話,下一次,你再得罪本皇子,可別怪本皇子手下不留情了。”
李將軍也被他那凌厲的鞭風給掃得眨了兩下眼皮,瞬間他的氣勢給怔住了,呆了片刻,穩定住心神,努力將自己一個將軍的氣勢給拿出來:“那就請大皇子按照我們東朔皇上的意思辦事,將這幾個城鎮交給本將軍駐守。至於能不能守得住,會不會被皇上責罰甚至砍頭,那都是本將軍自己的事情,與大皇子無關。”
“不好了,不好了,大皇子,北雲國在町城發起了攻擊,前線急報,請求支援。”
一個通訊兵急慌慌的跑了進來,大聲呼喊道,因爲跑得急,臉色通紅,連氣都沒有喘勻,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
上官雲飛立即上前一把將那個通訊兵的領子給揪了起來,着急的問道:“對方有多少人馬?”
“三十萬!”
上官雲飛立即轉向李將軍道:“李將軍,戰事緊急,你的兵馬跟我們一起去禦敵吧。等打完這場戰,回來之後再交接這些城鎮。”
李將軍冷冷的道:“本將軍奉命過來接手城鎮的,不是過來上前線打戰的。”
“這可是你們東朔與北雲國的戰事,不是我們南青國與北雲國的戰事。你們是沒有搞清楚狀況嗎?”
“本將軍奉命過來接手城鎮的,不是過來上前線打戰的。”他依舊重複着這一句。
上官雲飛深吸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那本皇子就先去前線打戰。青甫,你先將汶水鎮的鎮守士兵跟李將軍交接一下,交接完畢後立即去前線打戰,至於其他幾個城鎮,等我們打完戰回來以後再交接。”
“是。”青甫點點頭。
“李將軍,這樣可行?”
“好,先交接這個鎮子,其他的等你打完戰以後再交接。”李將軍不太情願的答道,能先到手一個城鎮就先拿到一個,總比一個沒有到手的好。
上官雲飛從懷中取出一個兵符,拋給了青甫,指桑罵槐的冷聲道:“辦完事,立即來前線幫忙,別躲在這後頭偷懶!”
“屬下聽令!”青甫垂首應道,再擡頭時,見到上官雲飛悄悄遞給他的陰狠眼神,青甫脊背一直,不動聲色的還以一個“我明白了”的眼神。
上官雲飛轉身出了軍帳,帶着大部隊就朝着城外跑去。青甫這才轉身對李將軍拱手道:“李將軍,前線戰事緊急,我們這就立即交接了城裡的防禦事務,卑職得趕緊帶着他們去前線支援了。”
“嗯。”李將軍點點頭,帶着士兵跟在青甫的身後,去汶水鎮的各個城門交接防禦的士兵。
兩個時辰後,交接的事情就都完成了,青甫將汶水鎮裡所有的南青士兵全都集結在一起,對李將軍拱手道:“李將軍,這汶水鎮也交接完了,卑職急着去前線,告辭!”
“好。”李將軍微微頷首,沉聲道:“本將軍親自送你們出城。”
“多謝將軍。”青甫面上說着感謝,心裡卻是冷哼一聲,他這分明是怕自己出了軍營卻是不出城,這是想要親自監督着自己出城呀。
直到看着所有的南青士兵出了汶水城,李將軍這才放心下來,高興的命令自己的士兵道:“立即關城門。”
“是。”
厚重的城門發出嗡嗡的聲音,直到咔嗒一聲插上了一根粗大的門栓,李將軍這才覺得這個汶水城是屬於他們東朔的了,只要等上官雲飛那邊的戰事一結束,就立即將那幾個城鎮也給一併接手了。他一回到大軍帳,就立即寫了一個紙條子綁在鴿子腳上,將消息傳遞給皇上。
然而,李將軍不過是在汶水鎮當了一天的閒散將軍,第二日晚上就出了大事了。
籠罩在黑暗中的汶水鎮雖然安寧,可是這份太過安寧的夜裡,卻是處處透露着一股子不安分。
軍營裡的一處帳篷裡,高高低低的響着李將軍粗糙的呼嚕聲,宛若打雷一般。
“報!城外十里發現發規模敵軍!”一聲尖銳的高報聲伴隨着急促的馬蹄噠噠聲由遠而近的從軍營外頭衝了進來。
李將軍如雷的呼嚕聲驟然停止,他一個骨碌從牀上爬了起來,從牀邊摸了劍就衝出了帳篷,焦急的問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