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芷汐在孃家住了小半個月,這半個月裡也發生了不少事,最讓天下人津津樂道的大概就是南越江山易主的消息了。
南越老皇帝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終於一病不起,不得不把皇位傳給了太子南宮玦。
南宮玦收復了被西陵國侵佔了多年的領土,在朝中受到不少臣子的擁護,登基爲帝自然是十分順利。
新皇登基大典當天,南越國京城很是熱鬧了一番,東方逸也被邀請去參加了。
沐芷汐在家裡照看孩子,也不想去湊那個熱鬧,便沒和東方逸一起去。
時間匆匆而過,又到了夏季,女兒已經半歲了,會坐會爬,一有空就在屋子裡爬來爬去,鬧騰得很。
爲了防止外孫女磕着碰着,沐老爺特地讓人送來了特製的毛絨毯子,把地面全都鋪上了,小傢伙這回爬得更歡,從這頭到那頭,除了喝奶睡覺,就沒一刻是停歇的。
“都是你說女兒淘氣些好,現在好了吧,這麼調皮,你來帶她,我可累死了。”沐芷汐扶着腰從地毯上起身,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早在肚子裡的時候她就懷疑這是個小子,這麼能鬧騰,沒想到是個女兒,這回可讓她頭都大了。
雖然不哭不鬧,但是小傢伙愛玩啊,精力旺盛得跟什麼似的,連她這個大人都比不上,陪着女兒“爬”了一上午,她腰都酸了。
東方逸笑着將女兒抱了起來,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寵溺地說道:“瑜兒還小,愛玩一些是正常的,哪有小孩子是不愛玩的?”
“辰兒小時候可乖得很。”沐芷汐撇撇嘴道。
辰兒像瑜兒這麼大的時候可老實了,學走路的時候也沒這麼鬧人的,瑜兒還這麼小就這麼淘氣,長大後還得了?
有時候沐芷汐還真的懷疑這一對兒女是不是生錯了性別,瑜兒是女孩子都這麼淘氣,辰兒是男孩子反而安安靜靜的。
東方瑜被老爹打斷了,不滿地揪了揪他的衣襟,瞪着小短腿想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小傢伙半歲大了,長得愈發清秀,也開始長身體了,不像剛出生時那樣小胳膊小腿的,看起來更加惹人喜愛。
雖然還不會說話,但咿咿呀呀的,一臉抗訴地瞪着她爹的模樣也挺有威懾力的。
“得了,你放她下來,讓她自個兒玩吧,愛怎麼着怎麼着,玩累了她就消停了。”沐芷汐說道,還好女兒不怎麼哭鬧,不然更讓她頭疼。
沐芷汐正說着話,外面突傳來了暗衛的聲音。
“主子,屬下有事稟報。”門外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什麼事?”東方逸把女兒放下來,讓她自己玩了。
“屬下查探到了年公子的消息,年公子昨日已經回到華夏,在東禹郡登岸了。”暗衛稟報道。
這話一出,不僅是東方逸臉上露出明顯喜意,沐芷汐也覺得有些驚喜。
“年公子現在在何處?”沐芷汐問道,年師兄離開了這麼久,現在終於回來了。
“年公子正從東禹郡趕往汜水城。”暗衛答道。
沐芷汐聞言眼中閃過了然,汜水城是百里家所在地,年源兮從東夷回來,最想見的人自然是碧玥。
而現在距離年師兄離開,已經快一年了,這一年裡發生了這麼多事,不但魔鷲宮被剷除了,連百里碧玥也“嫁”人了。
“年公子可有出什麼事?”東方逸問道,年師兄定是在東夷遇到了什麼事,不然不會這麼久纔回來,而隔着茫茫海洋,消息不通,他的人也查不到年師兄的消息。
“屬下看年公子應該是平安無事。”暗衛說道。
東方逸和沐芷汐聞言都放了心,年師兄沒事就好。
“先聯繫上年公子,若是他需要什麼幫忙,全力相助。”東方逸說道。
“屬下知道了。”暗衛說着離開了。
“看來我們得去一趟汜水城。”沐芷汐說道。
年師兄從東夷回來了,百里碧玥卻嫁人了,雖然這只是她當初給百里碧玥想出的一個權宜之計,但在外人眼裡,百里碧玥現在已經是有婦之夫了。
並且先前百里碧玥嫁人的時候,外界的輿論對年師兄也很不利,現在年師兄突然出現,恐怕還會有麻煩。
再者年師兄離開華夏這麼久,他在東夷的這一年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恐怕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這麼久沒見了,他們也該和他見一面。
東方逸點點頭:“我讓人打點一下,明日便啓程去汜水城吧。”
汜水城裡南越京城也不遠,兩天便可以到了,並且現在天下太平,東川朝局穩定,一般的事情東方宇都能自己解決,他現在就是個名副其實的“逸王”了,閒逸的意。
除了陪着老婆孩子,平日裡也沒什麼要忙的。
沐芷汐點頭同意了。
第二天,沐芷汐和爹孃說了此事之後,便帶着兒子女兒啓程前往汜水城了。
*
百里碧玥嫁的是泗水城裡的一戶人家,雖然當初被逼婚是出於無奈,但夫婿卻是她自己選擇的。
當時百里碧玥跟着百里弘回到百里家之後,當即就跟爹孃提了一個條件,要她嫁人可以,但要嫁給誰,必須要由她來選擇。
百里驚鴻夫婦自然是希望女兒所嫁的是她喜歡的人,於是便同意讓她自己挑選夫婿了,只要她肯嫁人便好。
沒想到百里碧玥最終挑的是汜水城一戶富貴人家的少爺,那戶人家姓陳,雖然不是武林中人,但也是小有名氣的,和百里家也算門當戶對,然而關鍵在於那位大少爺是個病秧子,不知哪天就會嗝屁了的那種。
當時百里驚鴻夫婦也被女兒氣了個半死,但又拗不過百里碧玥,只得讓她嫁了。
當時百里碧玥出嫁的時候,也引起了不少人的議論,不過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年,再大的風浪也平息了。
陳家庭院裡,百里碧玥正陪着“丈夫”散步。
陳家少爺陳子書生得眉清目秀,本也是個俊秀至極的人物,無奈身子弱,常年臥病在牀,臉上的皮膚有些不正常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