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戈雷的話剛剛說完便聽到有人鼓掌笑道。
“說的好!我真感動的快要哭出來了!不愧是吉卡大公。您真是一位.死都不知道悔改的惡徒!”
格里戈雷和庫扎都十分驚訝,因爲眼前之人是格里戈雷最重要的顧問米列亞科夫,說他是摩爾達維亞的宰相也不爲過。
“米列亞科夫,你怎麼能這樣說?難道你忘了我們羅馬尼亞人的夢想嗎?”
面對質問米列亞科夫笑得更誇張了。
“你們也配談夢想?你們見過巴黎、見過倫敦、見過維也納嗎?你們不過是一羣下水道里的老鼠!
周圍的巨人們動動手指就能將你們碾碎!任由你們胡來,摩爾達維亞遲早要被你們捲入深淵!”
“米列亞科夫,不要再說了!我們現在沒時間聽你胡言亂語,你也聽到了奧地利人入侵了!我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吉卡大公,如果我是您,我就什麼都不會做。我早就和您說過!那些逃難來的特蘭西瓦尼亞人就是災星!
現在奧地利人來了,難道你還想讓整個雅西的市民爲他們陪葬嗎?”
“我不許你侮辱我的同胞!你這個叛徒!”
此時格里戈雷還怎麼可能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
“什麼同胞?我們是摩爾達維亞人!他們是特蘭西瓦尼亞人,本來大家都有屬於自己的土地,自己的生活,爲什麼非要強行融合在一起呢?
正如多瑙河與穆列什河永遠不會倒流,喀爾巴阡山東麓的東正教堂與西麓的天主教堂也註定要敲響不同的鐘聲!
我們生來就是摩爾達維亞,纔不是特蘭西瓦尼亞人!你纔是倒行逆施的叛徒!你背叛了摩爾達維亞!你沒資格做我們的大公!”
“我是天選之人!”
“呸!你他媽只是奧斯曼人和俄國人扶上來的傀儡!”
“你錯了!我是羅馬尼亞民族的解放者!”
“解放個屁!你上臺後國內的奴隸制,農奴制可有半分改變?你不過是一個想要擴大領土,想要更多農奴的封建領主!
別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你的話讓我噁心!”
“大膽!衛兵,抓住這個叛徒!”
格里戈雷怒吼着,但衛兵們無動於衷。
米列亞科夫聳了聳肩笑道。
“我就說你是個蠢貨!來人吶!”
“在!”
衛兵們齊聲迎合。
“吉卡大公累了,把他請回臥室。至於庫扎伯爵,把他帶到廣場,生死無論。”
眼看着衛兵們就要動手,格里戈雷立刻叫喊起自己最信任的幾名侍從的名字。
“伊萬!德米特里!謝爾蓋!.”
得到的卻是米列亞科夫的一陣嘲諷。
“別叫了,真難看。忠於你的人早就死了,我能站在這裡發號司令就是最好的證明。
還等什麼?快動手!”
格里戈雷·亞歷山德魯·吉卡絕非常人,他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想好了對策,並且做出了他認爲最正確的決斷。
只不過到最後格里戈雷的命令也沒能傳出宮殿,畢竟弗蘭茨爲這一天已經計劃了太久。
格里戈雷的身邊到處都是弗蘭茨安插的間諜,之所以會造成今天的這種局面只能怪前者對所謂的特蘭西瓦尼亞難民來者不拒。
弗蘭茨想在那些流亡者中安插間諜簡直再容易不過,而格里戈雷想要鑑別出他們卻難如登天。
畢竟格里戈雷自己都分不清誰纔是所謂的羅馬尼亞人.
米列亞科夫其實撒了一個謊,他對摩爾達維亞的控制力遠沒有他說的那麼強,能控制王宮不過是佔了先手的優勢。
格里戈雷的親信們並沒有真的全被幹掉,只是或被引走,或被暫時控制。但他們想要回到格里戈雷身邊也不容易,畢竟是以有心算無心。
說到底格里戈雷這個摩爾達維亞大公不過是奧斯曼和俄國妥協出來的產物,但不管怎麼說俄國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弗蘭茨並沒有處死格里戈雷·亞歷山德魯·吉卡的打算,甚至依然允許他們一家住在宮殿之中。
只不過宮殿之中的人員卻必須更換,並且在之後整個宮殿都要處於奧地利帝國軍方的保護之中。
其實只要俄國方面開口,弗蘭茨會毫不猶豫地將其交給俄國人。
至於亞歷山德魯·揚·庫扎則必須死,罪名嘛,簡直要多少有多少,畢竟他可是真的參與過特蘭西瓦尼亞的暴動,甚至還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殺死過忠於奧地利帝國的官員和貴族。
未來也正是他一手促成了瓦拉幾亞和摩爾達維亞的合併,庫扎伯爵此時還是格里戈雷手下負責聯絡各地羅馬尼亞主義者的主要負責人。
此外庫扎伯爵對於奧地利帝國相當仇視,他認爲奧地利帝國是大羅馬尼亞統一的最大障礙,弗蘭茨實在找不到不殺他的理由。
庫扎伯爵被處死之後,奧地利帝國官方會公佈他的罪行,除了在奧地利帝國境內犯下的罪行以外,還有勾結奧斯曼人和橫徵暴斂,以及一系列民衆喜聞樂見的罪名。
奧地利帝國的官員會宣佈,庫扎家族的財產和土地將被拍賣,收益所得將會用於補償受害者。
弗蘭茨相信到時候雅西城內的摩爾達維亞人會十分踊躍地舉報亞歷山德魯·揚·庫扎平日裡的惡行。
這些惡行將會被一一公之於衆,那些受害者也會得到補償。真可謂是皆大歡喜.
此時摩爾達維亞90%以上的人口生活在鄉村,文盲率高達95%,而且這個國家經常被其他國家,其他民族佔領。
奧地利帝國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絕大多數人都十分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
一些心思活絡的貴族和農民已經開始討好起奧地利帝國派駐在當地的臨時官員來,甚至還有一些人打算毛遂自薦。
唯有一些平日裡不修善果的劣跡貴族和地主們在瑟瑟發抖,畢竟奧地利帝國在匈牙利的大審判可謂是威名遠揚。
雖然那場審判政治意味很濃,但卻也在客觀上伸張了正義。
對此有些人恨之入骨,有些人甘之如飴。有些人爲之狂熱,奉弗蘭茨如神明,有些人則是五味雜陳,爲國家的前途和命運感到擔憂